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05 01:12:33阿不

【札】寫在《潛水鐘與蝴蝶》裡的隻言片語

 正好因為下下次的讀書會要讀這本書,所以回家把它從層層書堆中翻了出來。才發現:也許,是這本書的空白處太多,也許,它跟我出門旅行了幾次,所以留下許多隻言片語在書裡。
 重看這些往日留言,許多感觸湧了出來。

此書於1997.12月月底在誠品書局站前店購得。

之初(在南方朔所寫的中文版代序中,原子筆畫下標線的)
 「潛水鐘」指生命被形體所囚禁的困頓,「蝴蝶」則隱喻生命在想像中具有的本質自由。............。人的困頓造成的靈魂纖細,....。

之一 喜與戀
我轉眼看見自己的軀幹
冷冰的沒有情感。
這也還好
最恨是我還有好多依戀
那怕動根指頭也好 我可以
向世界宣布
我仍活著的證據 97.12.28

之二
 能分辨的出那些和這些嗎?(世界和世界生產的事事物物)
 她從來都不知道,也不會去問,我在懷疑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事?這個夢顯得好長。在日出的光線和日光也不能照亮我的路之前,打開一瓶密封的咖啡豆保鮮罐,聞曾經描摹過的咖啡香味。97.12.28

之三
路是一直蜿蜒的攀附在山的腹部,從這頭望去,會以為自己是不是迷路了,或者要到更深山裡尋找一處隱身之地。一路上時而雲淡風輕,時而白霧纏繞。越過一座座山頭,早就沒了起點,也見不著終點。很喜歡這個斷層,讓我的精神(心情)極其舒暢,而且孤單的可喜。還有迎面而來的微風,路旁百年歲數的老樹,更往山頂,燦亮的陽光也顯得冷了。高山的空氣稀薄,同時隨高度的增加而更顯冰冷,像要把人事喧囂、人情複雜都粹煉掉,然後,把全身像被清洗了一遍般,思慮得到了自由。97.12.28

之四 滾出了世界
天使揮動翅膀築了道牆,把我隔在冰冷的一角
並轉頭對我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
全世界的雨瞬間湧到我的眼前
然後上帝的搥子在審判桌上一敲。 97.12.28

之五
 誤解被拉長,而且凝固成紙條般易碎。走出文字的藩籬,無聲的世界更覺有情。97.12.29

之六
 隱在生命背後的哀愁,最叫人錐心刺骨,是無法怒吼的底醞,看了叫人淒涼。 97.12.29

之七
把燈點在伸手不可及的地方
把歌唱入幽幽的黑暗裡
把自己塗藍
一種悲傷所引發的強烈希望 97.12.30

之八
 在生命最低賤可憐的一刻,你怎麼做?活得健康的人難去體會,油燈將枯的感覺,而向死神低頭,是不是能死得好點。 97.12.30

之九
回憶像甜甜的蜜
融化在心底
化不開的時候
就湧出來
成淚 97.12.30

之十
啊!捆著我的,捆著我的,
在我的肩上,背上,
手上,腳上,
啊!動不了了,一丁點的力氣也沒,
「生命」
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 98.6.29

之十一
 儘管是樂觀與悲觀(樂觀是大多數人類都肯定的正面價值),不管如何,我所讚揚的,是一個「人」──如實的反應他所存在的空間和感情,或悲、或喜。 99.4.28

之十二
 人的最卑微願望,莫過於知道自己「依然活著」。 99.4.28

之十三
 我請了半天假,開車來到林口下福(村)的海濱,帶著五瓶鋁罐啤酒、一本書和一本空白筆記本,至於香菸,本來就是車上有的。我順便在家裡帶了一個打火機出來。現在是五點三十四分,天色在海平面的盡頭開始灰暗了起來,海風很強,不時會把車子吹得左右搖晃。......私人日記,讀來可厭,後段省略。 99.4.28

之十四
 當你看見或面臨了一個人生不可改變的事實以後,你對待其他事都將有離真實更近的看法。

之十五
 變換環境是好玩有趣的,對我來說會是輕鬆自在的一件事。但愛上一個「環境」,很難,就像百分之百的愛一樣。
 我可能會很誇張的喜歡上從我面前走過的每個女人,但要我真正愛上,我卻做不到,甚至我會選擇逃離,遠遠逃開。 99.12.8

之十六
 你知道嗎?一個「人」其實只是半個完整的我,在投胎到今生時,我們被一股神秘力量剖開,分成了兩半。所以打一出生,我們便在等待和尋找,想要見著另半個我,想和他(她)結為一體,於是──人間便有愛情。
 可笑?不,只是覺得當「人」有些悲哀。 2000.2.15

之十七
如果我們都是醒的
那誰需要被喚醒
如果我們都沈睡
那有什麼需要介意

之十八
 如果我們有一種能力,可以把我們所想的在內心裡加以確認,不在乎是否真實,只要在內心裡我們可以誓言不悔。那是不是件很美好的事。 2000.2.15

之十九
 如果我們的死亡是另一個機會,另一個新的開始;這樣想,是不是心裡會好過點。 2000.2.15

圖:金包里街上的老米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