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劇團《天堂酒館》
時間:
地點:寶藏巖國際藝術村──山城戶外劇場
編劇:鍾喬、高俊耀
導演:鍾喬
演員:王識安、田成昊、朱正明、高俊耀、彭子玲
這是一個空間意象,也可以說是一個意象空間,在通往天堂路途中的一間小酒館,根據戲裡頭的設定,它更像是一座無盡迷宮的一處角落,到處都是入口,但是卻沒有出口,它也是一個中繼站或轉運站,讓來此處的人(或者該說是靈魂)藉以回望凡世前塵。
由此看來,它很明顯地借用了沙特《無路可出》的設定意念,同樣有引路者(或者說他們只是比較早來且待得比較久的靈魂罷了)、三名已逝的靈魂,以及沒有出口的空間,所能夠指出的最大差異,應該是在沙特那裡,「他人即地獄」,而在差事劇團的這齣戲裡,最後三名靈魂選擇繼續留在酒館,不往天堂而去。
「他人即地獄」的概念在這齣戲裡也比較淡化,更多的是靈魂們對於自我與群我關係的重新檢視,屬於社會革命與公民行動的精神與形式,已有很大的轉變,行動參與的身體空間從城市的街頭,變成了虛擬的網路,人民身體與國家機器的正面交鋒,也變成了位元世界、按讚與無盡的網路嘴砲。
連帶地,這齣戲劇所呈現的舞台畫面也稍嫌沉悶與乾澀,諸多的意念辨證與對消逝年代的感慨,並沒有相應適切的表達方式。遙想當年Piscator和Brecht的政治劇場與敘述劇場,其戲的主題性縱使很強烈,但在互為表裡的劇場表達手法亦很多元,而且劇場性十足;但這些在《天堂酒館》裡雖然也有(比如鼓擊、面具舞、紀錄片等),但能量卻顯然少了許多,導致辨證有餘,劇場性不足的印象。
總覺得在寶藏巖山城戶外劇場這樣的空間,應該是可以幻化出諸多另類空間(alternative space)或特定表演場域(site-specific)的空間魅力,但從之前的《台北歌手》,再到這次的《天堂酒館》,感覺有許多屬於敘述劇場、帳篷劇場、戶外劇場的靈活性,都不見了,原因到底出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