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5-31 12:06:26yupei

失控的情緒文字

  操他媽的!幹!上一篇是什麼鬼留言啊!要不是我跑去新竹玩了兩天,我一定馬上帶一把西瓜刀衝去砍你!老娘我好不容易從陰暗的情緒黑牢假釋出獄,你隨便安個罪名就要把我拉回去蹲苦窯嗎?不上來反駁一下,還讓大家以為我默認了你自以為是的狗屁結論!

  操他媽的!幹!本來高高興興的去新竹爬十八尖山,跟法蘭還有左媽媽聊得很愉快,愉快得不得了,直到晚餐吃小火鍋,法蘭說我的新聞台出現了一個很長的留言,很精采,叫我回去好好看一看,然後又開始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說我被動,都不會主動去維繫友誼的存續,害我鍋底的粉絲吃得食不知味。

  操他媽的!幹!等到看完留言,我只想罵髒話!我承認我心裡有問題,一直以來就是同樣的一個家庭問題,我跟我媽不合,像水火一樣不合,所以我往外發展,交一大堆朋友,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吃喝玩樂的朋友,講心事的也有,但大部分都是我聽別人說,因為藉由聽別人的困擾,我才能安慰自己,我的問題還不算嚴重,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我有問題,為什麼我不想說?因為我真的不會說啊!表達能力差又不是我願意,我從小到大的人格養成教育就是缺了說話這一課又不是我的錯!我當然還是會說話會作文,但是我只會敘述,我不會辯論,當我知道跟我媽頂嘴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時候,我選擇沉默,沉默習慣了,還有什麼好說?你愛說隨你去說,你爽就好,我就算生氣,說出來只會火上加油,事情又得不到解決,所以我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不習慣跟別人說我自己的心事,因為說出來並不會對現狀有所改變嘛!那說出來有什麼用?每說一次只不過讓自己再想起不愉快的事,讓血壓升高而已啊!說我烏龜也罷,說我鴕鳥也行,過去的我就是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選擇把不愉快放在心裡,這麼多年了,不平衡的內在和外在雖然偶有失控,倒也勉強維持在一個危險的平衡範圍內。為什麼這幾年會失衡?就是想不開了嘛!最致命的危機出現在當我在中央大學天文所上班的時候,以前是離開家裡就脫離不愉快的情境,在中央上班的時候是離開了不愉快的家裡,進到不愉快的辦公室!可惡的葉大頭加上可惡的陳小頭,不時搞出一堆讓人火冒三丈的鳥事,雖然還有鄭華娟的那一票網友可以一起玩樂,但是不夠紓解嘛!所以一氣之下去年二月跑到澳洲去啦!玩得很高興是沒錯,可是回來之後,惡化的情況還是沒有獲得改善,去年整個四月是我人生中最地獄的時期,整個新聞台都是不爽的抱怨文章,自己看了都很礙眼,可是無能為力,為什麼不說?有啊!我只說給同樣在天文所上班的學姊聽啊!說給光光聽啊!說給朋友聽有用嘛?說給同學聽有用嘛?說給網友聽有用嘛?不在同一個情境裡面,說給別人聽又能了解多少?通常只會得到兩種結果。一、『我比你更慘,我的怎樣怎樣怎樣……』然後就是他自顧自的講下去;二、『其實沒有這麼慘,你想開點……』講了一堆八股文,然後下次見到還一直問你事情進展怎樣。對於現狀的改變有用嘛?沒屁用,只不過讓人家記住我是多麼的愛抱怨,多麼經不起鍛鍊,那我還講什麼?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晚上睡路邊!所以我採取麻木政策,改變不了,我當作不在乎、沒感覺,總可以吧!

  操他媽的!幹!我跟家裡關係不好難道是我願意的嘛?從小經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一罰跪就是一個多鐘頭的生活之後,你還能說出感謝媽媽教誨的噁心話來,我佩服你!我沒有加入幫派或是跑去飆車已經是奇蹟了!人不能選擇父母,他們愛對小孩做什麼那是父母的特權,雖然我父母健在,但是這樣有比較幸福嘛?夏天穿裙子上學,除了要掩飾腿上的大片黑青,還要忍住半邊屁股黑青坐在椅子上的痛,這樣叫我唱出『世上只有媽媽好』的兒歌,真抱歉,我做不到!國小五年級的日記作業,我誠實的寫出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屁話出來,被老師叫去談話,回家遭受的待遇是什麼?『辛辛苦苦給你把屎把尿養這麼大,你敢說不是我親生的!早知道你這麼不肖,出生時就該把你掐死!』然後就是一個巴掌過來,你叫一個小學生要怎麼面對這種情況?當然就是死都不說心裡的話!偷偷寫日記總可以吧!你能感受有一個像調查局的媽是什麼感覺嘛?電話聽分機,信件先看過,書包要檢查,日記要偷看,看完還心有不甘的把我叫過去罵一堆不肖的話,到國中時,我採閉關政策,不看不聽不問,因為一講話就是吵架,那我不講可以吧!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他跑到學校找導師說我瞧不起他沒唸過書,用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說我多不尊敬他,面對老師的詢問,我能怎麼辦?我只會倔強的緊閉著嘴,這麼多年以來的積怨,你怎能要求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用簡單的幾句話告訴你?在班上我沒有朋友,因為我根本無法跟人交心,小時了了的小聰明,讓我成績還不錯,誰願意跟成績好的同學交朋友啊?唯一稱得上是我朋友的,只有一個,在十四班,一個以老大自居的極端男性化的成績不怎麼樣的小個子女生,我是十二班的耶!竟然要到十四班才交得到朋友,那時受他照顧,互相加油打氣,互相約定一輩子不結婚要做永遠的好朋友,結果呢?早八百年前他就已經嫁給高中同班同學,還在婚禮上給我表演蛇吻,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太早下承諾!

  操他媽的!幹!說到成績就有氣,國二數學開始有了函數代數問題,加減乘除就加減乘除,搞一堆英文字母跟希臘字符號是要幹什麼?所以我的數學立刻掉下來,一次月考,其他科目都是班上前幾名高分,只有數學,考了一個十三分,13分!那時成績單是列出全班各科成績兼排名的,同學說我的極端分數讓他們難做人,因為他們的爸媽用『雖然他數學不好,可是其他科目都很高分』來訓誡同學,我得到的是什麼?

  『你為什麼數學這一科這麼差?』

  操他媽的!幹!數學老師把我叫去約談,說我很不給他面子,只有數學不及格,還是很難看的13分,好像是他作老師的沒教好一樣,導師特別請他幫我額外加強,我美術比賽還得過獎哩,有人在意嘛?全部的人都只看見我的數學不及格!那我還有什麼好努力的?完全沒有必要嘛!勉強以高於錄取標準一分的四百九十九分進中壢高中,進高中真的很快樂,『曾經』很快樂,直到認識現在在劇團大放光芒的同學,算了,這一段不想講,反正就是因此知道自己的愚昧無知沒內涵,高三又自閉了一年,重考再自閉一年,直到考上靜宜大學觀光系,我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多三八多搞笑都無所謂,還差一學分就會被二一也無所謂,反正我快樂嘛!對未來沒有任何規劃又如何?神奇的事情竟然發生了,我那反覆矛盾的娘,竟然會在電話裡對我說好想我?說我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這可奇了,怎麼在家重來沒有感受過?我還天真的以為真的可以有個正常的母女關係,畢業後只想回到家裡,後來又如何?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天天看到你就是討厭你,我受不了這麼反反覆覆的三溫暖個性,心情好就喜歡你,心情不好就討厭你,當我是沒血沒目屎的玩偶嘛?看不慣我的習慣?我才看不慣他哩!難道不能尊重對方的存在嗎?我出去總可以吧?從小到大,身教跟言教有哪裡做到了?虧他還是念佛的人,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不知道『惡語傷人六月寒』的道理嘛?不是大人嘛?怎麼大人該有的德性你都做不到?光會在那裡說我們嫌棄他沒讀過書,瞧不起他,老說別人家的女兒多貼心,怎麼就看不見別人家的父母是怎麼當的?問題根本不在那裡嘛!

  操他媽的!幹!家庭關係都處理不好了,我哪有多餘的力氣去處理其他問題?覺得跟我交朋友不能交心,隨便你怎麼想,難道還要我為你的情緒負責嗎?當我以為得不到媽媽的歡心,至少可以多親近爸爸一些,你知道他說什麼?

  『北部的冬天實在太溼冷了,我想以後把這裡的房子賣掉,到南部買房子住,反正高鐵快蓋好了,以後你從中壢到高雄很快!』

  操他媽的!幹!這代表什麼?意思就是『你不在我的未來計劃裡面。』老爸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好,樂得清閒,不需要你!我想貼過去承歡膝下,他還不屑哩!還有一個妹妹,妹妹又如何?心早就跟著當兵的男朋友飛了,對他而言,一直我就是『備胎』的角色,男朋友回家才有輪到我跟他出去的時候,兩人合買的電腦放在他房間裡,都是他那電腦高手的男朋友幫忙維護升級的動作,我的功能就是攤錢,他心情好就沒事,他要跟男朋友丟水球,他要玩遊戲,他心情不好,他要睡覺,我就會得到揮之即去的對待,不是要死霸佔著不放,只是,能不能給我一點妹妹對姊姊的尊重啊?火大極了,今年一月十四號晚上八點,老娘我不忍了,跑出去連看兩場電影,開始了混網咖的日子,我不用電腦可以了吧!反正用我名字申請的電話既不在我房間,也變成了他和男朋友的專線,隨便你,我也懶得跟你講話了,一開口都是準備吵架的死樣子,看了就火氣上升,不講話總行了吧?很好,你也是一樣的死硬派,我不跟你講話,你也不主動跟我講話,全家都變成啞巴算了!我連家人都不講話了,你還要我跟你講什麼話?誰會愛跟掛著一副臭臉的啞巴有往來?每次去台北不過吃喝玩樂唱唱歌就又自己一個人回來面對一屋子的陌生人,我何必讓自己當這樣的雙面人?乾脆就當同一個自閉的人好了!

  操他媽的!幹!就算自閉,我也還是會思考自己的問題,不講,就是因為自己也還在摸索,解決不了,講有什麼用?就已經惊成習慣了,你問我,我說得出來嘛?『面無表情的沉默著』已經是我所能表現出最深程度的悲傷了,你要我怎樣?非要在你面前跪地嚎啕,哭天搶地的才叫悲傷嘛?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哭?難道我不能保留一點堅強的底限嗎?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讓我完全放心抱著他哭的人,我在家人面前都不哭了,還妄想在你面前哭?你越逼我,我越是惊,你何必給我這種壓力?我就是想要忘掉不愉快的,你偏偏一再提醒我,要我說出讓我不愉快的事,本來已經結了痂的表皮,卻在你堅持皮下組織裡面還有壞死細胞必須割除的理由下,被你用刀子挖得血肉糢糊,誰經得起同一個傷口被反覆挖弄啊?你喜歡往懸崖底下跳,你自己去跳,我喜歡全身而退,慢慢復健不行嘛?我不喜歡吵架,我也不會吵架,所以就隨便你去說,但是你說的我都會想啊,只是正在偏激的我無法做出正確的回應和改變而已啊!

  五月四號的晚上,藉由別種方式,我得到了另一種覺悟,對於我和家人的關係,我還是無法改善,但是我把他想成是我們有幸成為一家人,只是沒有緣份培養如一般家人的正常感情,所以我也不再渴求,也許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可以撥亂反正也說不一定,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被困擾,一旦不在乎了,困擾慢慢就如同雲氣一樣蒸散了,因為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心裡清出一大片的空間,才能重新感受世間美好事物,當我用真心的笑容面對和煦的陽光時,卻被你拉回陰暗潮濕的山洞,全被你說成是虛偽假裝的演戲?難道要我用衛星連線實況轉播記者會告訴全世界的觀眾說『我自由了』嘛?

  楊法蘭,你說,我在十八尖山跟你們講話的樣子是演戲嘛?

  秋惠,在中原吃紅心粉圓那晚,你也看過我的死樣子有多糟糕,從新竹回來的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到中原大學散步聊天,一路上的我都是在演戲嘛?

  操他媽的!幹!你這一刀是狠狠的插在我有血有肉的臉上!你知不知道!當一隻蝸牛好不容易突破心理障礙向殼外伸展時,你現在的行為對我無疑是拿煙頭燒灼蝸牛的觸角!本來我氣到想乾脆自爆算了,後來想想,我如果這樣做不就又走回老路了嘛?對我說出這一大段,再說沒有惡意,還說最後一次關心,再見了,這是對朋友說的話嘛?會主動開口說放棄朋友的人,你真的是朋友嘛?當我高高興興的寫出快樂的心得文章,你說我又要走以前的路,說以前的話,作以前的公關,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嘛?你跟我本人交談過嘛?你怎能憑著片面的文章就斷定我在演戲呢?叫我要做真實的自己,又說這樣不是真實的我,討厭什麼,度爛什麼沒說出來不代表我沒感覺,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沒錯,我是個爛好人,不願意破壞氣氛和諧當壞人,我只是不喜歡看到有爭執的畫面不行嘛?好啊,舉個最近讓我很幹的事情,上個月去內灣,大家約好十一點半見面,結果呢?全部遲到,我睡過頭到竹南再搭火車回新竹竟然還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準時到的,我最討厭不守時的人了,結果那天,兩個晚到,一個在高速公路塞車,一個還在床上睡覺,我能說什麼?都有理由啊!破口大罵麼?才正要開始玩,說出來不是故意破壞氣氛嘛?他們遲到的習慣會改變嘛?並不會!以前上台北跟他們玩就知道他們的習慣了,可是,就因為他們會遲到就不做朋友了嘛?那恐怕馬上剩下個位數,用手指頭就數得出來。再說另一件,跟法蘭、左媽媽在紐西蘭玩的時候,他們一直叫我多吃一點,處理吃不完的食物,我也不高興啊,能說嘛?眼前就是我的食量最大,只有我有辦法吃完,吃得下不代表一定要吃到撐啊,不吃難道要把食物倒掉嘛?不行浪費食物啊,可是我這次帶著新的想法去新竹玩,吃不下就是吃不下,我有堅持的說出『不』了,這樣難道不是表現真實的自己嘛?我不是偉人,沒有什麼大事業,只能從生活中的瑣事來顯示自己的改變,就是因為放下了心中的黑暗,才能接受陽光進來,為什麼你一直要不斷的提醒我晦暗的過往呢?人不是要向前看嘛?你說我被大家定型成陽光型的人物,難道你現在的行為不是把我定在自閉型嘛?人都不能進步嘛?當我一拐一拐的拿著柺杖復健當中,你為什麼要一腳踢掉我的柺杖趕我回去坐輪椅?

  其實還有很多話,可是都是片段的句子,無法組織成有條理的段落,表達能力差也不是我願意的。



  『既然你要走,又何必當面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