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吳興國的新書發表會。

說吳之前，先說說當天到的二位賓客
事實上，當初我是對賓客有興趣，所以在現場充當觀眾的

等，蛋白質男孩。不巧的是，他來沒多久
出錢的貴婦、文藝界的胖婆，全都圍了上去
貴婦身兼半個主人，自然不容久坐，得起身招呼其他人
胖婆，以美食、旅行散文著稱者，就此霸住蛋男，扯開了

「胖胖不好伺候。只想找蛋男。」躊躇著如何殺入。
「就遞上二張名片，二位都邀請。但事後只追蛋。」軍師建議，衝吧。

結果是，在一旁等著胖婆把話告一段落
見她眼露兇光，瞄過我這兒來。
他是要出書才開課，我們沒有啊。現在不知道，沒概念。
你坐下來說嘛。哼哼。嗯嗯。謝謝你啊。

我感覺，被虛應故事了。總之，不入虎穴，哪裡能遞名片
雖然早知道胖胖的不友善，但親身經歷，仍感芒刺在背
這種「撇清的太極拳」，連帶影響了蛋男
椅子不可能坐熱，就得識相閃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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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吳興國，最早的印象，是雲門的舞者
再來，就是演出電影
雖然久聞他和魏海敏的經典戲「慾望城國」
也知道當代劇團
可，從沒看過他粉墨登場的舞台戲表演
所以，對於他出書，本來就陌生、不特關注

他的夫人，也是很知名。負責太古踏舞團。
久久以前，邀請她上過課，即席的一段舞
極度柔軟女性的肢體，卻充滿極度飽和的生命力量
後來偶然幾次，在街頭看見她，長髮、波西米亞風
乍看是冷冷靜靜的一個人
但，其實是很人來瘋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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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雖然是「狠」角色，但不可否認，她是個有料的狠角色。

第一度上台，以粉絲的身分，先是以「雙重性」的吳興國觀察
細數主人翁的人生與戲曲，頗有文化評論家的味道，犀利清明
再者，以感性說起與吳的淵源
關於12歲的小女孩，在北投家附近，好奇地敲了劇校大門的記憶

「小女孩，你來做什麼」「我想來學唱戲」
「女娃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來這裡的，都是苦命人；來了以後，更苦」

最後一句，簡單，卻道盡門裡小伶人的酸疼人生。
聞者，無不為之動容。果真盡責好粉絲，句句回扣新書。

相形之下，蛋男賣力的演出竟耍冷，讓人為他捏把汗
大約不是很有感觸的粉絲級人物，也說不上「藝術比較評論」
最後學起周董「聽媽媽的話」，蛋媽要我喝溫開水
蛋媽要我學學吳保養身體才能和舞台上的他般身手矯健
好不容易，繞出個結語

胖胖的狠，算是接連「殺」到蛋男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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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第一男主角走上舞台，還是最搶眼的角色。
要比螢幕上的他，看起來蒼老。削瘦。
不知為何，對他後期的演員印象，總是些反派。

靜靜沉沉地開了口，說起梨園與他之間的命運糾葛
打罵傳統教育，「因為怕打，我一定學得最快最好」
戲曲日薄西山，以為在雲門發現生命出路
「老師傅卻不願放棄我，鎮日在我耳邊要我回去唱戲」

於是，梨園之子，帶著現代表演的歷練，終於還是回到梨園
於是，有了當代傳奇，迄今二十

除了說，最能感動人的，還是「練」
吳將往大都會劇院演出《秦始皇》一劇
他現場演出了一段的「陰陽使者」的開場白
拿著小抄，先把辭唸一遍，然後轉身背對觀眾，開始

「兩千年前，天下…..七國…..」

我不曉得，短短5分鐘，現場其他人怎麼想
但，這融合京戲的唸白，竟讓人有種身為中國人的驕傲！
我們古老的東西，如此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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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等待果陀」的現場一段，照片如下
唱、唸、作、打，在一個丑角的身上，可以這樣豐富

表演藝術，不論別人說得再好，還是得自己親身看了演出
才能真正體會為什麼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