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9-18 19:08:24伊達政宗

我的家教二三事

今天下午的時候,跟乾弟在哈啦聊天,談到了中部家教的行情有多差多差,不僅不好找更是價碼出奇的不好。突然回憶起多年前,那些被吃掉的家教學生的點點滴滴。(之前吃異男文積稿太多,先寫這篇來應付一下。)

先說個題外話,台中的家教行情真的很恐怖,高三了甚至還有400, 450/hr這一類的價碼,跟合太醬料的同學,隨隨便便就800, 1000比起來,同工不同酬讓人惱怒。不過真的也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不過說實在的這些家長也不是存心要坑老師的錢,真正在中部需要請家教的,大多是從小沒有辦法去補習班,而長大了之後發現課業嚴重落後的這一群人。家境並不算富裕的他們,其實對老師都很客氣,只是難免還是偶爾發薪的時候,跟你殺價,然後平日拿一些水果麵包來跟你套近乎。大學七年中間,一共接客4人。其中有兩個是令我印象非常特別的。

A生是私立高三的學生,一開始接觸到這個學生,除了數學能力還堪用之外,國英物化生根本就是一場災難。家長請我來,負責他的全科教學,每小時鐘點費450元,每次兩小時,一週兩次。到東海每次大概花20-25分鐘,其實也是一段不近的路程。這個學生英文程度之差,真是完全不敢領教。已經是高三生,三單現要加s,都不知道。國文的修辭學也是一蹋糊塗,錯別字每句都會出現。教了一個禮拜的內容,隔幾天再問他就忘了,最後我只好自己出講義,還要自己幫他畫星號。他們家還有兩個姐姐,其中一個姐姐念台中的大學,於是我也「偶爾」需要負責姐姐的大學課程。敎了半年,某天實在覺得這樣子的價碼非常不合理,我跟家長提出要漲價漲50元/小時,家長說OK,可是卻把時數每次減成一個半小時。家長當然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又栽在他們手上,漲價了反而虧錢。基於抵敵還滿可愛(70分,雖然笨了點),我通常還是上滿2個小時。可是私底下正盤算了一個掰彎正太的計畫。

其實這個抵敵,一開始話都不算多,但是慢慢熟了,也越來越願意跟我談心。某次他就問我有沒有交女朋友的經驗。我說「當然有啊!而且我也有跟男生交往過。」他當下的反應真的事令人發噱,可能沒有人這麼open的對他談到這塊似乎是禁忌的事情,他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粉嫩的嘴唇讓我吞了一口口水,差點給他親下去(喜歡吃異男的職業病真是累人)。但是我如此正直當然沒有啦,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呢?要也是設計讓他自己撲上來,挖洞給人跳才是我的絕招。自此開始,他就好奇的問我跟男生女生交往有什麼不同,不管是心理層面,或是生理層面。或許因為他跟女生交往的關係中間,並不是太順利,經常女生都劈腿收場;所以漸漸的,他問我有關跟男生的內容開始佔了大部分(當然是經過適時的引導啦XDDDD)。

某次去上課的時候,他家裡都沒有其他人在,他就問我有關性行為的部份。我心裡偷笑「小朋友終究是按耐不住性子了」。但是還是標準答案要說,「我覺得這個話題等我們上完課再討論,而且我不覺的你未成年知道這個東西是好的。」想當然,他一整個非常不專心,最後趴在我肩膀上求我說不會跟他爸媽說,才讓我脫口而出「跟男生超舒服的」。他也跟我說他第一次要跟女朋友發生的時候,還找不到入口,我說「男生沒有這種困擾,入口只有一個」。反正那天就還發生了很多奇妙的事情,結論就是從那天起到他考聯考完,房門都一定是鎖著,他或抱或牽著我的手,一起上課(然後姐姐再也沒有進來過了XDDDD)。後來成績也還算可以,國立大學吊車尾上了。他父母最終還是獎勵我的辛勞,包了一個不小的紅包給我。我也還給他們一個疑似被掰彎的兒子當做回禮。

後來漸漸體悟到台中的這種家教環境是不行的,真的無法負擔我的交際生活。我改行去敎才藝,鋼琴的價碼還算不錯。於是我開始交B生,一個小時800元,我上的內容是即席演奏跟一些樂理,不過這個學生比較特別,他有算滿嚴重的憂鬱問題,年紀比我大2歲,曾經待過體育班所以體格還不錯,長的不算太帥(75分),整個手臂上怵目驚心的一條條的刀疤。其實我主要的工作除了敎鋼琴之外,也是陪他談心。這個學生在美術館附近,離我家很近。

礙於篇幅有限,直接說重點。其實我完全沒有想要挑逗或是勾引他,我只是覺得同樣身為被情緒困擾的我們,能夠彼此當朋友是不錯的。只是事情永遠不會如你所預料的這麼簡單。某次我去上廁所時,被他跟進來強吻(驚嚇+意外),而且還被他扒褲子吹吹(為什麼不是吹他的呢?因為抗憂鬱劑吃一陣子會有容易性功能障礙的問題)。其實到現在還有點想念他把我壓在牆壁上的感覺>/////<。只可惜人事已非,在我進入實習結束跟他的家教關係的後兩個月,他跳樓身亡。

其實,這些小故事應該也都存在於大家的生活中間,只是人們太習以為常沒有把他寫出來。我想這些遭遇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家教是人生階段中,一段很特別的道路,希望當時的我是誨人不倦而不是「毀人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