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31 19:11:52挺鋒的小梨
電影小說【魂魄不齊】
化作鬼魂的紫雲飛回憶著過去。
當年的紫雲飛是當紅的戲子，每每她的演出都會惹來一群姑娘的聚集。演出戲台的對角，正好是多金又英俊的二少爺蔣浩風長駐的樓閣。那天，二少爺跟他的姑娘們在玩著捉迷藏。
『都說這邊啊。』姑娘們紛紛朝蔣浩風搖著絲巾。
「出來。」蔣浩風撲了過去，連姑娘的絲巾都捉不到。
『這邊。』『這樣你還捉不到？』姑娘們的聲音回繞在整個樓閣。
「捉到了吧，別動。」「還跑。」矇著眼睛的他怎麼也都捉都捉不到與他嬉戲的姑娘。
這時，紫雲飛穿著西裝比挺跟著戲班主要進來拜訪二少爺，誰知道才剛進了門，紫雲飛就被蔣浩風摟得正著，「還捉不到妳？」
他的重心不太穩，還晃了幾下才停住。蔣浩風的英俊臉龐微微貼近紫雲飛，只見他皺著鼻子輕嗅對方，一臉的笑，「妳是鏡花？」
『不是啊，二少爺。』旁邊的姑娘喊。
『猜猜我是誰。』又有姑娘起鬨的喊著。
「妳是水月！」蔣浩風自信的用手指輕輕劃過她的鼻尖，嘴角還掛著笑意。
『二少爺，他是男人！』小書僮緊張的喊，矇眼的紅布巾被小書僮給拉下。
那剎，蔣浩風的眼神瞬間凝結，他凝視她的臉龐始終沒法移開；而她，看著他精緻又英俊的臉龐幾乎不敢呼吸。
『二少爺，這位就是紫雲飛，是個女人。』
戲班主的手撫過紫雲飛的肩，眼神巴著紫雲飛不放，『你知不知道，很多女人寧可要你，也不要真正的男人。』
「在下蔣浩風。」他知會的伸出手來，禮貌示意。
「幸會，幸會…」紫雲飛伸出手來同他握手。
於是蔣浩風跟紫雲飛面對坐下。
「其實我只是一個戲子。」恢復以往自若的模樣，她調侃著自己。
對面的蔣浩風身旁的姑娘有的幫他槌肩，有的幫他遞茶，顯得更加風流倜儻。
「我又何嘗不是一個爛賭二？」蔣浩風不加思考，立即幽默的回應，話畢，嘴邊洋溢著一抹微笑。
『雲飛剛與我們簽下半年合同，所以才能請得到她來這兒陪我們玩。』戲班主給二少爺提點，一面還輕輕用扇子點了點紫雲飛的臉調情。
「那也多得老闆娘的關照。」紫雲飛識趣的回應。
『你來捉吧？』有姑娘突然伸手拉起紫雲飛。
「好。」姑娘們幫紫雲飛綁上矇眼的紅布巾，才剛綁好她就故意的一把就往蔣浩風那裡探…他趕緊警覺的躲開。
「開始。」
身為主人的蔣浩風下完令後，姑娘們紛紛吵鬧起來，紫雲飛跟他們彼此玩得不亦樂乎…
※ ※※※
幾日。
『雲飛姐，二少爺等你出去教他耍花槍。』
剛在梳妝打扮的紫雲飛聽著，停下手邊的工作，凝視著眼前的鏡子。剛出去的小師妹還在偷偷笑著。
她拿起掛在一旁邊的粉紅色新衣，搭放在身上比照，她不知道該拿什麼心去怎麼面對二少爺….對著日益加深的情感她有些衝動。
練習的戲台沒什麼人，蔣浩風只留個小書僮在身邊。
「丁山威武振兩夷…」
他在戲台上獨自一人練習。紫雲飛看不下去，旋到他身後直接拉著他的手來指導，氣勢非凡。兩人一同共唱，身旁的小書僮還在模仿著學。
紫雲飛踏步拿起旁邊的花槍，蔣浩風識趣地跟著拿起花槍踏著步伐。
他們練習的正認真，旋了幾周，蔣浩風定住後的重心並不是太穩，搖搖欲墜。這練習的步伐使得紫雲飛正好在他身下，他胸前垂下來的玉佩在她臉龐搖搖晃晃。
她看著玉佩，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一時興起地用嘴含住。蔣浩風盯著身下的佳人，她也回望著他，有種無法言語的情愫在他們之間周旋。
誰知道一個不注意，她扯下了他頸上的玉佩。他們的眼神視線還是無法移開彼此，彼此的呼吸起伏越來越急促….直到蔣浩風發現身後的小書僮好奇的在他身旁觀看。
「小海，去買宵夜。」蔣浩風有些尷尬的支開他。
『喔。』小書僮識趣的跑開。
「我們繼續。」雖這麼說，蔣浩風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兩人旋開步伐，紫雲飛輕巧的將嘴裡的玉佩收進袋口，繼續花槍的練習…耍花槍像是他們之間的調戲，不若演出的一板一眼。
最後一個動作，兩人的臉貼的很近，眼神互相勾著彼此，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而嘴唇幾乎要碰上…
闔上眼睛，紫雲飛的唇輕靠在他的…
※※※※※
蔣浩風拿起竹籤，把他飼養多年的蟋蟀小波放在陽台種滿草的盆上，他看著蟋蟀，無奈的苦笑。
「小波，走吧，我連身家都輸掉了。」他無奈的指著蟋蟀，「去找個好人家，走吧。」他勸著小動物，轉身時還輕嘆口氣。
旋回樓裡，幾個人在忙著打算盤記帳，短短幾年蔣浩風就輸光了家產，這些人忙著清帳，還沒坐定，就有人大力拿著借據拍桌。
『二少爺，這裡不夠填債！』對方咄咄逼人的模樣，絲毫不讓蔣浩風畏懼。
這些酒肉朋友一個個都變樣，不是討債就是絕交，現在他真的孓然一身，除了身旁的小書僮幫他拿著鴉片槍。
他從口袋掏出幾枚金幣，「錢，我只有這麼多。命就有一條，隨便你處置。」他丟出手上的硬幣，堅決的口氣是豁出去。
『我要你的命幹麻？』對方接過硬幣，『這樣吧，你有那麼多女人，勉強也夠填你的債。』
蔣浩風拿起茶杯，一派瀟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修想碰她們！」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將茶杯裡的水潑得對方一臉濕，連瞧對方一眼都不。債主一氣，拿出懷裡預藏的手槍指著蔣浩風的胸口。
蔣浩風身旁的小書僮害怕主子安危，連忙抱住主子請求，「不，求你放過二少爺吧！」
情勢正僵局時，這時紫雲飛適時的出現。她一手捉住槍鏜阻止，「他還欠你多少？我跟你賭一把。放開他！」她一點都不畏懼，把搶給甩下。
『我說的是他的女人，』她一身西裝男裝打扮，
對方打量著她，『你憑什麼？』
「憑我紫雲飛的招牌。如果我輸了，今後隨你處置。」
『紫雲飛….』對方一件這響鐺鐺的名聲就眉開眼笑，『好！爽快！』
「雲飛…」蔣浩風有些擔心的去拉了紫雲飛，
「值得嗎？」
「值得！」深吸口氣，她是值得為愛付出，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債主拿了骰子盅搖，大力的立在桌上。紫雲飛看著骰子盅，「我押大！」
『押大？』
「不…是小…」紫雲飛有些猶豫，「押小。」
『押小？』
「小。」紫雲飛別過頭去，害怕盅開的結果。
『真的小？』債主問。
「小啊！」紫雲飛幾乎是喊著…
※ ※※
坐在人力車上，紫雲飛插著手指低頭沉思，有淡淡的笑意。她沒想過真的可以幫上他一次。
「雲飛！」身旁急速來了一台人力車，蔣浩風喚著她的名字，他還是不改以往的手持了鴉片槍。
「怎樣？」紫雲飛藏不住笑的抿嘴。
「我如何才能報答你啊？」蔣浩風一臉的認真。
「以身相許好不好？」紫雲飛轉頭看著蔣浩風，像是開玩笑的問。
蔣浩風聽著，立刻的笑了幾聲。二少爺身旁的小書僮雖不解的看著主子，倒也掛了苦笑。
「其實朋友之間拔刀相助，是很平常的事。」紫雲飛嘴裡說得輕鬆，笑得卻更燦爛。
「但你剛才拼死相救呀？」蔣浩風將手上的鴉片槍輕抵在紫雲飛的下巴，「你真想我以身相許？」
紫雲飛別過臉看見他那抹有些玩謔的笑容，，她只得強忍著捧著肚子大笑，「你別以為自己真是風流倜讜，人見人愛啊！」
小書僮觀察這兩人，之間的交流有說不出的曖昧…
※ ※※※
二少爺被一群姑娘圍繞，他躺在女人的腿上吸著鴉片。
『你對紫雲飛有意思嗎？』戲班主一面搧著風一面問他。
蔣浩風呼出一口煙，「有時我當她是男人」還沒說完，女人在他嘴邊塞下了果實，「有時我當她是….」
他皺著眉頭看著對方，最後還是輕笑，「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戲子而已。』
他含著鴉片槍吸了幾口，停頓了一下，「但她始終對我有恩。」
突然，門簾被拉了開，紫雲飛今天不再作打扮西裝模樣的，她穿著紅色的旗袍進了來。
蔣浩風一見到她，震躡了一下，趕緊起了身。
「雲飛？」他走到她面前，手裡還持著鴉片槍。
「後天我會在平安裡唱樓台會，這次我演花旦。」紫雲飛認真的看著他。
戲班主過了來，『戲迷就是喜歡你做男人，你不顧你自己的前途，也別毀我的戲院生意呀？』
儘管有人在身旁嘲諷，紫雲飛始終看著蔣浩風，而他也直直的勾著她。
「這是我僅有一次。」她上前一步，與他只離咫尺，「你一定要來。」
蔣浩風看著紫雲飛，他胸前起伏不定，「一定。」
紫雲飛交代過後，望了一眼身旁嘲笑的戲班主，便匆匆離開。蔣浩風看著她的背影，視線仍然維持。
※ ※※※
接近樓台會演出的時辰，紫雲飛正上香祈禱演出順利，她也在祈禱…蔣浩風的出現。
『雲飛姐，花牌到了。』小師妹一看到蔣浩風送的花牌連忙趕去跟她報備。
「人呢？」紫雲飛略顯得憂容。
『雲飛姐，開鑼時間到了。』有戲班的人來催促。
『等等。』小師妹顧念她的喊。
「不用等了。」紫雲飛有些難過的走上台去…
隨著音樂的節奏，紫雲飛在台上唱著戲….那天風吹得急，紫雲飛唱著詞，衣袖還一面亂飄，她眼神不時移至下方為蔣浩風的留座，但位置始終等不到主人。
直到戲快唱完，她都還沒來得及見到他…他不會來了吧…
強風吹下紫雲飛身後掛不穩的一記牌…
這場戲成為來不及結束的一場戲。
※ ※※※
後記
蔣浩風才剛跟書僮在戲院附近下了人力車，遠遠就看到在戲台前的花旦。
她有看到他嗎？他心想，揚起一抹笑。
突然一陣強風，吹得他眼睛睜不開，他趕緊用衣擺遮住。
風停了些，重新盯回戲台上。上頭聚集了許多人，有人呼天搶地的喊著雲飛…
他停住腳步不再前去。
算命師早說過的，他明知道，卻來不及阻止。
他一生天犯孤星，就算有多少女人在他身邊也是枉然…除了一個他真正愛的人，可惜他們緣淺，來世才能續緣…
原來…是這樣…
『二少爺…』小書僮看著轉身離去的蔣浩風，不解的跟上去。
主子不是要看雲飛姊姊的戲嗎…怎麼…
他看到他眼角有些淚水，緩緩地流下。
2003/1/27
當年的紫雲飛是當紅的戲子，每每她的演出都會惹來一群姑娘的聚集。演出戲台的對角，正好是多金又英俊的二少爺蔣浩風長駐的樓閣。那天，二少爺跟他的姑娘們在玩著捉迷藏。
『都說這邊啊。』姑娘們紛紛朝蔣浩風搖著絲巾。
「出來。」蔣浩風撲了過去，連姑娘的絲巾都捉不到。
『這邊。』『這樣你還捉不到？』姑娘們的聲音回繞在整個樓閣。
「捉到了吧，別動。」「還跑。」矇著眼睛的他怎麼也都捉都捉不到與他嬉戲的姑娘。
這時，紫雲飛穿著西裝比挺跟著戲班主要進來拜訪二少爺，誰知道才剛進了門，紫雲飛就被蔣浩風摟得正著，「還捉不到妳？」
他的重心不太穩，還晃了幾下才停住。蔣浩風的英俊臉龐微微貼近紫雲飛，只見他皺著鼻子輕嗅對方，一臉的笑，「妳是鏡花？」
『不是啊，二少爺。』旁邊的姑娘喊。
『猜猜我是誰。』又有姑娘起鬨的喊著。
「妳是水月！」蔣浩風自信的用手指輕輕劃過她的鼻尖，嘴角還掛著笑意。
『二少爺，他是男人！』小書僮緊張的喊，矇眼的紅布巾被小書僮給拉下。
那剎，蔣浩風的眼神瞬間凝結，他凝視她的臉龐始終沒法移開；而她，看著他精緻又英俊的臉龐幾乎不敢呼吸。
『二少爺，這位就是紫雲飛，是個女人。』
戲班主的手撫過紫雲飛的肩，眼神巴著紫雲飛不放，『你知不知道，很多女人寧可要你，也不要真正的男人。』
「在下蔣浩風。」他知會的伸出手來，禮貌示意。
「幸會，幸會…」紫雲飛伸出手來同他握手。
於是蔣浩風跟紫雲飛面對坐下。
「其實我只是一個戲子。」恢復以往自若的模樣，她調侃著自己。
對面的蔣浩風身旁的姑娘有的幫他槌肩，有的幫他遞茶，顯得更加風流倜儻。
「我又何嘗不是一個爛賭二？」蔣浩風不加思考，立即幽默的回應，話畢，嘴邊洋溢著一抹微笑。
『雲飛剛與我們簽下半年合同，所以才能請得到她來這兒陪我們玩。』戲班主給二少爺提點，一面還輕輕用扇子點了點紫雲飛的臉調情。
「那也多得老闆娘的關照。」紫雲飛識趣的回應。
『你來捉吧？』有姑娘突然伸手拉起紫雲飛。
「好。」姑娘們幫紫雲飛綁上矇眼的紅布巾，才剛綁好她就故意的一把就往蔣浩風那裡探…他趕緊警覺的躲開。
「開始。」
身為主人的蔣浩風下完令後，姑娘們紛紛吵鬧起來，紫雲飛跟他們彼此玩得不亦樂乎…
※ ※※※
幾日。
『雲飛姐，二少爺等你出去教他耍花槍。』
剛在梳妝打扮的紫雲飛聽著，停下手邊的工作，凝視著眼前的鏡子。剛出去的小師妹還在偷偷笑著。
她拿起掛在一旁邊的粉紅色新衣，搭放在身上比照，她不知道該拿什麼心去怎麼面對二少爺….對著日益加深的情感她有些衝動。
練習的戲台沒什麼人，蔣浩風只留個小書僮在身邊。
「丁山威武振兩夷…」
他在戲台上獨自一人練習。紫雲飛看不下去，旋到他身後直接拉著他的手來指導，氣勢非凡。兩人一同共唱，身旁的小書僮還在模仿著學。
紫雲飛踏步拿起旁邊的花槍，蔣浩風識趣地跟著拿起花槍踏著步伐。
他們練習的正認真，旋了幾周，蔣浩風定住後的重心並不是太穩，搖搖欲墜。這練習的步伐使得紫雲飛正好在他身下，他胸前垂下來的玉佩在她臉龐搖搖晃晃。
她看著玉佩，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一時興起地用嘴含住。蔣浩風盯著身下的佳人，她也回望著他，有種無法言語的情愫在他們之間周旋。
誰知道一個不注意，她扯下了他頸上的玉佩。他們的眼神視線還是無法移開彼此，彼此的呼吸起伏越來越急促….直到蔣浩風發現身後的小書僮好奇的在他身旁觀看。
「小海，去買宵夜。」蔣浩風有些尷尬的支開他。
『喔。』小書僮識趣的跑開。
「我們繼續。」雖這麼說，蔣浩風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兩人旋開步伐，紫雲飛輕巧的將嘴裡的玉佩收進袋口，繼續花槍的練習…耍花槍像是他們之間的調戲，不若演出的一板一眼。
最後一個動作，兩人的臉貼的很近，眼神互相勾著彼此，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而嘴唇幾乎要碰上…
闔上眼睛，紫雲飛的唇輕靠在他的…
※※※※※
蔣浩風拿起竹籤，把他飼養多年的蟋蟀小波放在陽台種滿草的盆上，他看著蟋蟀，無奈的苦笑。
「小波，走吧，我連身家都輸掉了。」他無奈的指著蟋蟀，「去找個好人家，走吧。」他勸著小動物，轉身時還輕嘆口氣。
旋回樓裡，幾個人在忙著打算盤記帳，短短幾年蔣浩風就輸光了家產，這些人忙著清帳，還沒坐定，就有人大力拿著借據拍桌。
『二少爺，這裡不夠填債！』對方咄咄逼人的模樣，絲毫不讓蔣浩風畏懼。
這些酒肉朋友一個個都變樣，不是討債就是絕交，現在他真的孓然一身，除了身旁的小書僮幫他拿著鴉片槍。
他從口袋掏出幾枚金幣，「錢，我只有這麼多。命就有一條，隨便你處置。」他丟出手上的硬幣，堅決的口氣是豁出去。
『我要你的命幹麻？』對方接過硬幣，『這樣吧，你有那麼多女人，勉強也夠填你的債。』
蔣浩風拿起茶杯，一派瀟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修想碰她們！」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將茶杯裡的水潑得對方一臉濕，連瞧對方一眼都不。債主一氣，拿出懷裡預藏的手槍指著蔣浩風的胸口。
蔣浩風身旁的小書僮害怕主子安危，連忙抱住主子請求，「不，求你放過二少爺吧！」
情勢正僵局時，這時紫雲飛適時的出現。她一手捉住槍鏜阻止，「他還欠你多少？我跟你賭一把。放開他！」她一點都不畏懼，把搶給甩下。
『我說的是他的女人，』她一身西裝男裝打扮，
對方打量著她，『你憑什麼？』
「憑我紫雲飛的招牌。如果我輸了，今後隨你處置。」
『紫雲飛….』對方一件這響鐺鐺的名聲就眉開眼笑，『好！爽快！』
「雲飛…」蔣浩風有些擔心的去拉了紫雲飛，
「值得嗎？」
「值得！」深吸口氣，她是值得為愛付出，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債主拿了骰子盅搖，大力的立在桌上。紫雲飛看著骰子盅，「我押大！」
『押大？』
「不…是小…」紫雲飛有些猶豫，「押小。」
『押小？』
「小。」紫雲飛別過頭去，害怕盅開的結果。
『真的小？』債主問。
「小啊！」紫雲飛幾乎是喊著…
※ ※※
坐在人力車上，紫雲飛插著手指低頭沉思，有淡淡的笑意。她沒想過真的可以幫上他一次。
「雲飛！」身旁急速來了一台人力車，蔣浩風喚著她的名字，他還是不改以往的手持了鴉片槍。
「怎樣？」紫雲飛藏不住笑的抿嘴。
「我如何才能報答你啊？」蔣浩風一臉的認真。
「以身相許好不好？」紫雲飛轉頭看著蔣浩風，像是開玩笑的問。
蔣浩風聽著，立刻的笑了幾聲。二少爺身旁的小書僮雖不解的看著主子，倒也掛了苦笑。
「其實朋友之間拔刀相助，是很平常的事。」紫雲飛嘴裡說得輕鬆，笑得卻更燦爛。
「但你剛才拼死相救呀？」蔣浩風將手上的鴉片槍輕抵在紫雲飛的下巴，「你真想我以身相許？」
紫雲飛別過臉看見他那抹有些玩謔的笑容，，她只得強忍著捧著肚子大笑，「你別以為自己真是風流倜讜，人見人愛啊！」
小書僮觀察這兩人，之間的交流有說不出的曖昧…
※ ※※※
二少爺被一群姑娘圍繞，他躺在女人的腿上吸著鴉片。
『你對紫雲飛有意思嗎？』戲班主一面搧著風一面問他。
蔣浩風呼出一口煙，「有時我當她是男人」還沒說完，女人在他嘴邊塞下了果實，「有時我當她是….」
他皺著眉頭看著對方，最後還是輕笑，「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戲子而已。』
他含著鴉片槍吸了幾口，停頓了一下，「但她始終對我有恩。」
突然，門簾被拉了開，紫雲飛今天不再作打扮西裝模樣的，她穿著紅色的旗袍進了來。
蔣浩風一見到她，震躡了一下，趕緊起了身。
「雲飛？」他走到她面前，手裡還持著鴉片槍。
「後天我會在平安裡唱樓台會，這次我演花旦。」紫雲飛認真的看著他。
戲班主過了來，『戲迷就是喜歡你做男人，你不顧你自己的前途，也別毀我的戲院生意呀？』
儘管有人在身旁嘲諷，紫雲飛始終看著蔣浩風，而他也直直的勾著她。
「這是我僅有一次。」她上前一步，與他只離咫尺，「你一定要來。」
蔣浩風看著紫雲飛，他胸前起伏不定，「一定。」
紫雲飛交代過後，望了一眼身旁嘲笑的戲班主，便匆匆離開。蔣浩風看著她的背影，視線仍然維持。
※ ※※※
接近樓台會演出的時辰，紫雲飛正上香祈禱演出順利，她也在祈禱…蔣浩風的出現。
『雲飛姐，花牌到了。』小師妹一看到蔣浩風送的花牌連忙趕去跟她報備。
「人呢？」紫雲飛略顯得憂容。
『雲飛姐，開鑼時間到了。』有戲班的人來催促。
『等等。』小師妹顧念她的喊。
「不用等了。」紫雲飛有些難過的走上台去…
隨著音樂的節奏，紫雲飛在台上唱著戲….那天風吹得急，紫雲飛唱著詞，衣袖還一面亂飄，她眼神不時移至下方為蔣浩風的留座，但位置始終等不到主人。
直到戲快唱完，她都還沒來得及見到他…他不會來了吧…
強風吹下紫雲飛身後掛不穩的一記牌…
這場戲成為來不及結束的一場戲。
※ ※※※
後記
蔣浩風才剛跟書僮在戲院附近下了人力車，遠遠就看到在戲台前的花旦。
她有看到他嗎？他心想，揚起一抹笑。
突然一陣強風，吹得他眼睛睜不開，他趕緊用衣擺遮住。
風停了些，重新盯回戲台上。上頭聚集了許多人，有人呼天搶地的喊著雲飛…
他停住腳步不再前去。
算命師早說過的，他明知道，卻來不及阻止。
他一生天犯孤星，就算有多少女人在他身邊也是枉然…除了一個他真正愛的人，可惜他們緣淺，來世才能續緣…
原來…是這樣…
『二少爺…』小書僮看著轉身離去的蔣浩風，不解的跟上去。
主子不是要看雲飛姊姊的戲嗎…怎麼…
他看到他眼角有些淚水，緩緩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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