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任何一個生命與動物福利是每一個人都應有的態度。因此,狂犬病動物試驗的必要性與否,完全取決於對整體的防疫有無幫助,以及這些動物的犧牲是否值得,以換取更多動物的健康生命。
「狂犬病病毒可以感染所有的溫血動物」這句話是對的,但更科學性的說法,仍須加上「但在同一動物種中,不同來源的病毒株有致病性及傳播性上的差異;而相同的病毒株,在不同種的動物間有致病性及傳播性上的差異」。
台灣目前的鼬獾病毒株主要分成三種演化的基因型,如果我們只是要了解這些基因型在抗原的表現與致病性上是否具差異性,的確用鼠為實驗就可以推論。然而,實驗鼠的結果對犬感染後有無影響卻完全不能推估。
用國外的口服狂犬病疫苗為例,當中有些經減毒後的病毒株對狐狸已不具致病性與傳播性,可用以做為野生動物的口服狂犬病疫苗株,但對囓齒類動物仍具毒力。此外,歐洲之前用源自狐狸的狂犬病病毒株進行接種狐狸、犬及牛的比較,結果狐狸的感受性相當高而犬的感受性卻最低。原因在於相同的狂犬病病毒株,在不同動物種間有跨物種的差異。所以,如果用鼠的試驗結果,來推論犬中是否有致病性,會產生問題。
若只是要了解台灣鼬獾病毒株對犬有無致病性,的確在現今防疫策略主要是完成犬貓施打疫苗的普及率達七成以上,這樣的試驗並沒有太大幫助。但如能進一步得出犬感染後的傳播能力高低及其感受性的高低,那對防疫就會有實質貢獻。
傳播力的高低,決定狂犬病病毒是否會繼續流行。研究顯示,以相同的狐狸來源狂犬病病毒株進行感染試驗,百分之九十九狐狸於症狀出現的前三天可於唾液中排出病毒,卻只有百分之廿至卅犬隻有此現象。此外,若用野外會造成人致病性的蝙蝠來源狂犬病病毒接種到狐狸,狐狸會致病但腦及唾液中驗不到病毒。這些結果表示相同的狂犬病病毒株,於不同物種間的感染後具傳播力上的差異。
若是藉由動物試驗能了解犬隻感染後傳播力的高低,尤其是唾液中是否可排毒及其病毒量,也可作為流浪動物中抗體陽性率達成目標阻斷流行的參考。
此外,動物感受性的高低,在評估實行口服狂犬病疫苗的可行性,扮演重要角色。同樣的狂犬病口服疫苗,因狐狸對狂犬病病毒感受性高,效果很好;用於臭鼬就效果不佳。若要於犬隻中評估口服疫苗是否有效,就須了解犬隻感染鼬獾病毒後的潛伏期長短以及是否可有時間產生抗體,作為評估感受性能力的依據。
生命的重視,不在於是鼠或是犬而有差異,皆是被平等尊重。動物試驗是否要實行,完全取決於試驗的目的為何?試驗的設計有沒辦法讓我們取得有利防疫的資訊?今天如果我們不做是否有可能造成未來的防疫盲點?這些都有賴相關專家學者及動物福利保護的推動者共同參與,才會讓動物若犧牲有其重要意義,進而保障更多動物及人類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