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死了
昨夜,記得是 19:30,用過了晚餐。
那時家人全不在,都出門去了。我,一時沒事,懶得開電視,躺將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起來。突然,想到一篇「常令自己如臨死邊緣」一小文,好玩。哈!那我也來一次,學他「假裝死了唄」,試也一試!看也一看。
對,此時的我正準備嘗試與模擬去逝的感受!將邁向死亡之路,就是死了,假設真的死了! 古人說:「但求好死」。真能壽終正寑,沒病痛的自然死亡,是多少古往今來的人所夢寐以求,卻總是求之不得的人生最後大事。多麼了不起呀!( 我極力的說服與鼓勵自己,積極的從事這次危險的試驗。)
一、
好!就開始。讓自己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皮膚沒觸覺,不想吃東西,腦筋也沒什麼想法!於是,「我」如此這般,躺著、躺著。
經過好一陣子,時間好像沒了意義。感覺很安祥、很滿足、沒有困擾、沒有憂傷 。最舒服了,沒有比這樣,更舒服過。
二 、
那就算電話來了,也不許理它。門鈴響了,更不准去開門。
都要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許動。
嗯!沒錯,舒服極了!
三、
想像「愛人」,吵著你,來了!。
任憑「他,仗著酒勢,大哭、大罵!」,「他,『老死鬼』,無有的吵鬧,怎麼可以 拋棄我離去,你.......。」還是,不管他。 我,就是,真的死了ㄟ!
「殺千刀的他,怒氣下將大門重重的「碰」一聲,忿然離去!」我,還是一動也不動。因為,緣份已盡,任誰都管不著! ( 時鐘,發 出20:00悅耳的鐘聲 )
四、
21:00電視插播即時新聞,說「大地震了!!」。
我也無動於衷!不必逃,因為,我的腳早壞了,是絕不聽使喚的。當然,也不能動,也不必動。因為是「死了」! 當然,不必再怕死!那就,何必逃呢?
廢話!
五、
「24:00」,從小到大,我最感可怕,真實的黑影子出現了。
我還是閉目裝死。他使盡各種邪惡的技倆、恐怖的聲響及驚魂懾魄之幻影,惡毒的罵道:「垃圾、畜牲、#×※¥$#※*&#……,還不趕快來送死!」他,曾經是迷離幻境,傷害人們最深的吧。我從不諱言,祂就是我最懼怕的鬼魅。
好了,祂從未如此接近的出現在我身旁,又再次,不顧一切的羞辱、恐嚇我! 我當然有耳朵,聽得見了。但,我完全不理會,彷彿跟我「全然無關」。對! 因為,那個我,是生前的我。 而且,那個他,也才在剛剛不久之前,跟我一樣,毀啦!當然,現在如同殭屍的我,一丁點也都不會感到「難過與害怕 」。
「死神」祂,奇蹟地如隱形般,消失不見了!
六、
時間在很慢、很慢之中過去了,不知今夕何夕? 房屋也已成了廢墟。
有一又臭又髒的乞丐,向我走來 。不僅,咒罵我,又對我美麗底臉龐,吐了一大口痰。還用力,不停踢著我發臭的屍骸。因為我佔據了他晚上睡覺的地盤。不爽!
要打他耳光,卻舉不起手;想破口大罵,但開不出口;要起身,也站不起來。毫無反抗餘地。只能忍著,雖是皮肉之痛,還是很痛!很痛 !情急之下,想到本人已死了!一瞬間,疼痛的感覺便全沒了(其實該是痛到昏死,才對說)。
七、
恍惚中,慶幸身體尚稱完整,手腳還稱健在。剎那的平靜,就被那幾位乞丐的咒罵聲中,將我心愛的手錶、貼身的玉珮、戒指,不客氣的取走,打亂了我裝死的意志。還被合力粗魯舉起我的臭皮曩,丟進鐵製的大垃圾箱裡。
身體雖嬌小,還是碰得巨痛。但此處臭氣沖天,比上屍臭更加得無法忍受。我的臉居然朝下,只能不停止的嘔吐、抽搐。
心中才正錯愕:「何故,有此不幸地遭遇?」。困窘之餘,終於想起「此人」,不已死亡多時了嗎?!釋懷之下,便就不再感受到,這種無故損傷、污辱之苦楚與惱怒!
八、
幾隻,老鼠,來回穿梭在-「亡者」,最珍貴無比又潔白的身軀之上。
牠們一點也不客氣,開始咬著她,美麗的手指、柔軟的耳朵、堅挺的鼻子;又爭相撕裂,那引以為傲、誘人的紅紅嘴唇、烏黑亮麗的雙眼、滑潤的肌膚,寶貝的私處………;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老鼠,更竄入體腔、腹腔,蠶食鯨吞五臟六腑,還瘋狂啃吸著如冰玉般的骨髓。痛不欲生、無可名狀,魂飛魄散!
九、
久久、久久,不由自主地脫離死神的桎梏,我哭喪著臉甦醒了過來!
拖著沉重的腳步、悲淒的心情,上化妝室,梳洗一番。無力又顫抖地在蒼白的臉夾與嘴唇上,勉強的塗上粉底與腮紅、胭脂。隨後,僅能帶著惺忪的黑眼圈,和那個早已忘了疲累不堪與無限痛楚的殘敗身軀,追上公車,趕著上班,打卡去。
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但也是個很不容易達到的境界!
嗯 非常困難 2010-08-07 18:5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