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醫院、醫院的樓梯間、在病房里集合的醫生們、診室裡的醫生和病人…
一個中年男病人來皮膚科門診,把病例丟給醫生,用瞧不起人的語氣說“你看我什麼病? 你看我什麼病?”
醫生翻了翻病例,指著病例上說“這裡有8個診斷.”
“我不相信這些診斷!”病人不耐煩的回答.
之後我隱隱約約聽到醫生說“你的病跟書本上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慢慢聲音變成是我自己的“病人不會按照課本上講的來生病的…..”
我越講越激動,最後,醒了.


皮膚科見習,要分組看病人、寫門診病例.
第二天門診病人較少,很冷清.老師到示教室外幫我們找病人.
來看皮膚科的病人最常見的問題就是癢.

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孩進來.一坐下來,就丟下一句“小孩看小孩.”(前者小孩指的是我們這些學生,後者的小孩指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由於輪到我寫病例,當然最重要的是先知道病史.男人把小女孩抱到腿上,“她的手癢,腳上也有癢,看你們知不知道她什麼病.”很好很好,我忍…
既然男人說孩子手癢,當然要看看是什麼部位.我還沒開口,小女孩就先開口了.

“不要!!!我不要打針!!”在男人懷里拼命掙扎“啊!!!!!!!!!!!!!!!...........”驚天動地
豆大的淚水奪眶而出,掙脫了跳到地上.離開我們兩步的距離.
整個過程,男人怎麼勸都沒用,小女孩死守原地“我要回家!!”

好,現在要看病,我告訴自己.使出法寶吧~
先讓小女孩對我的戒心瓦解.誠懇的問男人“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啊?”他轉頭看我指著病例上“上面不是有寫!”冷冷的、自己不會看哦的意思.
好,是我問的不對.
再問“那你們平時是怎麼叫她的阿..?”男人想了一下(是真的想了一下!)“菁營.”(病患的名字用的是譯名)

“菁營,來,乖,讓姊姊看一下那裡癢,很快的,不怕…”
這恐怖的姊姊(我啦)表示親切了好幾次,小女孩豆大般的眼淚神奇的蒸發掉,防線就快被攻破,開始挪動腳步.
“菁營乖,過來讓姊姊看一下,不用怕,不會痛的…”小女孩過來,重新讓男人抱在懷里,看著我.成功了!獲得信任羅!

趕快翻翻她的手,看了每個手指縫,還有腳..
繼續問病史“你說她腳上也癢,是什麼時候開始癢的?”
“恩..我不知道!”男人敷衍的回答,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小女孩開始抓自己的前臂“很癢~~很癢~”不停的說
看她抓的部位和男人講的有出入…
老師過來了,另一組的同學也來湊熱鬧.
老師想看看小女孩的手.可能是因為圍著這麼多人,看到的又是陌生的臉孔.
孩子突然發狠,拒絕讓老師看,用手打老師,還用腳踢老師.
同學看得傻眼,老師是教授也!當然,不知者無罪,更何況她不過是個3歲半的小孩
“啊!!!!!!!!!!!.............”又來一次震耳欲聾的抗議叫聲..

由於老師希望讓我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可以看到更多不同的皮膚問題,所以只好請男人帶小孩到別的診室去.男人二話不說,抱起小孩出去.
“我要打她!!!”小孩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你不可以打她…”男人很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