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06 23:30:20雨天

『my everything』vol.13

  1999年,12月,福岡。

  又過了四個多月,慶太和月夜的關係,仍舊處於無法界定在朋友還是戀人的狀態,但他已不再著急。至少她是在他身邊的,他們更要好了。
  有好幾次他都想告訴她,他好喜歡她,他們在一起好嗎?
  但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口。
  每天每天,他堆積著勇氣,只為了等到有足夠的勇氣向她告白的那天到來。

  這天,月夜在放學後的音樂教室等著慶太。
  「抱歉!我來晚了。」慶太喘著跑進來,她正坐在鋼琴前。
  「沒關係。」她甜甜的對他笑。
  放在琴鍵上的手,繼續彈奏著未完的旋律,很悠然的飄向空中。
  相處久了,兩人之間培養出一股說不出的默契。
  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會來音樂教室找她。
  就算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會等他社團活動結束一起回家。
  就算兩人都不說,卻總是在彼此身邊。
  只是,他不說,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喜歡她。
  「慶太?」
  回過神,他看見她的手在自己眼前揮著。
  「嗄?」他張開嘴,呆然的模樣,讓她看了不禁想笑。
  「你不是找我嗎?怎麼了?」她讓出一點位子給他坐。
  即使音樂教室裡有別張椅子,兩人就是喜歡一起擠在鋼琴椅上聊天、彈琴。
  「啊、對!妳看!」他打開書包,拿出一封信。
  她接過信封,拿出信紙閱讀。越看她的眼睛睜得越大,嘴裡也唸著信紙上的字句。
  「你什麼時候報名這個選拔會的!都沒告訴我!」她的眼睛終於離開信紙,好不生氣的對他說。
  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的可愛模樣,他開心的笑了。他知道她一定會怪他什麼也沒對她說,但其實這個選拔會並不是他報名的,而是他的媽媽擅自把他的資料和照片寄去參加審查的。反正也不一定會通過,所以他本來就不打算說。只是沒想到竟然通過了。
  「我媽擅自報名的啦。」他說。其實他並沒有打算成為歌手,但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他突然有些感謝媽媽在不知不覺中幫了他一把。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她又看了一遍信的內容,表情高興得像是自己通過選拔會一樣。
  「妳呢?」他雙手抱胸問。
  「嗯?」
  「別裝傻,妳不是參加了小型選拔賽嗎?」他拍了她的頭。
  她又鼓起臉頰,「失敗了啦。」
  「又失敗了嗎……」他噘起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要她去當模特兒這個建議畢竟是他提的,面對她連續三次的失敗,他總該負點責任吧。
  「不過,機會多得是,沒關係。」她對他笑,要他不用在意。
  「那──就當是安慰妳,我自彈自唱給妳聽。」他說。
  「真的?」她開心得像撿到寶一樣,趕緊起身讓座。
  就連對她,他也很少開口唱歌,倒是比較常彈琴給她聽。但是自彈自唱還是頭一遭!她突然很感謝連續三次的落選,要不然也不會有機會聽到了。
  「那我開始了喔……」他手輕輕按下琴鍵。
  他彈的是「長假」原聲帶裡的「留在我身邊」。

  「在還做著美夢的年紀時,就算一個人也不要緊的。
  但是怎麼了?快哭的表情。
  這是我現在的表情。
  無法說出『我不要緊』,
  吶,我好寂寞。

  留在我身邊,留在這裡。
  再一下下就好,留在我身邊。

  曾經對你發出,我在逞強的信號。
  你是知道的,卻裝作不知道,
  請你慢慢察覺吧。
  雖然想變得率直一些,
  吶,再給我一點時間。

  留在我身邊,不然我會哭出來的。
  不論何時,請你留在我身邊。」

  「心情好點了嗎?」手離開琴鍵,他問。
  「嗯。」她的心暖暖的。即使是哀傷的調子,他的歌聲依然給了她很大的鼓勵。
  他喜歡唱情歌給她聽,也喜歡彈琴給她聽,因為她總是很認真的聽著。
  他知道她喜歡聽他唱歌,所以這首歌他練了很久,自彈自唱的拍子比較難抓。今天,他終於能表演給她看了。
  現在,她是他唯一的聽眾。
  他的舞台還很小,但他已心滿意足。
  如果這個新人選拔會,他能脫穎而出的話,他的勇氣應該也儲存夠了。
  到那時,他要向她告白。

  同一時刻,車站前的麥當勞裡,那五人又聚集在一塊兒,討論著什麼。
  「小冬的生日快到了。」小彰首先開口。
  「咦!?」七實手中的薯條掉了下來。
  「何必這麼驚訝?小冬也是有生日的啊。」雪野看著她誇張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她也有生日……只是太突然了嘛。」七實撿起薯條繼續吃。
  「到目前為止,過完生日的有……」憂二拿出紙筆,準備紀錄。
  「我!」小彰第一個舉手。
  「小彰,5月21日……」
  「還有我,9月13日。」雪野說。
  「雪野,9月……還有里加,4月25日……」憂二補上里加的生日。
  「如果小冬跟大家早點認識,就可以一起幫里加慶生了。」雪野有些感嘆。
  「還有明年嘛。」里加只是笑著。
  「七實是1月31日,我是1月1日……」憂二繼續寫。
  「然後小冬……小冬是幾號?」
  「12月16日。」小彰和雪野同時說。
  「咦!?」這次不只七實,連憂二和里加也發出了驚訝聲。
  「又怎麼啦?」報出月夜生日的兩人一頭霧水。
  「慶太也是同一天!12月16日!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七實睜大眼睛說。
  「真的!?」聽到這個消息,雪野也很驚訝。
  「那你們怎麼不早說啊,都12月初了!」小彰拍一下憂二的肩膀。
  「慶太不喜歡過生日,我們本來也不知道該不該幫他慶生。」里加代替憂二解釋。
  「那麼,看來是非慶生不可了。」
  五人賊賊的笑,又埋頭開始想鬼主意了。

  「欸……你覺不覺得,我們好像常常被雪野她們拋下啊?」
  這廂的兩人離開學校,月夜不解的開口。
  「有嗎?」慶太假裝不知情。
  「那就是我的錯覺囉……?」她自言自語著。
  「妳放心啦,他們不敢再放妳鴿子了。」他想起從太空世界回來之後,那五個人被她整得多慘。
  「那當然……不對、只有我嗎?」她回頭不高興的問,她們應該是一起的才對呀!
  「當然只有妳,我又沒對他們怎樣。」他故意跟她撇清關係,引來她更加不悅的聲音。
  「我們是一起被放鴿子的耶!你都不會生氣啊!」
  他當然不能說,其實他心裡很樂意。對愛情遲鈍的她,到現在還是沒發現,那天他有多麼開心。
  「不說這些了,今天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我媽在家,她很歡迎妳來。」慶太換個她會很感興趣的話題。
  「真的嗎?當然要!」果不其然,她馬上就忘了自己在氣他否認跟她是同黨的事。
  看著這個小笨蛋如此手舞足蹈,他笑得甜蜜。
  他喜歡她的單純,喜歡她表情的變化,也喜歡自己的話語支配著她一部份的情緒。
  那代表,她真的把他看得很重要。

  「那就這樣決定了,大家都不可以落跑喔!」七實用氣音說。
  五人還在麥當勞,圍著桌子,身體壓得很低。
  「誰敢啊,上次就快被小冬整死了。」憂二靠向椅背,回想起當時的慘痛代價。
  「真是沒想到小冬也有那麼惡作劇的一面呢。」雪野也憶起當時的情景,不禁感到一股腰酸背痛。
  「會嗎?我覺得小冬還是很可愛啊。」里加天真的說,引來其他四人的劇烈反駁。
  「那是因為里加妳只是被罰做10個布偶給小冬,我被罰跳佛朗明哥給她看耶!」七實哀嚎著,「我是美術社的,哪會跳舞啊!」
  「我還不是,被罰跑操場20圈,小冬那傢伙知道我最沒體力了。」雪野撫著大腿,好像肌肉依然酸痛著一樣。
  「我更慘好不好!小冬根本是故意的,我怎麼可能解得開她出的數學題目啊!」小彰一想到那些數字和英文字母就頭痛。
  「最可憐的應該是我吧?我被罰講20個笑話給她聽耶。」憂二板著臉,說出悲慘的回憶。明明他是好意製造機會給那兩人獨處,怎麼會被罰得這麼重呢?
  四人聽到他受到的懲罰,都大笑了出來。
  「小冬果然改變了不少,自從遇見了慶太。」雪野感慨的說,既是欣慰也是有些寂寥。
  「是啊……」
  不知從何時開始,月夜已經脫離了保護者,從一開始哭著離不開朋友的她,變成能輕鬆微笑的她了。
  她的改變,是旁人有目共睹的。
  只有她自己本身,還沒有發現慶太帶給她的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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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更新文了呢……
這篇也是之前就寫好的,我只稍微改了一點點。
真的很想寫文,可是現在讀國文課本啊,都覺得自己實在沒資格寫文。
自己什麼都很普通,平鋪直敘,又沒有修辭技巧可言,
雖說我也可以毫不在意這些東西繼續寫下去,
就像一開始寫文只是單純為了一個動機一樣……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到底懂什麼?到底想說什麼?
這是很重要的問題啊~
不過我現在想睡覺了,還記得這篇文的人就看看吧,
畢竟下一次更新是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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