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24 14:48:50松本謙太郎

名古屋の森

大約是傍晚,我把沈重的窗簾拉開,一邊咬著土司,一邊拆開那郵戳滿載的信封。
我最喜歡的、她親手做的卡片和信封。

瀬川さん こんにちは。 お元気ですか? 今日、ここはとてもいい天気で、夏のようです。 ですが、私は風邪をひいて、家で休んでいますが・・・。 さて、フォトアルバムを作りましたので、時間があったら、ぜひ見てくださいネ。 あたしの可愛い「娘」たちの写真がたくさんあります。 では、またね!

關於淺泉恭子(25)事情,我原本也沒有特別想要白描的慾望,因為跟余青霞差不多,只是一個是教日文的,一個是教歷史的。但後來仔細想想,她們的差別到底在哪裡?原來淺泉彩子確實是我性幻想的對象,光是這一點就值得拿來作為文章了。
正確的來說,是令人懷念的做愛對象,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這樣講最為貼切不過了。

甚至稱不上是師生戀,我們的相遇只是為了做愛而已。
而每次與她的邂逅都像是璀璨的花火一般,激情中帶有濃郁的芬芳。
『原來不是只有我一是一條狗。』和她認識之後沒多久我就有了這樣的感想。
彩子是我還在台北唸書時認識的日文老師,青山日語補習班的外聘老師。
是名牌老師,不過原因可能是因為長得特別令人有遐想,但我並不是指她的穿著很暴露或者是肢體行為相當的,不羈?

相反的她是相當有氣質的一個女人,不管是言行舉止或者是使用的香水,基本上乖乖牌這三個字是很適合她的。當然她不說的話也沒人會知道她原來是個『人妻』。(在很久之後曾經與她先生有一面之緣,不過說起來還真尷尬,那正是我和她在做的時候)總之因為她姣好的外貌,加上口齒不清的,令人感到憐愛的中文,吸引了大批慕名而來的痴漢。(是阿,我也在那其中。)

這樣扯下去結果一定會沒完沒了。總之那天下課之後我假借有文法使用上的問題去跟她搭訕,故意叫她為恭子ちゃん,而她的眼神有些閃爍,如果不太嚴格的說,她某個角度還挺像蒼井優?
事情很簡潔明瞭,簡直就跟愛情動作片裡的劇情一樣,她上了我的車一起去吃宵夜,然後為了報答我對她的欣賞以及我為宵夜所做出的消費?於是我們熱汗淋漓的做了兩場,就在我的床上。那一年我才唸高中三年級。

我的嘴上說『生きてよかった』,但其實心理有個聲音不斷迴響著:
『この尻軽女。』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覺得陳小春果然跟我心有靈犀,男人的確是公狗,而恭子就是。。。算了,也沒什麼好提的。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比起她的中文,恭子口交的技術真的很好,有一次我們一起洗澡,(幾乎台北市的賓館都被我們睡遍了)她含了一口熱水用嘴幫我做,之後再含冷水,那樣交替著,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感動的令人顫抖。
後來她才跟我說她的先生罹患性冷感,而我是她第一個出軌的對象,所以我還真是幸運?
直到現在閉上眼睛,我都可以回憶她皮膚細緻的觸感,就像瓷器一樣的光滑,並且又是如此的柔嫩,那樣的秀色可餐。

我想她的唇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無論是上面的或者是下面的。

每當想起這一切我都覺得人生是完美的。
有人說知識是一種作為生存的工具,而語言是最輕的工具。我倒認為性愛是生存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而各種姿勢影響著縱慾的品質,雖然我的英文跟日文講得不特別好,但我由衷感謝上天賜給我恭子這個女人,活生生的性愛工具,從此讓我的生活充滿繽紛的色彩,所謂幸福(或者說性福)也許就是我們的代名詞也說不定。

在那不久的之後,我們也做了許多戀人會做的事情,譬如她到我租的房子替我洗衣做飯,手牽著手去東區逛街,甚至我們曾經到北海道做了一個禮拜的『蜜月旅行』,那那寒冷的旅社裡做了又做,甚至打滾在雪地裡也能做。我覺得我把幾十年該做的份量都在和她交往?的那半年全部做完了。

不過就如同『私の頭の中の消しゴム』中的劇情一樣,不需要什麼前戲就直接讓恭子罹患了阿茲海默症,然後我們短暫的性伴侶關係就此結束。附帶一題,在中國地區把性伴侶(或是說砲友)稱之為性伙伴,令人感到莞爾。
恭子被家人帶回名古屋靜養,聽說是在個偏僻的山林裡,簡直就像挪威的森林裡面所描寫的的一樣嘛,我不禁這樣想。扣除那點不講,我並不希望她最後會上吊或者是掉到深井?當中。(那讓我想到杉林溪、日月潭,還有另外一個性對象,雖然說扯得有點遠,不過那也不是完全無關,至少她們兩個喜歡用的保險套是同一款的)

到這裡為止沒有什麼重點,我只是想要稍微緬懷一下罷了,當然我並不是沒有去找過她。2005年的暑假,當萬國博覽會在愛知時(就在名古屋左近),我試著按照縣內的一種精神復健體系的組織所提供的資訊,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名古屋的近郊,(雖然說是近郊,但事實上是非常偏僻的山區)找到了那個類似療養院之類的機構。映象中叫做ザカヤ(令人有點費解,跟居酒屋究竟有什麼關係),但是我最後並沒有見到她。

我在會客室等待著,看著主治醫生給我的、恭子這段時間以來的写真,她在種花,或者是畫畫、烹飪的生活照,我不想承認那是呆滯,我寧願說那是最純真,最原始的美麗笑容。已經一點慾望、僅存的一點點都被什麼洗滌掉了,也許是歲月,或者是病魔所附予給她的原罪。
那為什麼不讓我分擔呢?
想到這邊,我的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原來我還是戀愛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結果就是我是愛著恭子的。
但我明白恭子不認得任何人,丈夫跟雙親都不認得了。剎時我感到很徬徨,我根本沒有勇氣去見她。

最後我靜靜的離開了,只留下一串當初我買給她的Cartier項鍊。(後來回想起來,她也許是因為那串項鍊的關係所以漸漸想起了關於我的事情)
千里迢迢跑到名古屋的野嶺中,卻一絲溫存都沒有尋獲,什麼富士山夕陽的餘暉或者是靜岡茶葉的苦澀都沒辦法白描我心中的空洞。
但我也不願意去填補它。
我回到台灣後,當作自己是挪威的森林那男主角,打算進行徒步的環島旅行(當時的確有著那種死了女友的心境),不過當我走到福隆那一帶時就不省人事了,而醒來時已經平躺在雪白的單人床上,就在台北,當時居住的地方,女友半跪著,睡在我的枕邊。
她沒有問過我任何事情,就這樣照料我一個禮拜左右,於是在那之後我們就開始一起生活了。

收到恭子的第一封信,大概是06年春季的時候。沒什麼內容的信卻看得我熱淚盈框。值得一提的是裡面夾了櫻花的花瓣。
名古屋から,她這樣寫著。娟秀的字跡。

後來的信裡面,她似乎漸漸的記起一些人事物,以前是在青山日語授課,我是她的男友、我們以前同居時的住址,知道我抽什麼煙、每天必須服用什麼藥物。
然後她跟我說她養了鳥,是她的女兒,偶爾給我一些照片。那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無法由她的照片來回味和她做愛時又是什麼樣令人窒息觸感和富有官能味的表情。
偶爾我也回信,盡量寫一些生活鎖事,讓她想像著我就是遠方的一個朋友,曾經是作為她的學生而存在著,不帶有任何雜質或是異彩的。

07年的暑假,千瀨香織跟比她大七歲的上班族搭上了,並且在懷孕卻被甩之後才跟我坦白,我匆匆的跟她結束了關係。雖然因為對方並沒有打算負責,心理難免對千瀨懷有一些惻隱的情感,不過說起來最倒楣的還是自己,幫忙她收拾行李,並且開車把她送回南投的老家,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直到窮極無聊的把最後一封信的信封給支解以後,才發現在看不到的那面,滿滿的是同一行字。
恭子自己用鉛筆慢慢刻畫的文字。

会いたい、いま会いたい。

於是我明白了我該做什麼。在當晚我就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訂了隔天前往名古屋最早的班機。

いま、会いにゆきま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