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04 06:57:41蔡文傑

隨身聽


我讀國中那幾年,我們家和三舅家的關係特別緊密;阿姨們也是,三不五時就聚在三舅家吃晚餐。春節更甚之。

 

1990年那年春節的初二,我老爸和姨丈們在人不知,鬼不覺下被綁在牌桌上,廝殺了兩天一夜,三個人帶屎賭輸了那仙老公仔標我三舅十幾萬塊,不甘心想拗回來時,我卻驢在我爸身旁,要他買那時正夯的「隨身聽」給我。那時我雖然國中快畢業了,但或許是身體的殘缺,從小被溺愛在掌心,所以還很囡仔性,東西要不到就裝個匏仔臉。當白目的我,遇到賭輸錢的老爸,免不了被賞了一座五指山,還問候了我媽!我三舅連忙護著我,要表姊帶我去街上買一台遙控汽車。

 

隔天,贏錢的三舅照約定請大家到聯美歌廳吃牛排、看秀,還帶大家到亞哥花園玩。那時大坑風景區,還座落著數家遊樂區,春節假期,整個車潮像條巨蟒在山裡慢慢蠕動,我爸開的又是手排車,離合器已經踩到快出汁了,誰知我又開始跟老爸驢起「隨身聽」。當下,老爸就像那台老爺車,蝦龜的袂忍得嗽,索性亞哥花園不去了,直奔台中市區買了一台隨身聽,差點要塞進我嘴裡。那是一台米白色的機體,約略《浪淘沙》下冊的厚度,三分之二大小,我已忘記是SONY還是國際牌了。就這樣,伴隨我走過方季惟、潘美辰、小虎隊那個年代。

 

2007年我在主內重生時,朋友送我一台火柴盒大小的ipod,裡頭收藏的音樂是當時一塊卡帶的幾百倍。時隔17年,隨身聽可以奈米化到這般;那麼那些生命細節呢?

 

 ──刊載200914日《人間副刊》

文傑 2009-01-05 19:50:27

哈哈

謝謝fly
這樣講
壓力好大哦

不過會轉化為我創作的動力!!

fly 2009-01-04 16:45:48

文傑:

在副刊上拜讀此篇
忍不住大笑:你還真是又盧又白目啊!
文字傳神張力足
讓人很期待。

問候新年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