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第廿一屆澳門藝術節-聚龍通津
由曉角話劇研進社製作的一齣跟澳門聯繫舊城與新人的連結的聚龍通津,細說澳門“舊第時”,長達三小時的鉅著。畢竟在澳門能看上一部那麼長的話劇,真是受得起考驗。適逢澳門第廿一屆藝術節,從另一個角度再去深入了解澳門這個小城。
“聚龍通津,是關前正街毗連的一道窄巷,由於缺少修葺,外貌不揚。它裡面有塊清嘉慶二十四年樹立的石碑,講述了當地乃關口出入孔道,碼頭上落之津梁,是澳門「咽喉之地」,人煙稠密,鋪戶櫛比。聚龍通津正位於這段繁盛地帶,這裡天面目全非,仍依稀浮現昔日繁盛的場面,和獨樹一幟的文化氛圍。”
以倒敍的形式由1991年夏拉開序幕,倒回1962年再回到1938年直到1990年,全場一直以今昔的對比作敍述。PONTE 16再現,車水馬龍的16號碼頭,現已經不再以進出內地的碼頭使用,而被食肆、手信店所取替。碼頭的標誌還在,但舊城的退讓,被新城規劃所取替,保育跟城巿規劃正面臨兩難。
劇中再次提到那些卑微卻重要的行業,五臟師、棺材業等等。以從事這些行業都被一個魔咒所局限,就是不能用剩錢,得花完。然而,這個魔咒不曉得是真是假,全劇主角勝叔的兒女先後離逝,而一直被提到一句對白是如此深刻:「有今生無來世!」是否讓人再次深思?這正是主角勝叔(唐勝)抱持對人生、周圍人的生活態度。只因這句話,不論大小異事只要能幫的,他便會出手相助,儘管他的人生並沒因為不斷幫助人而比較好過。然而,「有今生無來世!」這話又何不正是現該去深思的問題?那種傾盡全力,把朋輩親鄰的事都當作是自己最親的人般予以幫助。
從劇中,看到的是正面的能力。猶如勝叔之女阿珍,對生活那種衝勁以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氣勢”穿插於全劇的對白中。一些澳門這小城很寫實的一面,讓人不禁歎息,現實、暴戾、趕時間、索求多付出少的現象似乎更甚而取代以往那種單純只想出手幫忙的衝動。然而,這到底是哪裡出的錯?是人種複雜?是文化不穩固?是新城舊區、文化經濟無法兩存的困窘?還是,澳門人被寵壞了?只要有索求,予取予求的現況變甚,以致變成無底洞?
到底甚麼時候開始,某部份的澳門人變得如此犀利?如此的尖酸刻薄?試想,每天公共交通工具已經多得連機車都駛不過去,還要求公交需增加嗎?難道以為公交是私人座架,隨要隨到?那需要廿四小時候命嗎?開車的人,每時每刻在路上都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趕趕、急急急。某程度來說,駕駛反映一個人,何不也反映著當地文化?然而,這樣的文化保育發展該怎麼持續,卻令人擔憂。是政府寵壞了澳門人?是政策寵壞了原先單純的小城變得如此不堪?
時至今日,每當我提起「澳門」二字,仍然無法以省份來劃分這個地方。小城似乎就是最貼切的形容,也許暫時來說是最合適的名詞。凡經過的地方,必留痕跡。只是,保留、重建、維護等等說時遲那時快,卻被新城規劃、歷久失修而搖搖欲墜以致變成危樓的問題所淹沒,不管在建築或是人文上,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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