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力颱風侵襲,這兩天最常說的詞是,「還好」。
還好家門口被吹倒的山櫻樹,是倒向馬路而不倒向屋簷;還好被雨打濕無法再用的東西不多;還好屋頂只漏水沒被掀走;還好早就去賣場買到一些吃的了;還好只停電了幾個小時;還好網路能連線使我能寄出這篇感謝的文章…。
在暴雨中,因為清理家園,我的運動衫一次又一次溼透,老婆一回又一回拖地,早餐摸黑吃稀飯。但是我們都充滿感恩,總是說還好。
傍晚趁著雨勢稍歇,趕緊收拾善後,鄰居見面語都是「還好吧!」沒有人會說:「很好」,能夠還好就不錯了。大家多少都有些災情,有些損失,但很習慣的,趕緊整理,迎向明天。
每隔一段日子,就有人出來說「台灣不適合居住」,理由各式各樣。有時看到世界各地的美景,會想到有些地方,既沒有颱風又沒有地震又沒有土石流又不會地層下陷又沒有酸雨又沒有核電廠。每隔一陣子就有調查說「政府多麼糟糕」,理由各式各樣,貪汙、腐敗、無效率、立法與行政都有問題,總統施政滿意度低等。也常見到一些人說台灣的教育、醫療、居住、交通等問題重重。但仔細想想:「也還好吧!」
這世界有天堂嗎?有一百分的環境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六十分就還好了!
在大學裡有種說法:「all pass」,意思是都及格了,台灣處處有問題,但在世界各地的排行,多數都還及格吧!
無數人的表現不僅及格,而是一百分。看到新北市的警員在颱風夜殉職,看到國道的警察在風雨中處理交通事故,看到消防隊員在狂風中處理火災,他們都是台灣美好的一部分,都是使台灣能及格,並向上提升的靈魂人物。
中央氣象局此次的表現,不僅還好而是「非常好」,報導準確詳實。超過一百分的還有身邊幾位小人物,打了電話,總務處的同仁不到十五分鐘,就來移除倒在家門前的樹;我出不了門,但是報紙還是送到了;…這些都是太美好!
當電來了,我拿著聯合報,覺得自己很幸福,生活在一個如此重視服務的地方。當我感謝總務處的同仁,他們竟然說:「只有很少的大學有這麼多的樹!」我覺得自己很光榮。
颱風驚魂,但只驚魂了一夜;風狂雨驟,但只有一天;明天,繼續整理、繼續感恩、繼續在「還好」中努力,因為還會遇到許多「非常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