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劇團《分身:身體實驗#1》
時間:2020年11月28日,周六19:30
地點:臺灣戲曲中心3102多功能廳
這次基本上是從「身體」作為出發點,開始了想像與實驗。找來客家戲曲孿生兄弟演員馮文星和馮文亮合作,讓他們從現場文武場的鑼鼓點脫脈絡而出,但他們仍打著口中部分的鑼鼓經,以求身體程式動作的點位勁道;兩人從小到大的默契,如鏡像般的表演,兩兩相映,看似同一卻左右對應,細微處則可發現身體刺青的有無與位置,仍可分辨兩個身體各自的主體性(先天的孿生,後天的各自追求)。
既為孿生,又互為分身,似乎譬喻了戲曲表演與身段語彙的相互依存關係,或者更核心地指向表演與身體的互文;然而河床劇團這次想要探索的卻是「身體語彙從戲曲敘事解放出來的可能性」,在這個編號為「#1」的作品中,的確沒有清楚、完整的戲曲敘事,有的只是片片段段的部分動作程式,如起霸、雲手、耍槍花、連續徒手後空翻等,串聯不成有敘事的意義;在這些片片段段之間,穿梭著一位身著無袖紅衣裙的俏齡女子(游育歆),面貌青春姣好,似乎能對這對孿生演員在表演中,激發一些爭風吃醋的氛圍,但也就這樣,淡淡的。
和過去該團較常觸及的夢幻或魔幻感不同。這次的表演者沒有舞者(過去總會有鍾莉美這位長期合作的舞者),這次的音樂使用也比較少,多半是孿生兄弟自配的鑼鼓經,這次的演出幾近空台,不像過去的舞台總是機關處處,活像是個多寶格似的。演出長度還是精短,差不多五十分鐘。
究竟能夠從孿生、分身等身體的特徵,實驗出甚麼嶄新的表演語彙或劇場形式,從目前的實驗#1,並不是能看得太清楚;也許還有許多延伸的身體實驗值得開發,如未來固定每隔一段期間,便與這對孿生兄弟持續下一個身體實驗,累積數年、十數年,甚至於數十年之後,再來看看「時間」這個變因加諸在這一系列的身體實驗中,會產生甚麼樣的有機變化,或許是個有趣的實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