我和我自以為是的正義
還能做多久的記者工作呢?最近常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想著自己未來想要過怎樣的生活,是不是該開始作準備?
不可否認,記者工作帶給我的成長是刺激的,逼得我檢視自己過去所缺乏的,少邏輯,沒有條理和反省的生活,相對地心理壓力很大,我害怕自己跟不上,擔心對於問題的理解錯誤,好不容易寫作手法上逐漸成熟,不再出現倒裝句,採訪技巧也感到有點摸到竅門時,我對於人性的複雜與曖昧卻越來越看不清。
世上真有絕對的惡與善嗎?所謂的正義又是什麼呢?我所解讀的,我所信賴的價值觀,就是無敵的正義嗎?當一個人頂著正義,善意的光環前進時,我是否能忽略掉他所行的惡嗎?我所守護的到底是真實正義還是我自以為是的虛假正義,記者又不是超人,沒有紅外線看透人性的本領,也沒有水晶球可以看穿手腳的法寶,只能靠自己所感受,去找尋到的蛛絲馬跡去判斷,但是有沒有可能也會有疏漏?有沒有可能你看走眼。
尤其當你認為對方是誠懇地對待你時,你總是要提醒自己,這個人可能有問題,不要被他的誠懇所騙,我要找出問題來,但我大多數時都看不出來,所以認為這世界還是好人居多,這世界誰會願意當壞人呢?又不是卡通世界,壞人一定壞得讓你牙癢癢,壞人很多時候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只是他從另外的角度看,從一個你不能認同的價值觀來看這世界,雖然你不認同他,或許是另一個世界的仇人,但他們也不是個個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壓力很大,來自太重情份,當受訪者把你視為欽差大人,要你代為伸冤,很多時候你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你所能做的,只能把訊息和該注意的事情告訴大眾,但整個制度面的問題,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所能改變的,因為太在乎,所以你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無力,想著自己所做的可能還比不上街口賣滷肉飯的,讓人吃下去還能填飽肚子,你只會說起來空虛的滿口大道理,還不如垃圾食物,至少填飽了心靈空虛。面對受訪者你總是心虛地應著,不知道幾時才會實現的承諾。
寫稿時還要每字每句斟酌著不能渲染情緒,不能慷慨激昂,不能以偏概全,但這世上道理就是。有時寫文章就是要辛辣,就是要動情才能動人,過於緊張謹慎的字句難以感染, 而且很難有回饋,有了回饋,你又會覺得困擾,因為從此有了牽絆。你會說記者工作本來就不該奢望回饋,只要做到無愧就好,是的沒錯!但是記者也是凡人,也會鬧脾氣和耍憋扭,更多時候是在生自己的氣。知道自己所能寫出的往往都只是事件的局部,更多的真相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也無從看見。每次只是浮光掠影地甚至是突然地造訪這些人的生命,然後離去,而我又有什麼資格介入他們的生命歷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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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
最近也在想關於這個社會鄉民正義的問題
一直生氣但爛人還是那麼爛
壞人還是壞
想不管世事會不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