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這二天，去看了太太婆和弟弟。
 
太太婆在新店山上。上次來不曉得什麼時候。
舅舅、阿姨一行，三家都是二代同行。
戴手套。拿鐮刀。鋤草。整理墳前墳上。
點了二迷你燭臺。供擺水果。點香持香。拜。插香。
燒紙錢。澆了水。整理行禮離開。

已經忘了太太婆的樣子。印象中總是在床榻。
穿著藍衫梳了髮髻的老太太。住在我現在居住的老眷村。
太太婆很長壽，晚年記憶還是很好，常常想起在大陸的辛苦日子
然後，會難過流眼淚。住在一起的姨婆就會安慰她。


上幼稚園前後，媽常帶我去看太太婆。婆喜歡我。
她難過的時候，姨婆總要我去安慰太太婆
或把我抱上床鋪，或讓我自己爬上床，跟婆說不要難過
摸摸婆的手，擦擦婆的臉，或者抱抱婆
每次看見婆破涕為笑的樣子，然後媽婆們也跟著笑了說我好乖
我知道我似乎有一種功能。我靠近婆，婆就笑了。
她不像奶奶一樣每天跟我住在一起，沒有那麼親
但我知道太太婆喜歡我，我也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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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在中和的山上。每年都會去看看他。也13年了。
早些年來，爸媽見了總還激動。現在平靜。

這次回程的時候，搭了公車，走市區大路。
經過高二以前，我居住的中和一帶。非常久沒有來過。

讀過的國中，現在看來門面如此窄矮，校名字體也斑駁了
但那條秋天飄散桂花香的小道，確實就是以前上學的路。
飛駝社區。好多小學同學曾住在這裡。
巷口那家，曾經每天一早，奶奶要去買個剛剛出爐的菠蘿麵包
袋子必須很輕巧套著，因為麵包上才淋上融化的熱熱的巧克力醬
那家麵包店已經不在了，變成早餐店

還有那家油湯店，外公知道我喜歡，週末不上學的早餐
我起得晚，他要是來就帶我去吃米粉湯。現在也不是了。
公車往前開。在忠孝街靠近興南夜市的街口，劉家饅頭店竟然還在
那是國小同學的家。去找同學玩的時候，劉爸劉媽揉麵蒸麵食
笑咪咪的，下午的時候讓我們吃一個三角形的豆沙包再寫功課

啊，忘了看幼稚園，還有巷子裡的雜貨店。

奶奶牽我上學陪讀的幼稚園，持續好久。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怕生。
幼稚園養了好多雞會在翹翹板附近走來走去
所以一直不太敢玩翹翹板那區。
上半天課的時候，奶奶有時候會帶我和弟弟到雜貨店
各買一支三塊的百吉棒棒冰，再到附近走走晃晃。

都不是老樣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