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12 11:44:38無法回應的長老

深戀風情_第3章

 

 

  天未亮,一抹白影悄悄離開,如風逝的身影最後來到街鎮數里外的一片芒草原,緩緩停下。

  悠哉閑意的淺笑沾唇,琥珀深眸流露出挑釁的笑意,輕搖羽扇揚起他那頭白絲。「汝……還真是糾纏不清。」

  話語裡的無奈得到冷哼回應,倏然來到芒草原上的青衣男子正是君俠宇。「你這小子簡直不是人,居然放我一個人餵一整個晚上的蚊子!」

  他敢說那晚因為吸血過多而撐死的蚊子不下百隻,害他俊俏的臉孔隔天腫得跟麵龜一樣!

  冷亦風以扇掩唇輕笑,「犧牲小我──以汝的血;完成大我──造福眾蚊家族,不好嗎?」

  「好你的頭!」君俠宇氣得怒吼。「要知道我這張臉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吃虧的可是眾姑娘們耶!」

  「只要不是我的損失就好了。」冷亦風逕自笑得燦爛,不理會君俠宇有多氣惱。

  「姓龍的,今天不跟你分個高下,我就跟你姓!」怒吼落下,君俠宇出劍疾速劃向冷亦風。

  冷亦風笑意不褪,面對來勢洶洶的銳劍,他足下輕點,身段翩然退後,與襲來的劍尖距離咫尺。「跟我姓?不好吧,我可不想娶一個全身肥肉,既沒胸、又沒腰的娘子。」

  「你去死!」

  盛怒,只見君俠宇劍招再變,速度更疾,彷彿眨眼間就已經來到冷亦風眼前;不慌不忙,冷亦風依舊羽扇搖晃,面對君俠宇猛烈的攻勢總有避開的辦法,他悠然自在的神情將君俠宇激得更怒。

  「該死!你別只顧著躲,出劍!」劍身迴轉,劃過冷亦風顏側,削落幾撮雪髮,再旋劍逆襲,卻被冷亦風瀟灑仰身避開。

  「俠宇,汝的眼力愈來愈差呢,亦風手無寸鐵,如何出劍?」

  低咒一聲,君俠宇的劍更快、更疾、更烈。「我不會因此而對你手下留情!」

  「汝此言差矣,即使汝全力以赴,亦風還是會跑得比飛的還要快。」側身避過奪命一劍,冷亦風狹促一笑,就是刻意要惹他生氣。

  利劍劃下長長芒草,迴劍之間劍芒迸射,迅猛劍氣之刃向自己射來,冷亦風正對無情劍鋒,衣袂翩飛,身影倏忽倏明,雪色長絲飛揚冷冽劍鋒前,襯著它的主人那張含笑俊顏,依然悠閒不見驚慌。

  羽扇閤上,修長指間輕夾折扇,唇瓣揚起象徵結束的弧度,揮揚翩舞迴身於劍芒之間,剎那,殺意深濃的冷冷劍芒在他揮舞而開的羽扇間潰散成點點星芒,化為虛無。

  「滿意了沒呀?」有點懶,冷亦風低柔嗓音輕揚,在日出的芒草原上顯得清脆悅耳。

  「你根本就是在玩我!」氣惱收劍,君俠宇如是埋怨。

  「我又沒在跟汝玩。」老實說,他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現在他只想回去抱著他溫暖的人體抱枕(凱:喂!)好好地睡上一覺。

  君俠宇撇撇嘴,悶聲道:「事情不會到此就結束,你也該知道『他』的個性,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消息,『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

  「所以汝只是來試探而已?」他倒也不笨,早知道『那個人』不會那麼好心,只讓君俠宇一個人來攔他,勢必還會有其他追兵。「是琤月將我的行蹤透露給『他』的吧。」

  會知道他在江南、又與「他」有聯繫的就只有封琤月了!

  「他也是為你好,早在他遇見你時,『他』就接到有關你的消息了。」君俠宇沒好氣地據實以告。沒辦法,技不如人只能老實回答囉。

  臭琤月!虧他還百般幫助他,他居然很不夠義氣地把他的行蹤透露給「他」知道,回去若不扯他後腿的話,他就不叫冷亦風!

  「喂,今天就到此為止,下一次可沒這麼簡單了。」君俠宇哼了聲,率性地迅速離去。

 

 

  「亦風,你聽我解釋……」

  「汝不用再多費唇舌,我今天就要離開,亦風對汝百般信賴,汝卻將我的行蹤拱手告知於『他』,汝還真是重情重義啊。」唇畔笑容不減,寶石褐眸卻是冷的叫人不敢直視。

  封琤月輕嘆,沒有想到君俠宇那傢伙居然輕易地出賣他,如今亦風決意不幫他,這叫他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只是不想見到你終年流浪在外,讓其他關心你的人擔憂。」

  見到封琤月無奈嘆息,冷亦風已經稍稍心軟,他雖然愛捉弄別人,並且軟硬不吃,但是面對真心關心他的人總是沒輒,除了他那些久違十年沒見面的親人外,封琤月也是最能打動他心的人。

  「我有我不願回去的原因……」

  「除了遊山玩水?」

  「是呀。」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冷亦風掛心的?「我受師尊之託下山尋人,這十年來我順著那人曾經留下的足跡追尋,好多次都斷了線索、慢了一步,如今,才又得到那人似乎與琉璃谷交情不淺的消息。」

  「這就是你要去琉璃谷的主要原因?」見他點頭,封琤月又是好奇。「既然急著去琉璃谷找人,那又為何堅持與邢凱同行?多了個人在身邊多多少少會延誤路程吧。」

  「與邢凱同行是我個人的原因,再說就算我急著去琉璃谷,終究還是會撲了個空,倘若那個人真的與東方璃有交情的話,我自然能從東方璃那裡問到我想知道的消息呀。」

  「那你……」封琤月原本欲問的話在看見邢凱與香琉進入時止住。

  羽扇輕搖,冷亦風笑看一同走進來的二人。「怎麼?你們要上街嗎?」

  邢凱不耐煩地瞪了身旁的香琉一眼。「你不是說這幾天就要啟程,所以我打算到街上去買些必需品,要去嗎?」

  「亦風可沒當電燈泡的嗜好。」細眸輕瞥,瞥見香琉含怒美眸,漾笑的唇帶著惡意。「不過今天破例,既然汝都出口相邀了,我哪敢拒絕呢?」

  實在受不了他這樣拐彎抹角講話的方式,「走吧。」丟下這句話,他便率先離去,香琉跟隨在後。

  「亦風,小心那位叫香琉的女子,她不如表面上的單純無害。」封琤月語調轉冷。這些天來他時常看見香琉姑娘行動怪異地在邢凱及亦風的房前摸索,有時候她凝視邢凱的眼神冰冷狠絕,若他沒猜錯的話,她會接近邢凱應該另有目的。

  聽見封琤月的叮嚀,冷亦風唇角的笑容更深,愈發詭異。

 

 

  他開始後悔邀冷亦風一同上街了。

  他每經過一個攤販就停下來一次,東看西挑後什麼也沒買,每當他問他:「你要買什麼?」時,他就會勾著一抹無辜的笑痕回答:「看看而已。」

  比起姑娘家買胭脂水粉還要來得麻煩,反觀他身側的香琉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害他不禁偶爾湧起「他如果有香琉一半安靜的話就好了」的想法,可隨即又想,那樣的冷亦風就不像冷亦風了,最後只得隨他去。

  走在邢凱前方兩、三步的距離,握扇負於腰後微搧,纖白、悠然的身影驀然在一處屋前停下,仰首凝視牌匾上的大字──財進賭坊。

  偏頭猶豫了會兒,冷亦風在邢凱困惑、訝然的目光中走進賭坊,身後的邢凱見狀立即衝進去想阻止他。

  賭坊裡賭聲沸騰,冷亦風笑咪咪地在裡頭四處觀看。

  跟進來的邢凱在人群裡發現他後立即上前扣住他的手臂。「你搞什麼?作啥進來這種地方?」這種誘人誤入歧途的地方一點也不適合冷亦風。

  「旅途必備品除了這種地方比較好找外,想在別處找可是要大費周章呢,我才沒那種閒工作。」沒有甩開邢凱的箝制,冷亦風似笑非笑地睇視邢凱的疑惑。

  「哪種必備品只有這裡找得到?」

  「嘖嘖嘖,遊山玩水最重要的當然就是銀兩啦!所謂一貧萬事衰,身無分文哪兒也去不了,而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賺進大把銀子的地方當然就是賭坊啦。想我遊山玩水數年,就是靠賭坊討飯吃的,它可稱得上是我冷亦風的衣食父母呀……」

  一聽到他的話,邢凱這才想起初次見面時的那家客棧,冷亦風當時住的客房看起來既雅緻又高級(或者該說是昂貴?),以上好的檀木所建,哪是普通人住得起的上好客房!再加上之前為慕容晨曦贖身的事,他那整個包袱的金元寶不似封琤月所備……

  這麼說來的話……這傢伙所用的銀兩財物都是靠賭賺來的囉?!這怎麼可能!就算他的賭運再怎麼強也不可能賺進那麼多錢財啊!

  「別發呆啦,先玩個兩把吧!」拉著邢凱擠入某個賭圈中,冷亦風毫不猶豫地立刻下注。

  兩個時辰下來,邢凱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逢賭必贏」了!

  只見冷亦風每次出手就是壓什麼開什麼,不論玩什麼都一樣,放在他手邊的銀子、銀票只會愈來愈多,不曾減少。最後賭坊的老闆終於受不了冷亦風一直贏走他的錢,心一橫,把所有的客人趕出賭門,關門休業。

  邢凱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收起整疊密密麻麻的銀票,然後將所有銀子收在錢袋裡掛在腰際。

  他可笑的呆愣表情讓冷亦風輕笑出聲。「汝這是什麼表情,一點也不適合你。」

  「你……」無言以對,著實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事情還沒結束,你現在發愣未免太早。」冷亦風笑瞇眼。「每當這個時候呀,就會有流浪的乞兒不小心撞到我。」

  幾乎是在話落的同時,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名穿著破爛,臉上烏漆抹黑的少年莫名撞上冷亦風,冷亦風亦好心地扶起他。「汝沒事吧?」

  「沒、沒事。」少年慌張回答後急忙離去。

  目送少年宛如逃命般地飛奔而去,冷亦風又笑言:「然後我的錢袋就會不翼而飛啦。」

  邢凱依言看向他空無一物的腰際,而後再看向少年離去的方向,倏然向前走去,冷亦風原以為他是要去追回那名少年,才想開要說些什麼而已,就見邢凱彎身撿起一樣非常眼熟的東西──他的錢袋。

  冷亦風登時愕然。

  「看來這名竊兒的技術不夠純熟。」撇唇,邢凱將錢袋還予冷風。

  聳聳肩,冷亦風顯然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看來是這個樣子沒錯。咦?香琉姑娘怎麼不見了?」

  「或許是先回去了吧。你要追上去看看嗎?」由他了然的眼神中看出他早對遇見這種事感到習以為常,說不定他反而會擔心那名少年呢。

  重新掛好錢袋,冷亦風的反應並不如邢凱所想,只見他勾唇一笑:「何必多此一舉呢?被竊不等於施捨,他以生命相博來爭取的東西若由我親手送給他,那只會讓他覺得我是在污辱他。既然他無緣偷走這只錢袋,這也只能說是他的命,我們回去吧。」

  冷亦風的一席話帶給邢凱不小的衝擊,看著冷亦風的背影,他突然發現他對冷亦風的事情一無所知,正如他始終摸不清冷亦風的想法般……

 

 

  深夜時分,一抹嬌弱身影探入邢凱房裡。

  就著微弱的月色,確定床上的人就是邢凱時,纖手觸上他厚實的胸膛,緩緩低首,紅唇覆上剛毅唇片。

  倏地,黑眸驀然張開,在身上的人兒還來不及反應時猛地扣住對方的手腕。「夜襲?香琉姑娘妳的興趣還真是與眾不同呀。」

  濃烈的香氣隨著揚起嫣然巧笑而在房內漾開來。「邢公子您說笑了,香琉只是想報您為香琉贖身的恩情,以身相許……」

  褪去晨日間的嬌弱,此刻邢凱眼前的香琉柔媚地像是在引誘他,自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氣則讓他眼前突然一陣模糊,頭暈目眩。

  霍然推開她,在邢凱起身的同時,暈眩更是強烈。「妳……」

  「邢公子,是不是覺得很香呀?這種香味是香琉特製的,名喚『銷香勾魂』,是種會讓人春心蕩漾、慾火焚身的媚藥,不論對男對女都非常有效,有效到一柱香的時間內沒有與人交合的話就會血脈俱裂而死,您覺得如何呢?」

  刺耳的嬌笑聲在房內揚起,邢凱怒火一揚,不顧毒香效力發作,舉劍攻向香琉。

  匆忙一避,劍身劃過香琉手臂。「啊……邢凱,你愈是運功媚藥的效力就會愈快愈強烈!」

  全身掠過陣陣戰慄,邢凱又是一劍劃過琉香的臉頰,留下血痕。「妳是琉璃谷派來的?!」

  「現在知道未免太晚。記住,和琉璃谷作對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摞下話,香琉便蹤身離開房內。

  「該死!」悶哼一聲,全身彷如火焰狂燃,強烈的焦躁感讓他的呼吸愈發急促,邢凱低咒一聲後迅速離去,來到鎮外數里外的某個竹林裡,沒有發覺身後那抹如影隨行跟著他的白色身影。

  只怪他沒有在察覺香琉不對勁時就馬上動手!

  當時在「留香閣」就已經覺得那名叫香琉的女子不對勁,凝視他的銳利眼神不似煙花女子所應有的,原先帶回她的目的是想探出她的企圖,誰讓他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冷亦風身上,造成現在的下場!

  思緒逐漸渾沌,體內那把無名火愈燒愈烈,腦海中不預警地浮現俊秀容貌,教邢凱剎時雙腳無力,倚著竹身半癱在地。

  「邢大俠真是好興致,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裡賞月,是說……今晚沒有月亮呀。」白目又欠扁的笑語除了冷亦風還會有誰!

  「你……」邢凱見他出現心頭更是悸動不已,隨著他愈走愈近,心跳也開始失速,他只能用殘存的理智一步步退後。「你……半夜不睡覺……跑、跑來這裡……做什麼……」

  為何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

  真的很想朝他大吼出聲,可惜邢凱現在只能逐步退後,免得待會兒控制不住自己獸性大發地朝冷亦風撲去。

  「學汝……在沒有月亮的夜晚賞月呀。」

  這句話一點都不好笑。

  故作鎮定的站直身,邢凱打定主意無視他的存在離去。

  見邢凱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轉身欲離,冷亦風突然發出怪異的笑聲。「呵呵……邢大俠,汝的體質還真不錯,中了媚香還能行動自如,還是說……只是故作無事狀呢?」

  驀然回頭,方才還離他數步遠的冷亦風此刻己與他相離不到一臂之遙。「你怎麼會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冷亦風眨著無辜的褐眸反問他,表情可愛地好似不解人事的小娃兒。

  「汝跟香琉姑娘在房裡互訴情衷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怕別人知道的?」

  其實,香琉前腳才踏進邢凱的房裡時,冷亦風人就出現在房外窗邊了,換言之,從香琉吻上邢凱……到邢凱中了媚香,所有房裡發生的事他都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沒有進去阻止而已。

  長指撫上邢凱剛毅的臉龐,強而有力的震憾就這麼打進邢凱心坎,看著邢凱因媚香效力而逐漸潰散的理智在眸裡消逝,薄唇微勾,湊近邢凱耳邊的唇片間吐出輕喃:「我……不吻汝的唇,因為它……已經被別人碰過了。」

  話雖如此說,冷亦風卻以扇挑起邢凱剛毅的下顎,墊腳,漾笑的唇瓣主動覆上邢凱緊抿的唇。

  尚無法自冷亦風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輕愕中回神過來,驀然探進他衣內的溫熱掌心倏時令他隨著媚香起舞的情慾燃燒得更炙,恍惚間他強而有力的長臂勾圈住冷亦風的腰,半推半倚地將他壓在冰涼的枯木之上。

  雪般長絲在昏暗的夜裡更添詭麗,襯著那雙直勾勾地凝視著自己的褐色雙眸,倒映出他深深著迷的痴態,只為身下的人兒……

  「趁我還能控制自己時快走,別傻得玩火自焚!」他還在給他機會,就算因媚香的毒而喪命,他也不願意活著傷害讓他珍惜的人!

  微偏頭,冷亦風似乎很佩服他的自制力,再不然就是媚香的效力並沒有香琉所說的那般厲害嘛,不然邢凱在這種情急時刻怎還能壓抑自己強盛的慾望呢?

  帶有惡意的笑容再度揚上他的唇,雙臂緩緩撫上邢凱長年來練武的強悍胸膛,在聽見邢凱壓抑的粗喘時環上他的脖子。「汝看過我『識時務』過嗎?」

  挑釁的眼神驅離邢凱所有的理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扯開冷亦風身上件件礙事的衣物,看來纖弱的不堪一擊的身段修長且結實,實在不像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所應有的,可惜邢凱此刻根本沒那個心思去注意其它的事。

  象牙白的肌理正是將他所有理智燃燒殆盡的兇手,體內的毒香效力愈發強烈,在冷亦風誘人的姿態撩撥下更是讓人火熱難當,恨不得將他所有引誘自己犯罪的一切吞噬掉。

  雖說是自己刻意的誘惑,不曾經歷過這種事的冷亦風多多少少還是會感到不自在,尤其當邢凱滾燙的唇片印在他裸露的胸口時,陌生而詭異的熱度隨著他雙唇的游移而擴散開來,近而往相同的地方凝聚。

  「啊……」總是狹促、悠然的臉蛋漾開火紅,原是想開口喚邢凱的唇卻溢出連自己都不曾聽過的細吟,羞窘──是現在他唯一能表達的。

  倚靠在邢凱強健的胸膛,冷亦風氣虛的喘息,絲毫不覺自己每吐出一口氣息都像是在挑戰邢凱的自制力,誘惑他對自己出手。

  粗糙火熱的雙掌眷戀的在纖細光滑的腰身移動,感覺懷裡的人兒輕顫,邢凱垂首吻上冷亦風細緻的耳垂,輕含微囓,引出冷亦風體內另一股風暴。

  耳邊麻癢的感覺讓冷亦風情難自己地縮起脖子,平放在邢凱胸前的雙掌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服,像是在尋求一種依靠似地,他沒有拒絕邢凱曖昧的侵犯,只是全身虛軟地癱在他懷裡。

  「邢凱……」呢喃似地喚著他的名,冷亦風舒服地枕著他的胸,雙手攬上邢凱精碩的腰。

  被人依靠的感覺彷彿冬日的太陽溫暖,讓邢凱原本撫摸冷亦風滑嫩腰段的手微顫,濕潤的性感唇瓣近乎飢渴地咬上柔嫩的頸項,一手移至他腦後,感受著柔軟髮絲如瀑布般滑落在他掌上,如上好綢鍛的觸感更是讓邢凱愛不釋手。

  冷亦風的低喘全數被熱切的灼吻吻進喉間,與邢凱貼合的身軀來帶一波波火浪,為他褪去一身的冷涼寒意,換上令人難耐的火熱。

  「唔……」幾近暈眩的窒息讓冷亦風輕吟出聲,揪住邢凱衣衫的雙手因難掩情潮而顫動著,覆蓋星眸的眼睫也微顫。對於這炙熱而燎人的烈焰情潮,他根本束手無措,只能任由邢凱繼續在他身上撩撥起陣陣焰浪。

  就在神智即將離散崩潰時,唇上的壓迫頓失,冷亦風忍不住重重喘息,好不容易拉回一點點意識,卻立刻又在邢凱放肆的手指挑逗下消失無蹤。

  環在他腰後的長臂將他的身子重重壓下,過份貼合無可避免地碰觸到邢凱早已亢奮的慾望,冷亦風睜大深邃的黑幽瞳眸,難掩詫異與慌意。

  看著冷亦風在他恣意地侵襲下染紅雙頰,迷濛的雙眸漾起薄霧,邢凱再也無意壓抑那股狂熱難耐的情念,他霸道地將冷亦風壓在草地上,以唇代手侵犯他胸前白皙的肌膚,繼而啃咬上暴露在冷空氣中小小的尖挺。

  「啊……嗯……」

  小心翼翼地以單掌鎖住他的兩腕壓制在他頭頂,空著的那一手推高冷亦風無力抬起的大腿,滾燙的唇印上敏感的內側肌膚,輕輕滑過,以舌舔舐,以齒咬囓,留下的每個印痕都是代表他的佔有。

  薄唇再回到美麗的鎖骨,冷亦風感覺著邢凱炙燙的吻不停竭地在他身上印上屬於他的記號,疲憊的雙眸卻因為他的一個動作而赫然瞪大。

  「唔……等、等等……」下腹的摩擦夾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刺激騷動,發出驚呼的唇在下一秒被霸道的唇舌堵住,絲毫不給他喘息的空間。

  矇矓的雙眸望進邢凱異常晶亮、難掩情慾的墨眸,冷亦風吐不出的聲聲喘息在狂浪般激烈的纏吻中化為悶哼。

  「呃……啊……」他、他怎麼能……

  多年來潔身自愛的冷亦風哪曾經歷過如此驚濤駭浪的慾望情潮,除了不知所措以外,他也沒有拒絕邢凱狂熱的索求,望進邢凱閃耀炙烈火光的深邃黑眸,迷醉似地沉入他無底地眸海之中……

  頸邊的濕潤拉回他飄遠的神智,低沉瘖啞的呢喃宛如上好的濃酒,低醇而誘人:「你已經沒機會後悔了。」

  柔笑再度染唇,笑他在如此緊要關頭竟然還能顧慮他後不後悔,勉強拉回自己些許理智,顫抖的雙手替邢凱褪去衣物,仰首吻上他精碩結實的肌理,劃過他頸邊跳動的血脈,聽見他壓抑的喘息。

  再也沒有停下的辦法了。

  當身下的人兒揚起夾雜著痛苦的喘息時,邢凱已經分不清究竟是現實、抑或者是夢境。如斷線的珍珠般垂落雙頰的濕潤,始終不曾褪去的巧然嫣笑,緊緊環抱住他的纖細長臂,鼓舞著他奔馳不息的慾望。

  唯一盪漾在邢凱腦海裡的,只有他想獨佔、想珍惜的人兒,不論是他不懷好意的粲笑、或者是惹人心憐的淚容,通通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啊……邢凱……』

  喘吟呢喃,衝擊心扉的強烈誘惑,移不開的黑瞳映照出緋紅色的象牙肌膚,渲染上層層晶瑩汗珠,引誘著他低首品嗜那隸屬於他的特殊甜美。

  隨著他搖擺起伏的纖軀盪漾成一段段最美的樂章,任由他激情撩撥。

  忽地,一道高亢的雞啼竄進耳裡……

  驀然瞪大雙目,映入眼眸的是他在封府所住的客房擺設,邢凱很是疑惑地起身下床,搞不清現自己現在的情況。

  明明記得他中了香琉的毒香,明明是那麼真實的感覺到冷亦風在他身下喘息吟哦,他的體溫、他的氣息,甚至是他主動吻上他的激情,一切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確切,為何現在又恍若春夢一場?

  倘若昨夜的激情狂愛真的只是夢境,那麼他身上的毒呢?他為什麼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正當邢凱滿心地困惑與不解之際,房門「嘰」地一聲被推了開來,走進來的人正是封琤月。

  「你醒了,覺得如何?有哪裡不適嗎?」唇邊依舊是不變的溫文笑意……

  覺得如何?他全身就像激情過後,發洩完慾望那般輕鬆暢快,當然這種話他是不可能說得出口。「還好,冷亦風他人呢?」

  眸裡掠過不明顯的光芒,封琤月表面上並無異樣。「你們不是說好今日就要啟程的嗎?亦風他早收拾好在大廳等你。」

  邢凱聞言,二話不說就衝上大廳,果然看見佇立等待的人兒,內心湧出一股想上前將他擁入懷裡的衝動。「冷亦風……」

  緩緩回首,邢凱所看見的是記憶中不變的笑容。「邢凱,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汝比我還要會睡,都已經太陽曬屁股了汝才醒來,若不是琤月替我們準備了兩匹馬,今天的行程鐵定要延誤囉,汝可要記得感謝他啊。」

  依然是熟悉中的呱噪,邢凱滿心的疑惑在他的廢話連篇中逐漸消逝。「閉嘴,別一大早就廢話連篇。」

  很難得地,冷亦風居然乖巧的閉嘴不開口。

  封琤月在此時走了進來。「你們準備出發了嗎?」

  「打擾了那麼久,是時候該走了。」微笑,冷亦風瞥見封琤月了然的眼神,淡笑地別過頭。

  「那麼我就不送了,路上小心。」呵!這小子還想裝蒜呢,邢凱或許可以讓他輕輕鬆鬆地瞞混過去,但是可瞞不過他的眼睛呀。

  他的神情明顯地比起昨日還要柔和許多,即使是故作平靜凝視邢凱的目光也隱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羞窘,肯定是與邢凱之間發生了什麼曖昧,否則怎可能讓向來膽大妄為的亦風露出那種窘意呢。

  果然還是被琤月看出來了。冷亦風如是想道,其實早料到觀察敏銳的封琤月絕對看得出來,因此他並不急著隱瞞什麼,反正都是愈描愈黑,只要邢凱沒看出來就好啦。

  自然地拉住邢凱的手,是故意、也是刻意的親近,打從認識邢凱那一刻起,平常總是不愛與陌生人過度親近的他就是莫名地想黏在邢凱身邊,這也是他為何會堅持要與邢凱同行的原故。「走吧。」

  有點恍惚,邢凱只得任由冷亦風拉著走。

 

 

 

悠風 2011-05-12 19:04:01

挖~~好喜歡^^

版主回應
@口@!!!
N年前的文了說><
很高興大大喜歡>\\\\<
2011-05-13 08:3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