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 hay yan
輕輕一聲 Ho hay yan 喚起我兒時那一段樸實的歲月
如同外婆口中唱吟出來的那般溫柔
那是一種鄉愁的味道 也是一種極為深刻的想念
不段重復的旋律 不段勾起我那最思念的餘光歲月
那是真的 我不曾如此的想念
直到耳裡輕輕傳來一聲聲 Ho hay yan
竟讓我心裡擺蕩許久
那種輕柔的震盪像是外婆站在我身旁輕摸我的頭
輕輕的 我不自主掉下眼淚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
原來我還掛念著
掛念著原來母親與外婆給了我這一生引以為傲的血緣關係
那是一個好幾年前的故事
如同沉沒在我心底的那一塊寶石
震盪後所留下一圈圈漂亮的漣漪
時光飛逝 漣漪漸漸消失後平靜如湖海
雖然消失 但也許我不曾忘了那一個早已印記在我心身處的那一顆美麗寶石
如今在繁忙的都市生活中我像是失去記憶般暫時遺忘了過去
直到那一聲 Ho hay yan 打醒了我這自私的不孝子
我愧疚且悲傷
現在的我很想妳 我知道妳一直在我身邊陪伴著我
這一晚我希望妳進入我夢中輕輕摸著我的頭
為我唱起那我不曾在意過也忘卻不了的 Ho hay yan
聽著舒米恩的專輯像是走進時光隧道
我彷彿回到過去 回到那一片芭蕉園下矮房子的快樂時光
記得每年的暑假母親都會帶著我和弟弟回鄉
那裡一直是我認為太陽最耀眼的地方~花蓮
小時後外婆家的後院是一大片的芭蕉園
相較於太魯閣所給人的花蓮印象我對於那一整片的芭蕉園更為深刻
門前是一個雙線道的車道
兩旁排滿整齊的檳榔樹高傲而自大
但在前面經過的車輛真的是少之又少
我還記得某個夏天的夜晚外婆與鄰居聚集家中邊烤著肉邊喝著酒
然後我和弟弟和附近鄰居的小孩就這樣躺在馬路中間
望著花蓮夜空中的星星
整個夜裡繁星佈滿天空寂?的老家門前只有把酒吟唱的歌聲
圍繞在月光灑落的老家門前
那是多年後的今天我所在的城市中不易遇見的景象
我總是不懂外婆外公附近鄰居怎麼這麼愛烤肉這麼愛喝酒
然後可以把酒歡唱到天明
對我來說那是原住民的樂趣與象徵
不以為意的以前現在想著倒是多了好幾分的懷念
這些歷歷在目的過往不斷催促著我的眼淚慢慢滑落
很自然的悲從中來
因為太想念過去 然後在現實中我不得不承認我回不去了
以前沒有好好感受
現在只能抓住僅剩的餘光悼念
失去的外婆
失去的歲月
以及失去的芭蕉園
家門前有個小水溝
暑假的花蓮正直炎熱的時節
水溝裡的清澈多了一群群的小魚自在的悠游其中
然後我們會跳進小水溝避暑對抗那我一直認為只有花蓮才有的炎熱
像是頑皮的原住民小孩般曬出結束暑假後回到學校令同學驚嘆的黝黑
雖然我不曾為此而感到驕傲
但那曬出的記憶彷彿讓我更懷念起那一段段片刻的回憶
後來的每一年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無法與我們一起返鄉
於是剩下我和弟弟待在花蓮與外婆共渡兩個月的暑假
外公與外婆常常開著小貨車載著我和弟弟和小表妹一起到田裡頭工作
夏天的田間炙熱難耐
外公外婆全身包裹著衣物帶著斗笠汗如雨珠
那種辛苦是為了整個家計
兒時的自己不明白外公外婆的辛苦是為了我們
依稀記得有一天忙到太陽下山外公外婆仍堅持把工作做完才肯離去
當時的我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在一旁無奈的不段干擾外婆叨擾著想回家
後來一個長輩語重心長的對著我們說
你們的外公外婆很辛苦你們要孝順
現在回想那個過去不懂事的自己實在有萬分歉意
辛苦的外公外婆不只忙於田中的耕耘
有時也會帶我們上山沿著溪流的源頭抓溪裡的螃蟹和青蛙
外公時而也會上山獵鴿子和山豬
回到家加入小米酒然後邀請附近親朋好友一起共享
以前覺得這樣的食物難以下嚥只敢喝湯
總是被阿姨舅舅們笑說沒有原住民精神
現在想起回憶整個湧現出來 滿滿的 好多懷念
我當時就像個城市來的小孩半摸索著村裡的生活節奏
總覺得還是城市的文明較適合自己
但現在想起其實自己更懷念於那種樸實自在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次回到那個地方
我會牽起外公外婆的手與他們跳著屬於我們的舞蹈
有些時刻外婆會騎著車子載我和弟弟上山摘採菅芒草
然後一捆捆綁在車子後
我和弟弟的小手跟著摘採 雖然不知道是要用來做什麼的
外婆說那是她要用來做掃把的
我竊笑著懷疑掃把的製作是可以運用菅芒草既可成的
但當外婆用她粗糙的雙手將一根根收集而來的菅芒草匯集而成一支支
我才驚呼原來外婆的巧手如此神奇
如此巧妙的雙手是阿美族婦女傳統的生活智慧
揮動著製作好的掃把也才發現這自然的神奇力量
輕輕掃著竟能不花太多力氣將垃圾與灰塵掃起
握著的同時我亦能感受製作的人所用的心血
是那麼自然而淳樸且有生命力的掃把
這是我片段回憶裡的其中一部分...
懷念起來特別珍惜
外公外婆很疼愛我和弟弟
總是買好吃的東西給我們吃
我們要什麼也幾乎都滿足我們
現在回想他們要什麼我卻沒有辦法給予
光有想念也無法彌補當外婆去世時的自己是多麼脆弱自私
那是一個父母離異之後的一個早晨
我和弟弟在阿姨家
我永遠記的那是個難忘的年節
早上阿姨捎來惡耗 告訴我外婆死於一場車禍
當下的自己沒有任何表情 甚至沒有一滴淚
腦中一片混亂無法思考 是無法感受還是忘了那曾經摸著我的頭的外婆
原本穿起衣服等著母親準備來接我們
但沒有 因為大人的問題我與弟弟無法前去給外婆奔喪
如今想到內心真的痛苦 是一種永遠也無法抹去的遺憾
當時的自己很恨老爸 如此殘忍
然後我竟與弟弟在阿姨家渡過那漫長的寒假
天氣冷颼颼 心也寒冷著
回想那幾天我總是不發一語 我沒有眼淚
因為這何其矛盾 我無法想像那樣的自己
那樣的事件
一個從小把我們當寶的外婆就這樣走了
留下的只剩我僅有的回憶 和外婆穿著阿美族傳統服飾的樣貌
至今我仍痛苦我怎麼無法送外婆最後一程
雖然那一段痛苦的回憶已隨時間慢慢消逝慢慢變淡
但在我心中仍有一句對不起 是給外婆的
然後唯一讓我稍微平復的是我總覺得我的外婆站在另一處看著我長大
多年後至今我仍有這樣的感覺
如果能夠讓我回到過去
我想我不會再選擇讓我難過遺憾一輩子的決定...
以前每年的暑假回到花蓮總是能遇見阿美族的豐年祭
然後外婆晚餐後總會載著我和弟弟一起到附近的小學
與一些叔叔阿姨練習豐年祭當天所要表演的舞蹈
外婆穿著阿美族傳統服飾
腳上的叮噹隨著旋律跳起原住民的熱情
大紅的衣服與頭飾是我們的象徵
阿美族群有著別於一般種族的膚色
是一種阿美族母系社會裡特有的白
溫柔而附有生命力
這樣的印象深刻的烙印在我心裡
小學的廣場裡到處都是人
一群人手拉著手繞著圈唱著阿美族的歌曲
我和弟弟則在一旁觀望 或與一旁小朋友打成一片
那種熱鬧的景象像是只有部落裡特有的熱情
隨著阿美族母語旋律大人們手牽著手圍繞著場地
代表慶祝著一年到的豐收
族裡的人正狂歡的跳著舞飲著酒
象徵性的活動代表著一種堅持
然後我總會想起每年的豐年祭舉辦的像是大型的運動會
雖然四處聚集來自各各地方的族人
但大家好像都彼此熟識彼此
完全不分你我到處吃喝
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融為一體的感覺
在看完塞德克巴萊後我更相信原住民的團結向心力不可小看
也許過了這麼多年我才感動於自己擁有阿美族一半血統的驕傲
但我也深信這是一種感動的存在感
我要謝謝母親外婆外公所給予我的一切
讓我更有勇氣面對未知的未來
這些天真的很想念我的母親
不知道在花蓮的她過的好嗎
中午我撥了通電話給母親
電話裡母親的聲音如同外婆般嘹喨
我幾乎快克制不住自己
我拼命忍著淚水掩飾著自己顫抖的聲音
用我隱藏之下的口吻問著母親的近況
然後聽著母親溫柔的聲音我彷彿在多日的紛擾裡暫時擁有片刻的安寧
如果能就這樣聽著母親的聲音
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可能因為個性的關係我竟說不出口我有多想她
因為工作繁忙原本一年回花蓮探望的自己
現在算起已有三年沒去看老媽了
以前都是老媽主動來電關心我的近況
每次總是說我都忘了她 從不主動致電關心
其實那是因為母親已有另一個家庭
而我實在不想打擾她的生活
畢竟她的先生嘴上不說但心裡怎麼想
我想只要母親過的好有人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沒想到這樣根本不夠
原來母親想念我而我也想念她
儘管相隔兩地我們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但心裡都還留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證明
那裡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擁有身分字號的開頭U
然後我在這座城市繼續驕傲的為著我所愛的母親活著
為著失去的外婆 為著失去的芭蕉園
為著不曾失去過的花蓮努力的活著...
老實說這一篇看起來像是回憶自己成長的過去
但其實裡面有好多好多我的愧疚
我遺忘了沒有在意過的那些年
如今因為舒米恩的音樂感染了我內心的那一份感性
我承認自己太過於矯情
在OP打此篇文章時實在有太多回憶湧現腦海了
邊打著早已不知流下多少次的眼淚
想念與愧疚夾雜在一起的矛盾
無法抽離的心情隨著音樂旋律慢慢將我引入其中
時而輕快自在時而溫暖滿懷
他(舒米恩)結合了種族的特色語言創造出另一個屬於我們的音樂
我感謝他的音樂讓我重新拾起我塵封已久的記憶
讓我知道雖然過去了
我很想連結他的音樂(話說俺已經很久沒有介紹音樂了)
但俺的報台怪怪的無法根以前一樣PO影音在文章裡
所以有興趣的朋友就自行去搜尋囉!
我只能說MV很妙很俗
但我還滿喜歡的 因為太自然了
不過重點是他的音樂真的不錯
雖然我會去買正版的
但昨天想說下載到手機裡
結果發現一則喜一則憂
喜的是Z和我也幾乎抓不到他整張專輯
代表真要聽還得行動支持一下囉~
就這樣感性文結束...
每個人都這樣吧!
回首來時路, 總有無限感慨!
我想對於我這樣子個性的人來說
更為貼切吧! 2012-04-05 03:1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