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一篇散文看到過﹐是這樣說的:收音機及電台是每個人學生生涯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即使你不是一個喜歡聽廣播的人﹐也總會有人天天在你身邊機不離手﹐歌不離口。我覺得這和現實生活中的自己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我也是一個非常喜歡徘徊於大氣電波的人﹐已經沒有喜歡的原因了﹐因為那已成為生活中的一部份﹐已是一種習慣了。

前兩天﹐聆聽著深宵的廣播﹐那晚的主題是:在你記憶中第一首接觸/收聽的歌。(那晚你們有聽嗎?)隨著主播的引導﹐我也想起了許多歌曲﹐許多或許已不再出名﹐不再被宣傳﹐不再發播﹐但卻令人百聽不厭的老歌﹐當然﹐大家的年紀可能有些差距﹐我口中的老歌可能也不是太老。我已想不起自己接觸的第一首歌了﹐但是我依然清楚記得我家的第一張唱碟﹐那年我剛好六歲。

那是一張名叫「天碟」的雜錦碟﹐封面是水藍色的﹐印有「天碟」二字﹐直矗置中﹐而歌曲全都是國語的﹐那時候還有小虎隊呢﹗第一首歌曲是呂方的「彎彎的月亮」﹐第二首是葉倩文的「瀟灑走一回」﹐還有王傑的「我是否真的一無所有」﹐小虎隊的「愛」﹐那個時候﹐我挺喜歡這首歌了﹗每晚睡覺時﹐爸爸總會拿出來播﹐好像不聽就睡不著似的﹐那時的我對這些情歌卻沒太大好感﹐但是爸爸播﹐那我就聽吧﹐日子久了﹐這些歌就好像活在我記憶裡一樣﹐每次一聽到﹐都會想起﹐特別是想那時的自己﹐那時的生活。

爸爸愛聽老歌﹐他說這令他回憶起一些幸苦挨過來的生活﹐警惕著他一切都得來不易﹐如果當初不痛下苦功﹐今天他也不能站在這裡。即使工作再忙再累﹐他總愛聽歌﹐我想一方面他可能在提醒自己今天的幸苦其實一點也不苦﹐以前的比現在更苦﹔另一方面﹐可能是在記住今天的苦﹐用作將來的回味。當然﹐真正的爸爸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每一次當他那起「天碟」時﹐他都提醒我要努力﹐要自強﹐要吃得苦﹐媽媽總是不喜歡爸爸跟我說道理﹐總說爸爸對我太嚴﹐其實我說是我媽太寵我了。

每次當我聽到大氣電波中傳來「天碟」的歌曲時﹐心裡都會扎一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就像有人失戀時怕聽到某首歌﹐因為那是他們曾經一起擁有的歌﹐怕觸歌傷情﹔失戀痊癒後﹐又會因聽到失戀時所聽過的歌而難過﹐怕回憶過去﹔就如畢業離校時﹐總要唱「告別校園時」﹐「Today」﹐「我們的記念冊」等。歌曲就像人一樣﹐有著不同的階段﹐不同的回憶﹐不同的幻想﹐不同的個性﹐不同的劇情命運﹐不同的結局﹐但更重要的是﹐它有著我們的回憶。它有著一種超能力﹐當你聽到它時﹐你會不其然地想起某些事﹐某些人﹐你會被它影嚮了你的思緒﹐你可能會想﹕「歌曲依還在﹐只是朱顏改。」大家都明白任你怎麼想﹐時光是不會因你而停歇﹐而倒流﹐相信現實是殘酷的總比寄望於不切實切實得多﹐老歌就是給你一個幻想的空間來停歇﹐讓你在百忙之中想起一樣動心回味的事。

「回憶是種折磨」﹐因為好的你不能再擁有﹐壞的你不想去記得﹐但我覺得不懂回憶更是種折磨。我愛聽舊歌﹐有時聽著聽著﹐彷佛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看到自己的改變﹐真正去認識一下自己是很不錯的。是好的也好﹐壞的也好﹐儘管已回不去﹐它們都曾經是我的一部份﹐不要把它們與自己分開﹐即使你分得開﹐也總會有些老歌能喚醒它們。我喜歡老歌﹐它們不但百聽不厭﹐它們的內在更能提醒我﹐令我反醒﹐而電台就是那「借花敬佛」的「兇手」了。

P。S:這可能是我開台而來最長的一篇了。
第一次以「散文」作分類﹐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