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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趁天才變暗雨才剛來

跳上公車轉捷運再搭公車，往政大出發，拜訪陳芳明老師

跟中時的記者約好了在台文所見

沒想到，政大是這樣一個很海拔的校區

摸索一番，總算搭上了1元的校內巴士，往文學院前進

在那微雨又蜿蜒的山坡上，突然想起在香港淺水灣的路

小車上，有學生在吃泡麵還是關東煮什麼的，實在是.....

上百年樓4樓，一進台灣文學所，就見到所長室

敲了門，聽到老師應聲，就正式拜見老師了

先送上書：獨奏者、改變人力的民主力量、美國再見

但，以上我都沒介紹，翻了雜誌先說《巨流河》廣告

我指著陳與齊老師的合照，然後，他問起《巨》的銷售～～

齊老師是個溫暖的開場。他說，我這個老師對我真的很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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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室給人很明亮的第一印象，光線充足

有大一片很古典又結實的雙層書櫃

書桌、矮櫃上，都是論文或書籍資料，很讀書人的空間

黑沙發區是唯一沒有書籍佔據的地方

1947年，陳芳明出生在高雄三民區，六個孩子裡排行老三

1989年，流亡海外十多年的陳芳明，第一次回到台灣

1992年，應許信良邀請，正式回到台灣，擔任民進黨文宣部主任

1995年，歷經三場選舉之後，陳芳明選擇離開政治，投身學院教書

這個時候，他已經48歲了。沒有博士文憑，他必須從講師做起

施明德當時取笑他，離開黨部的好職位，這個年紀去委身做小講師嗎。

歷史系背景的他，希望回到歷史系任教，但當時

沒有一所大學歷史系來聘請他，反而都是中文系

從靜宜開始出發，陳芳明很努力，拼命寫研究論文

三年內從講師一路拼上教授，從私大到國立大學，甚至創所

當年，不諒解他的岳父，跟他的妻子說：芳明足拼啊！

那些做學問用的書籍文獻，他從海外帶回台灣

兩萬冊捐給政大圖書館；他說，做學問不要藏私，讓學生可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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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因為邀請陳和齊對談，覺得陳十分親和、真切

此回，他無所不談，細數人生故事，當他回憶那些悸動的時刻

特別有種浪漫詩人的魅力

若沒有今天的訪談，在《台灣，請聽我說》他提到的生命片段

就沒有那麼邏輯清晰；至少，讓我這個聽眾，更能明白

陳家三代的情感，與背後深層的牽連，原來有那麼多的承擔

發生的當下，誰也不去明說；即使背棄了父母所願，也沒有任何責難

我深深感覺，一個自由主義能投奔心之所向，需要身邊親人的多大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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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親都是小學畢業，相識不久就結婚了

母親16歲當了母親，然後，每隔一二年就生一個孩子

陳芳明寫過一篇＜漲痛的乳房＞，說的就是小芳明一晚見到母親哺乳

流著眼淚，承受身體的疲累與長年消耗

他看著默默承受的母親，把一生最青春的時光都給了生養

陳芳明18歲的時候，交了筆友，北上見了面卻就此「失戀」

當時已經高三的他，悲傷得不想吃飯

嚴厲權威的父親揍了他，說他沒吃過苦竟然如此任性

母親尾隨其後，給他溫柔的安慰，並告訴他

年輕的時候，母親也有過夢想，但是，早早結婚夢想便不再有

失戀，也好，就是人生的一個經驗；未來還有更多夢想，等他去實現

從不知道母親也有夢想，那次失戀的安慰，陳芳明意外的探觸

使他驚醒，也使他振作；當時功課不好的他，發憤拼了半年

在當年被稱做太保學校的左營高中，七個畢業班的七位考上大學的學生之一

至於本來要考國貿，卻意外上了歷史系

就此鍾情，算是上錯花轎嫁對郎

喔，陳爸爸當年完全認為

這個功課不佳的兒子考不上大學，已經準備創業基金

阿明對老爸說，他想開出版社；還好，他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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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營高中，和陳芳明同一班的，有個鼎鼎大名的「潮」人

他是，豬哥亮！

1989年，豬哥亮的餐廳秀，在光啟社的錄影棚，一租數天

一天要錄四集，一集的價碼，聽說是一百萬！

離開台灣十五年的老同學，畢業之後30年沒見過面

豬哥亮紅遍台灣的時候，陳芳明並不知道那就是當年的謝xx

1989他回到台灣，有人告訴他豬哥亮就是謝

陳芳明想起中學時代那個超愛表演，每次一秀

就把現場師生搞得哄堂大笑的同學

那是讓他印象深刻的學生時代好友，於是，他打電話聯繫謝

「你好，我是陳某某，我要找謝xx」

「謝xx？誰啊」

「嗯，我要找豬哥亮」

「你是誰？為何要找他？」

（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介紹自己）

「你就說，我是左營高中的班長。」

電話那頭傳話後，陳芳明聽到小跑步的聲音

真的是老同學，再度相遇分外驚喜！

陳還應邀去了光啟社和謝見了面

兩人說起當年的趣事，陳也關心謝的債務

聽說你欠了三億？還好啦，現在只有欠一億。

「我教的學生，出了一個天才，一個鬼才。」

當年的級任老師，這樣形容他的傑出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