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04 18:03:39于善祿

評2008第三屆新潮實驗室《在●的世界裡,我們只能盲著瞎彈》

時間:2008年8月16日,晚上8點
地點:牿嶺街小劇場
演出:2008第三屆新潮實驗室《在●的世界裡,我們只能盲著瞎彈》

說是從比利時象徵主義劇作家梅特林克(Maurice Maeterlinck, 1862-1949)的經典劇作《群盲》作為創意的出發,取其無積極性的對話、無盡的等待、無依無靠、無方向等台詞與戲劇行動的特質,進而發展出這個「瞎盲當道」(nothing for nothing)的劇場作品。

《群盲》的虛無(doing for nothing)與等待(waiting for nothing),有其西方人文主義、理性主義、批判哲學傳統的背景,是對人類生存與上帝缺席的一種存在主義式的形上叩問;就算不把該劇做如此哲學思辨式的高階解讀,也可以感受到其台詞語言的精煉與雋永性。

相較來看,《在●的世界裡,我們只能盲著瞎彈》就只是沒結構的懸念、無意義、失趣味、殺時間的莫明其妙。台詞弱智鬆散,在類似、無變化的句構或短語裡頭繞來繞去;表演幼稚化,類小丑卻毫無幽默或逗趣;尷尬吵雜的現場互動,觀眾手執可以發出聲響的各種玩具,和演員「共鳴」,我想有許多觀眾是藉以表示不滿吧!

做為一名觀眾,我很難融入這樣的情境;創作者自言「盲著瞎彈」,但並不表示我就要跟著一起「瞎」。創作者的「瞎」是故意為之?還是無力不瞎?我不得而知。我僅能將其作品做為一個介面,這是一個令我無感、難耐、想忿而離去的介面,我想互動裡頭應該包含觀眾的不耐與走人。

劇場畢竟不像拿著遙控器,觀眾對於無趣、難忍的節目,沒有那麼方便地可以隨時離去,抱著一個參與或見證某種儀式的心境來到劇場,卻被瞎盲當道的演出所唬弄,對執儀者(演出者)來說,只會失去更多的信眾(觀眾),對整體儀式文化(劇場界)是沒什麼益處的。創作者若只是想盲、想瞎、想自high,那就回到私領域去,劇場畢竟還是有其公共性與神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