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是惡夢，對吧？
　　L。

　　那不是惡夢，那是殘忍的事實。
　　我是你的Disciple。
　　親愛的KIRA。

　　白十字架莊嚴且神聖豎立在黑十字架旁，那是白髮孩子讓他們能相守到很遠的以後，少年青澀臉孔不再，面容哀悽捧著幾朵桔梗花。
　　凋零的桔梗花，是屬於他們的現在。

　　最後，故事個結尾，該追求的最後是——
　　追隨。

（二）

　　世界正在腐敗與墮落。
　　唯有我能使那些罪人得到永生的救贖。
　　對吧，RYUK。
　　黑色死神顧著啃食如菸酒般的紅色果實，根本不在乎橘髮少年提出的疑惑也沒必要去回答，以他高人一等的智商，相信不會讓他看錯寄主和錯失好戲。
　　反正無聊。


　　他很矛盾，他內心世界面臨無止盡的猜忌。
　　L老樣子彎著179公分的身高，如煮熟的紅蝦子縮在沙發裡頭，下意識地啃咬拇指指甲，大大的眼睛盯著搜查部房間整面牆的十幾個監視螢幕。
　　身旁的茶几擺著草莓蛋糕，哈密瓜和用盤子裝的小熊巧克力餅乾，一杯加了七包糖包，五塊方糖的牙買加咖啡。
　　香淳濃厚的香味瀰漫整個搜查部。
　　他卻覺得孤獨。
　　右手攪拌咖啡杯，金屬湯匙碰撞杯緣的聲音如此清脆如天使輓歌，敲醒L沉寂的思考和懷疑。
　　凝視其中一個電視螢幕，螢幕又分成四小區，上下左右。
　　其他夜神家族的成員L沒有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超過一分鐘。
　　17歲的高中生扮演一個完美無缺的資優生兼任乖寶寶。
　　所有人的眼中，應該大部分相信他的完美演技。
　　雷．潘伯也相信他演出來的戲碼是正常，傳來的報告書是上頭寫著資優生和生活規律等等好字眼，L當場把報告書扔在垃圾桶中，因為那是沒有用的。
　　全世界的人們幾乎相信親眼所見的景象是一種絕對正義，卻不站在另一個角度看世界，愚昧地信仰KIRA那些教徒更是愚蠢。
　　沒人可以那麼完美，他相信人們都一定有缺點。只有他看到夜神月完美背後的虛偽，L捏一塊小熊餅乾塞進嘴裡，他習慣思考問題時胃部有甜食果腹。
　　他正在準備大學聯考嗎？聰明的他應該隨便考考也可以考上第一志願吧。
　　2003年考獲全國標準模擬試第一名。
　　L斜眼瞄貼在牆壁上的幾張白紙。　　
　　夜神月Light Yagami，生日1986年2月28日，17歲。
　　就讀私立大國學園高中，高三。
　　夜神月端莊的大頭照入L的眼簾，引出他的欣賞。
　　無法相信他是殺人無數的KIRA。
　　不知道該怎麼說。
　　L認為人再殺人的時候，表情是會出現任何一絲詭異，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不對或是表情輕微的顫抖。要殺人時，良心要承受的譴責是非常沉重的，除非他已經確認殺人是種習慣。那種人，其實很可悲，不是嗎？KIRA。
　　他的精神是到達神的領域了嗎？
　　L表情逐漸凝重，咖啡並沒有緩和他的情緒。
　　神再制裁罪犯的時候需要知道長相和名字嗎？那實在太滑稽了，只是有一個人自以為在執行神的制裁罷了！他是個幼稚的小鬼頭。
　　KIRA的正義，根本不是正義！
　　他在搏得美名！
　　他的正義，很可笑。
　　螢幕中的夜神月左手支撐下巴，右手解著高水準的微積分，橘髮在微黃的燈光下很像夕陽時候的淺紅。
　　他是不是KIRA。
　　如果是呢？那他是怎麼樣殺人的？
　　如果不是呢？那他有什摩資格可以看著他。
　　如果他不是KIRA呢？
　　L沒往下想。
　　不可否認的，夜神月的舉手頭足間，無意間留露出來的氣息是歐洲貴族才有的驕傲，彷彿是天生的貴族，與生具來的聰明才智更讓人無法反駁他。　　
　　而他周圍的人只是所謂的綠葉來襯托他的高貴。
　　還有一點，比天高的自尊心，討厭認輸的個性，完全符合KIRA的形象。
　　
　　是錯覺還是想太多？
　　夜神月停下筆，面無表情發呆，嘴角好似含著微笑。
　　他好像從監視器裡頭看著L。
　　難道他發現了嗎？不，監視器只有公厘般大而已。
　　夜神月低喃著，竊聽器收不到微弱的聲音，可是看他的嘴型。
　　似乎喊著L。
　　迷離的橘眼中，看了什麼。　　　　
　　L心跳有點快，呼吸有點急躁。
　　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的眼睛也只可以那麼美麗。
　　橘色瞳孔中浮現好久以前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情景。
　　表情是那麼憐憫那麼相信他的教徒。
　　他急忙喝下甜咖啡，迴避夜神月若有似無的視線。
　　是想太多！夜神月怎麼從監視器那邊看著他！
　　明明是他監視著他！
　　夜神月嘴角弧度看了L實在有點沉悶。
　　似微笑又不像。　　

　　腦袋突然竄近一種永遠不會發生的故事。
　　如果又如果。
　　是假如是假如。　　
　　跨越了天堂與地獄的界線。
　　那……該怎麼回頭。

　　「如果你真的是KIRA，那我是不是該殺了你。」
　　傍晚，剛結束一場雨，空氣清新夕陽也美得如幅畫。
　　夜神宅。
　　L踩著溼透地球鞋，黑色髮絲垂著雨水，髮絲貼附他死白的臉讓他有點煩。
　　沒特意整理過頭髮，微風吹佛著萬一感冒怎麼辦，這可是會使他思考能力降低20％。雨從中午下到剛才結束，淋了五個鐘頭的冷雨，但他不想離開。
　　什麼理由讓他等待。
　　基於什麼的理由，他想不透。
　　夕陽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像極萬人讚頌地希臘之神。
　　
　　他奢望什麼。
　　誰懂。

　　夜神月靠在二樓自己臥房的窗簾邊，橘眼疑惑看樓下的人。
　　他是誰。
　　死神塞進兩顆蘋果喀喀發響。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L。　
　　
（三）

　　補習班下課，夜神月獨自一人踏著月估孤獨的腳步回家。
　　有個男人。
　　夾帶正義之氣出現在他面前。
　　自稱。
　　他是L。
　　無稽之談，夜神月越過他身，沒理會他的話也沒必要聽入耳放進心，準備跨越那無聊人時，他迅速抓住月的手臂，黑漆漆的眼瞳印著橘髮之人驚訝的表情，
　　扣在手臂的手掌力氣之大，力道痛得讓月眉頭深鎖，抬起雙眼對上了不敢面對的犀利，月躲避他眼，猶豫該不該大喊救命。
　　兩人之間靠著猜忌，靠著互相探索對方的禁地，跨越罪惡與正義間，L彷彿看到橘海吞噬自己，他一定是KIRA。
　　夜神月甩不開緊扣的手掌，忍不住低聲咒罵。
　　L看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發現他其實會生氣也會說出粗話。
　　他和自己都是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那他與他誰也無法成為神。
　　不是嗎？夜神月。
　　僵持許久許久，整個大馬路的行人用困惑的表情看著他們。
　　兩個大男人，橘髮美型的男子表情恐怖陰森瞪著他面前的男人，放蕩不羈的黑髮男子則是露出詭異的微笑回他的怒火。
　　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兩個男人在大馬路上拉拉扯扯的，很不像話。
　　多半少女猛稱讚橘髮之人。
　　他真的好帥喔。
　　杏眼般的眼珠子垂下眼，似乎放棄掙扎。
　　他張開口，那是L第一次聽到那麼近聽到夜神月的聲音，而不是隔著竊聽器。
　　
　　「你是誰。」

　　L心莫名的疼痛著。
　　失落點燃火焰燃燒著天堂。
　　火紅的大海，像是太陽跌入。

　　「我是L。」

　　以為會聽到什麼質問。
　　夜神月反應冷淡，表情也看不出什麼變化。
　　他是KIRA。
　　七情六慾那些是不是也被他拋棄？
　　最基本的憐憫之心呢？
　　親情呢？
　　如果夜神總一郎的兒子是KIRA話？他要怎麼面對從小看到大的兒子，要怎麼承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是他口中殺人不眨眼的KIRA？
　　他的正義，永遠不會變成正義。
　　
　　夜神月。
　　你是不是KIRA。
　　如果是。
　　你要怎麼面對你的家人？
　　如果不是。
　　那我們之間的羈絆呢？
　　
（四）

　　這家咖啡廳很安靜，適合算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平和心氣地坐下來，應該可以聊個天之類的吧？首先要化解尷尬。
　　L注意到夜神月不喜歡吃甜食。
　　桌上擺著服務生剛送來的咖啡，他沒加糖和奶精，純粹品嘗咖啡最原始的苦澀香淳的味道。
　　而自己用盡了糖罐。
　　咖啡的甜味極度上升。
　　夜神月微微嚇到怎麼有人會那麼討厭黑咖啡？
　　他加了將近十湯匙的糖粉和五球奶精。
　　也點蛋糕，聖代，鬆餅等等的甜點？他們是要花很多時間待在這裡嗎？
　　如果要。
　　他真想先閃人。
　　眼角不自然的抽搐著。
　　
　　「我懷疑你是KIRA，儘管只有1％。」

　　說完後。
　　夜神月攪拌咖啡的動作持續。
　　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攪拌咖啡的聲音傳入L耳中變成無奈。

　　然後呢？
　　逮捕我嗎？　
　　
　　夜神月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

　　「有證據嗎？」輕聲地說，力道卻能擊垮L的自信。

　　如果如果，你是KIRA。
　　那你會殺我嗎？

（五）

　　罪惡之火，把他們燃燒殆盡了。
　　教徒們以為他們的神可以拯救他們。
　　而神無能為力。
　　

　　似乎有幾十隻的蝴蝶在夜神月心臟周圍亂舞。
　　今晚是他生平第一次沒有回家。
　　是他第一次脫軌。　　
　　L推開浴室的玻璃門，親切地開口，水蒸氣把L的臉薰陶地如神。
　　「換你洗了。」輕喚著他。柔柔語氣令人以為是天使的呼喊。
　　
　　哪怕縱火者是神，哪怕燒光靈魂。

　　當夜神月沐浴好，L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對他而言那是值得的等待，他臉上浮出淺淺梨窩。
　　夜神月僵硬的身體坐在床沿，跪在地上的L如膜拜神那樣吻著夜神月的左手，象徵他是他的Disciple。
　　有種說不出口的矛盾。
　　有種很莫名的情愫。
　　夜神月捧住他的臉，和順說著彷彿吻上他的臉龐。
　　「你會被我摧毀，知道嗎？」誰也玩不起烈火。　
　　他搖頭，「那請你摧殘我吧。」　
　　「你怕嗎？男人之間的做愛。」自然的笑聲使人以為他常常在做那檔子。
　　其實他是第一次。
　　沒人知道。
　　「我只怕死呢，L。」
　　「你還年輕耶。」他右手貼著月的頸子，似青蛇鎖住他的身子。
　　「誰保證我下一秒鐘會不會被你用KIRA的罪名逮捕呢？說不定我下一秒鐘被你送上了死刑台，以莫須有的罪名。」
　　「哈，這個我喜歡。」
　　他壓低了夜神月的頭顱，輕聲細語地說。
　　「我們之間算什麼？」
　　「天曉得。」
　　而纏綿的細吻爬上在月的唇，趁月不注意時舌尖如火焰竄入他的嘴裡嘗到前兩個小時他飲下的咖啡味道，也算是發現吧，他不覺得咖啡的苦澀很難下嚥，夜神月把咖啡的苦味變得很甜，嗜甜的L愛上了他的味道。
　　麻癢又熾熱的感覺讓夜神月內心承受不安。
　　他在幹麻。
　　他竟然被一個男人吻到快要昏倒。
　　坐立不安開始推阻L緊靠自己的身軀。
　　L輕易抓住夜神月雙手的手腕，用種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說。
　　火點燃了。
　　別讓火熄滅。話說完，夜神月的褲子也退去腳邊，就在剛才自己恍神的時候L幹的吧？他們上半身完好如初，夜神月下半身淫蕩著像等待男人降臨的妓女。
　　有一個炙熱硬挺的硬物在自己的大腿內側蠢蠢欲動，他渾身發起顫抖，清楚瞭解接下來會發生的衝動，他訝異自己怎麼會知道。
　　熾熱的硬物輕觸碰月下身的甬道入口，然後猛地進入，伴隨地喊不出口的痛楚和撕裂敢。甬道逼迫接受硬物，沾著潤滑劑的硬物在甬道裡不自然地抽送嚇，疼痛快速在夜神月的身軀內流竄。使月的身體更加僵硬，緊窒的甬道變得緊窒深深吸住L的驕傲。
　　啊－－
　　L感受到快感，忍不住低聲呻吟。
　　動了動臀部，又在月的身子如脫韁野馬在懸崖邊亂闖，粉身碎骨也好。
　　更大的痛感與撕裂趕在神經內快速蔓延到理智邊緣，迫切想要擺脫L的脫序造成的疼痛，用意志力支撐的理智在L的衝撞下終於瓦解。
　　原本咬緊牙關也開始斷斷續續的呻吟，聽到夜神月微弱的呻吟，慾望衝動在月的窄道奔馳，沒有停下來過。
　　邪惡的思想忽然浮現L的理智。
　　他正在與KIRA做愛，這念頭馬上被慾望給掩埋。
　　甬道不斷擴張後，疼痛感不知不覺間已消失，痛苦早被快感取代。
　　彷彿可以聽見L在自己身體內進出的聲音，那種夾帶淫穢，罪惡，慾望的聲音，好似譜出邪惡的音樂。
　　痛楚不再，有的是慾望駕馭感覺。
　　夜神月臣服了。
　　狹隘的甬道被凱擴張到不能擴張，他抬起夜神月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為的是方便自己在他體內方便的衝刺。
　　夜神月乾淨的襯衫早被自己弄亂，L鬆開繫在夜神月衣領上的領帶，竊笑著不知道說些什麼，也無暇去聽清楚。
　　理智稍微回到身體時，自己的雙手早被綑綁。
　　用自己的領帶。
　　難堪的表情浮出夜神月的臉上。　　
　　他笑了。
　　伴隨著低沉的笑聲。
　　故意將自己碩大的熾熱抽出，又大力挺入夜神月的雙腿間。
　　聽到夜神月呼出的痛苦聲。
　　他府下身將夜神月即將咒罵的粗話納進吻中。

　　他們沒有說任何的話。
　　也沒承諾或是誓言。
　　只有不斷呻吟和衝刺。

　　攀向天堂的另一面。
　　是永生的罪惡。
　　他在心理默念著一句。
　　KIRA，KIRA，KIRA。

　　天亮時。
　　L發現夜神月已經離開，什麼紙條也沒留下。
　　L看著床單上的血漬明白昨晚的歡愛不是夢境，他佔有著夜神月，深深進入他身體中，用枷鎖束縛著他的靈魂。
　　他要夜神月，沒理由的就是要他。
　
　　其實，我已經被戴上KIRA面具的你給深深誘惑著。
　　如果你不是KIRA。
　　是否羈絆馬上消失了。
　　
　　迷霧中，夜神月手握一顆蘋果往天空丟，死神扭曲身體掛在樹梢上接住他所愛的食物。
　　發出喀喀喀。

　　「你沉淪了嗎？月。」
　　「天曉得。」

（六）　　
　　　
　　幾天後，學校發生一件大事。
　　班導介紹今天有一個從英國轉來的轉學生。
　　名叫做流河旱樹，因和明星同名，所以造成不小的騷動。
　　只有夜神月安靜地望著天空，剛好他的位置在最邊邊，發呆老師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處罰他。
　　他用成績塞住所有的人的口。
　　大國學園的榜單還需要他來發揚光大呢。
　　
　　看不慣L的虛偽。
　　穿著制服，領帶也不沒打好，隨便繫好掛在衣領邊，看了實在很愚蠢。像個頹廢之人穿上華服那樣惹人厭。
　　那夜發生的事情根本是個笑話。
　　夜神月左手支撐快要和桌子融合的下巴，慵懶眼神掃蕩L虛偽的表情和虛偽的名字，更厭惡他自我介紹說著。

　　「我是崇拜夜神同學才從英國轉學過來的喔。」一說完班上的同學眼光馬上看著月，夜神月的臉真的很臭。

　　那是什麼鬼話。
　　夜神月低喃著粗話。
　　身旁的同學發現頂模範生名稱的夜神月，此時的表情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手捏緊自動鉛筆，差點大聲斥責講台上的人，要他別再說謊啊！
　　
　　老師更是火上加油說。
　　你去坐夜神月的隔壁好了。
　　那瞬間，那一秒鐘，夜神月想要從皮夾內曾取出死亡筆記本的紙張，在上面寫下老師的名字，死因不需要用到心臟麻痺！隨便用個車禍還是得癌症吧！
　　他沒那麼做。
　　維持原姿勢望那天邊的風景。
　　他想，他思考。
　　那晚的失控自己是否願意。
　　
　　流河旱樹坐好位置，虛假的微笑說著。
　　那是足以摧毀夜神月的自尊。
　　
　　我要跟隨你。
　　KIRA。

　　可惡。
　　他要殺了他！他要殺了他！
　　侮辱他的自尊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當然夜神月裝成沒事。

　　「你好，流河同學。」陌生口吻令L表情呆愣，儘管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他沉默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會裝陌生人。
　　「夜神月。」他輕輕呼喊夜神月的名字，像那晚那樣輕柔那樣溫柔，在他耳邊喃喃說著他名，沒有什麼企圖，L真的單純想要喊他名。
　　他立即撇過頭，那是L第一次感受到冷漠。
　　夜神月從早上第一節到午餐，都用側臉回應L的話。
　　L也不再說什麼。
　　挨到下課鍾響，他又緩緩開口。
　　夜神月……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午餐時間。
　　夜神月難得有想打人的衝動。
　　管他是流河旱樹還是L。
　　現在！
　　他可不可以不要拉著他的手，曖昧地讓他作噁。黑髮男子興致勃勃說著要和他一起吃午餐，還滿口說著很久沒有體驗校園生活呢！如果他想重回校園生活的話，拜託不要牽拖他來陪他懷念。
　　夜神月終於忍不住吼著。
　　你在搞什麼鬼。音量大到自己也不敢相信那是他喊出的怒吼。
　　周圍的學生也懷疑自己的耳朵。
　　夜神月是個從不發飆的好學生耶。
　　看到他漲紅的臉頰讓許多女學生瘋狂為他昏了頭。
　　不茍言笑的夜神同學臉紅啦？
　　女學生紛紛竊語討論轉學生竟可以把好脾氣的夜神同學惹到發毛？不僅女學生連男學生也讚嘆著夜神月臉紅的時候怎麼那麼——
　　可愛。
　　
　　多虧轉學生啊！要不然絕對看不到另個角度的夜神月。

　　接著。
　　L把夜神月帶去頂樓樓梯間。
　　
　　聽到了嗎？
　　他說。

　　聽到什麼？
　　夜神月什麼也沒聽到。
　　
　　鐘聲。L說。
　　胡扯。月吼他。

　　然後天空瞬間變成黑暗籠罩，冰冷刺骨的細針從天上降臨。
　　下雨了。

　　你是L，我是KIRA。
　　注定要用抗戰來決定生死。　　

（七）
　　
　　如果。
　　如果。
　　你不是KIRA，我不是L。
　　你只是夜神月，我只是個普通人。

　　那。

　　時空的交錯是否會讓我們相遇。
　　夜神月。

　　有風才有浪，浪花才會如此美麗。
　　有雲才有影，陰天的天氣如英國般讓我思念。
　　有我才有你，罪惡需要天使的洗滌才能獲得救贖。

　　你該為我存在——
　　KIRA。

　　他們之間，需要什麼。
　　救贖？拯救？祈禱？

　　死亡吧。

（八）

　　你是L。我是KIRA。
　　你曾說過要親手把我送上死刑台。
　　揚言我的正義是罪惡。

　　然後呢？
　　逮捕我嗎？
　　怎麼逮捕？有證據嗎？　　
　　我的L，我摯愛的對手。
　　最後勝利者會是我。

（九）

　　淋雨，兩人內心狂風暴雨。
　　他們在雨中激烈吻著對方的唇，這裡是學校，可能隨時會人看到，接穿兩人之間不正常關係，誰在乎那個。
　　幾乎吸光了夜神月肺部的氧氣，願意沉淪在他冷冷唇瓣所傳來的罪惡之中，更留戀地他的頸間散發微微的香味。
　　他是個蛋糕。
　　專屬他的。
　　
　　明知道他與他之間是不會有愛情。
　　神說，夏娃與亞當相愛，吃下智慧之果接著被驅離伊甸園，他們是亞當之子，怎能歡愛怎能相愛？異性之間的愛，同性之間的愛，不管是哪個愛情，夜神月從不相信能在愛情海中找到救贖。
　　惟獨力量能救贖他。
　　那晚他口中的我愛情，只是想要羞辱他的自尊，對不對啊？L。
　　不管是精神上的愛語、肉體上的歡愛，對夜神月而言不過是殘酷的摧毀，他不信愛情的價值可以超過權力和地位象徵的欲望。　　
　　身體明明被雨水淋濕，但體內的火焰並沒有被水撲滅。
　　糾纏的舌頭被迫染上L口腔中的草莓味，不可否認身體的最原始渴望已經慢慢佔據他的理智。他還不想投降。
　　雨水阻擋L的視線，他低聲罵著雨水真壞事。
　　在夜神月清醒些他人已經躺在L的懷中。　　
　　慾望之火燃燒樓梯間，L把夜神月困在他與牆壁中央。
　　夜神月的橘眼不滿著看著遙遠的黑瞳。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L要和一個男人做愛？
　　他是KIRA，如果他有交易死神之眼，第一個會殺掉的人會是L。
　　他在作繭自縛嗎？他在玩弄慾望之火嗎？
　　小心最後會自焚。
　　他不怕。

　　愛上敵人注定最後是淪落為輸家。

　　他不在乎。　　
　　因為KIRA的完美讓我沉迷。
　　那些話L沒說出口。
　　
　　又襲上夜神月的唇，他想把他的味道狠狠烙在心上，永遠記住他的容貌是如此美麗冷艷，全世界屬他最適合成為KIRA，其他人沒資格。
　　他愛他。
　　瘋狂的愛。
　　或許，L找到了另個自己。
　　不管他的性別是女還是男？只要他還戴著KIRA的面具，L心會屬於他的，如果他不是KIRA，那L會驚慌失措，他與他共同的羈絆會斷裂，他要守護。
　　L入侵夜神月的口腔，肆無忌憚的舌尖來回地吸吮他的所有，觸電般酥麻的感覺使兩個人同一時間發顫著。
　　偷到一個喘息機會，夜神月粗口怒罵。
　　「放開我！這裡是學校啊！」
　　L用甜死人的微笑回應他的怒火，會說髒話是真實的他，而不是為了應付大人的虛偽，他喜歡真正的他。
　　夜神月雙手抵在他們兩之間。
　　又說。
　　「我是男人。不要錯誤下去了！」
　　所以呢？重點呢？你想表達什麼意義？
　　「錯一次跟錯兩次有差別嗎？」
　　L趁在夜神月繼續怒罵和反駁，唇和舌再次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瓣，現在不需要說話，請感受他的愛，好嗎？夜神月，他的KIRA。
　　夜神月面臨崩潰的邊緣，心和身體不再受他控制，捆在身上的道德繩索慢慢被火焰燃燒，他痛苦搖頭。
　　他越來越不了解自己。
　　感覺到夜神月身體逐漸被他控制，像歡迎著自己的成為他神，慾火瞬時掌控L的理智，在他耳邊悄悄的說。
　　夜神月已經是你的人了。 　
　　膚淺的歡愛中，夜神月放棄了。他給的刺激緩緩逼瘋他，要他一起奔向天堂與地獄間的慾望之園。
　　他說。
　　這是屬於我們的伊甸園。
　　誰都不可以闖入。
　　只有我們是我們的神。
　　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能低聲斥罵。
　　不要鬼扯！
　　L又深深封住他的唇。他的手積極地愛撫著夜神月白色制服底下的慾望，希望自己能永遠成為他的Disciple。
　　灼熱的吻早已讓夜神月忘了自己另個身分是什麼。

　　他是KIRA，他是L。
　　那是不變的定律。
　　請不要忘記。
　　
　　比天高的自尊心拒絕投降，身體卻沉溺於膚淺的情慾中，心受到的煎熬不斷擴大又擴深，他不懂自己怎麼會和一個男人顛覆自然法則。
　　雙手緊抓著L凌亂又濕潤的制服，以為L會停下動作，沒想到他解下夜神月的領帶，反綁住他的雙手，熱吻換不回理智，理智早墮落在激情狂愛中。
　　誰也換不回。
　　反抗的聲音轟轟作響，身體早背叛了自己。
　　連吻都快讓夜神月忘了自己，快感佔據腦袋的一切，力量，理智，自己都癱軟任著L變成他的神，駕馭他的所有，很像任由宰割的羊。
　　雙眼迷離垂下濃密的眼睫毛，不想看自己那麼放蕩。
　　L不准他閉上他深愛的橘眼。
　　瞳孔失焦點晃了晃，凝視著L背後的羽翼，那是天使的翅膀嗎？
　　忍不住再度挺身吻他的月。

　　眼神是崇拜他的神。

　　溼透的黑髮交錯著橘髮，他舔了舔夜神月的頸間，動作是那麼霸道那麼渴望他的回應，夜神月什麼也沒有給L。
　　一個眼神，一個回應，都沒有。
　　L不是乞丐，他更不是個有愛的人。
　　「萬一我是KIRA，你會怎麼樣？不怕我殺了你嗎？親愛的L。」
　　「沒有萬一，你絕對是KIRA，我的直覺沒出錯過。」
　　
　　最後俯首稱臣的人是誰？
　　終於，夜神月哭出來了。
　　「哭什麼？」他說。憐憫口語吻遍夜神月的全身。

　　「我是你的教徒。你能解救我嗎？夜神月。」
　　
　　他什麼也沒說。
　　
（十）

　　下午。
　　天氣轉好。
　　L傻在教室門口。
　　
　　身旁的同學紛紛鼓譟著，有些人充滿羨慕的臉看著夜神月和一個金髮女子在一起聊天。

　　她是彌海砂。
　　心碎的感覺。
　　他想他體會到了。

（十一）

　　你是KIRA，我是L。
　　神已經決定好我們不能在一起。

　　你說，我能違背神的旨意嗎？
　　KIRA。
　　我明明很在乎你。

（十二）

　　自從他和彌海砂交往，也同時和本校兩個女學生交往。
　　一個學妹一個同學。
　　L發現他的愛情非常容易施捨給別人。

　　搜查本部部下說，KIRA現在連是不是罪犯都殺了，他笑著吞了一口蛋糕。說著那個KIRA不是KIRA，他是第二個KIRA，而且殺傷力比第一個KIRA還強，他也說了他非常不喜歡這個KIRA的做法，相信他更不會喜歡嗎？他污衊了他創造的神話。
　　更囂張寄錄影帶給電視台，字體是仿他L的字樣，聲音有用變聲器處理，索然高明可是很簡陋，內容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總之他想要和KIRA聯絡。L知道如果他們兩個人聯合，他會死。
　　彌海砂，出現的時間剛好是影片撥出後的一天。
　　她曾經公開說她是信仰KIRA的人，在錄影帶採到一枚小指紋屬於體型嬌小的人，會不會是她？
　　他也許會死。
　　真的會死。
　　他蹲在課桌椅上，偷偷看著隔壁專心上課的夜神月。　　
　　雖然他們在學校可以碰面，但夜神月幾乎不看他不和他說話，把他當作空氣一樣，連個眼神也吝嗇給他。
　　傷了他心，知道嗎？夜神月。
　　什麼都別說了。
　　什麼都別想了。
　　該知道的，該認清的，該懂得的。
　　
　　我是L，你是KIRA。
　　神說，我們不能在一起，當然不會發展為愛情，雙方面的愛情。
　　因為我們是同性，也是敵人。
　　違背神，我做不到。

　　L大大的黑眸慢慢垂了，痛苦在黑亮眼珠中盤旋，右手差點把原子筆握斷，理智失控是遲早的事情，他想要大聲呼喊說著他真的很愛他，愛到心都疼死了。
　　為什麼他還是不懂。
　　夜神月。
　　夜神月。
　　你懂不懂。
　　他難得深深嘆氣，難得產生無力感。
　　L看著黑板老師口沫橫飛解著數學的微積分，他早會了根本沒專心聽課，偷看夜神月也發現他正專心解練習題，他是個聰明的學生，智商說不定比他還高。
　　沒有轉過頭來看他過一次。
　　
　　能說什麼？

（十三）

　　我會殺了你。
　　L。

（十四）

　　只要月君答應，海砂能馬上殺掉L喔。
　　因為月君是我的王子啊！

　　看著她對愛情憧憬，夜神月對愛情的感覺沒好感只有厭惡，他非常討厭女人總是喜歡把愛情，王子，童話般的結局的話掛在嘴邊，現在這個社會不會有童話，不會有幸福美滿的生活的。
　　他很想殺她。
　　算了，她還有點用處。
　　她有死神之眼啊！

　　「我想自己親手殺了他。」

（十五）

　　與學妹吃完午餐，不想白白浪費午間休息，他沒和學妹一起聊天，誰叫他昨天為了應付吵著要玩電動玩具的RYUK，陪死神耗到半夜三點，拖著沉重的腳步，眼皮隨時會闔上進入夢鄉，他想要趕快去補個眠，消減他的精神力是很不利的事情，準備轉彎去圖書館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胳臂，沒說話的表情讓夜神月心底發毛，兩的人的腳步往學校偏僻的方向走去。
　　那個人是流河旱樹。
　　他想幹麻啊？
　　他吼著他。
　　L腳步沒停，卻回頭大吼著。
　　「我要你。」
　　讓夜神月發飆回應。
　　「你發什麼鬼瘋！」　　
　　對！他是發瘋了！
　　他決定要讓夜神月徹徹底底是他一個人。
　　絕不容許有人與他共享月。
　　你……
　　怒火閃過L的眼睛，發覺自己不由得心寒了起來。
　　很少有表情的L，原來生氣的模樣真的很恐怖？
　　夜神月忘了抵抗忘了怒罵，當清醒後人已經被L壓在荒廢的體育器材室裡的海綿墊上。
　　
　　我愛你，所以請你別離開我。
　　
　　踏上荊棘之路，背負七大原罪的我們，違背自然法則挑戰道德。
　　那就是我們的愛。

　　夜神月。

　　背負七大原罪的我們。
　　想要在一起必須違背神的旨意。
　　要不要背棄神而和你在一起由我決定。

　　探索他性感的鎖骨，彷彿擁抱一件絕美的瓷器。
　　「我要你。」他宣示他的慾望。
　　夜神月雙手抓住L蠢蠢欲動的雙手，語氣平穩說著，他知道L是吃軟不吃硬的人，不需要要跟他硬碰硬，嘴巴甜一點要求他會答應的，夜神月犀利的雙眼忽然放柔也放進一些溫度。
　　「別這樣，好嗎？我不喜歡。」
　　聽到他如此低聲下氣的要求，L如他想的一樣放開夜神月的身體，可是還是困在他與海綿墊間。
　　安靜到可以聽見L喘息與心跳聲。
　　不說話的兩人其實也不是說很尷尬。
　　夜神月轉了轉橘眼，疑惑地看著L。
　　
　　「你是我的，對吧月，我只要你永遠看我一個人。」他忽然說著用極度哀求的語氣說。
　　看著L痛苦的眼神，夜神月強勢的表情逐漸軟了下來，他舉起右手撫摸著L的臉頰和他從不整理卻髮質很好的黑髮。
　　那是他看過的黑髮中最好看的，忍不住想要珍惜他的黑夜。
　　他無法說出，無法說明自己是否懂得愛情。
　　有太多因素和理由阻擋他們的愛，他不是也懂？
　　他是KIRA，他是L，連神都幫他們決定命運。

　　「永遠很沉重。」
　　
　　夜神月的手是那麼冰冷，寒進L熾熱的心臟中。
　　他心也是嗎？那他可以幫你取暖。
　　要你，夜神月。
　　現在，很想要你。
　　我如果踏上荊棘道路，我求你施捨的陪伴，要我一人背負七大原罪也沒有關係。
　　你是KIRA，我是L。
　　我放不開你。

　　「你知道嗎？夜神月，因為你是我懷疑的KIRA，所以我才會被你吸引。」
　　意思是說如果他不是KIRA的話，那他們就不會相遇與演變現在的局面吧？夜神月嘴角忍不住稍微上揚。
　　「我不是KIRA。」
　　不，你是KIRA。
　　夜神月絕對是KIRA。

　　他生氣了。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請別說一直說我是KIRA。
　　你本來就是KIRA。他認真的神情讓夜神月很反胃。
　　受夠他一邊說在乎又一邊說要逮捕自己。
　　他說，夜神月是KIRA啊！那不是事實嗎？

　　夠了！他用力推開L。
　　L眼睜睜看著夜神月離開。
　　又在他耳後說。

　　「我們擁有相同的靈魂，所以注定要永遠在一起，KIRA。」

　　「假如，我不是KIRA呢。」
　　
（十六）

　　如果如果我放棄了死亡筆記本的話？

　　夜很沉。
　　心沉入罪惡之海中……
　　靜靜的等待你去地獄十八層接受審判。

　　「你知道嗎？」
　　「又知道什麼？」

　　「KIRA是史上最華麗的殺人犯，我似乎愛上了你。」

　　「你……」真沒想到L會愛上他。

（十七）

　　月光從玻璃外照了進來，溫柔的月光，輕輕灑在夜神月蒼白的身體上，揭露他真實的美麗。
　　他忍受腰部傳來陣陣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慢慢起身，忍受的下半身難以啟齒的傷口，床單一角沾上血腥，刺眼地很。
　　夜神月咬牙，發出呻吟和咒罵。
　　畜生。
　　扶著有些疼痛的頭，兩個小時前的淫亂歡愛畫面，夜神月真想挖一個大洞把L埋進去，然後他會成為神和忘記不該有的畫面。
　　
　　「你臉紅了，月君。」他說著，伸出右手撫摸他微熱的臉頰。
　　「是嗎？」月輕說。

　　你知道嗎？夜神月。

　　你是我的初戀。

　　而我明知道我不是你的第一也不是你的最後。
　　還是無法自拔愛上你。

　　KIRA。

　　左手覆蓋他的右手，如同天使羽翼籠罩世界。
　　「流河，你說什麼是完美世界。」

　　你想說KIRA能創造完美世界嗎？
　　不會的。
　　他不是神。
　　你呢？不是。

　　「完美根本不存在過。」
　　
　　L，你永遠都不知道。
　　完美是為我創造。

　　他起身將黑髮靠著夜神月的肩膀。
　　陪他一起欣賞窗外的月亮。
　　嘴饞地含著糖果。
　　甜蜜語氣如口中的草莓糖說。
　　「夜神月……你愛我嗎？」

　　「重要嗎？」微笑泛起淺淺地天真。
　　「不重要。」

　　如果。
　　你不是KIRA，我不是L。
　　你會……　　

　　「我該走了。」

　　橘色背影似迷霧。
　　令L永遠搞不懂哪個是真實的他。

　　「月。」

　　你不是KIRA的話。
　　那我會結束。　

（十八）　　
　　　
　　彌海砂雙手抱著她所愛的男人。
　　低聲呼喊。

　　月。

　　「妳愛我嗎？海砂。」
　　「我愛你，月君。」
　　「願不願意替我殺了流河呢。」

　　還沒開始怎能結束。
　　L。

　　儘管我已經對蘋果承認。
　　你的影子在我腦中已經擴大。
　　請你毫無保留為我付出生命吧。
　　L。
　　請你安祥死在我的神蹟下吧。

TBC

作者名稱：血腥彌
出處：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li_cosplay/100106457/index.a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