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妳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一位學妹登入上線之後，突然「蹦」出了一個問題給我。

雖好奇沒跟我一同過生日的她怎會知道我的生日，我還是不置可否地回她一個微笑的符號。「怎了呢？」

「印象中學姐是浪漫的雙魚座啊！」

我在螢幕前放聲大笑。雙魚座！看來學妹還不怎麼認識我喔！也許我舉止有種說好聽是浪漫、說實話是天真的傾向，但是我還是符合牡羊座的那種常不經大腦思考的衝動啊。「我是牡羊座的啦！」

除了不好意思，學妹還自辯了一下，「誰叫我身旁很多雙魚座的朋友。不過妳的生日也快到了啊！」

也對。生日快到了！感覺上我還停留在去年跟老友憧憬「我生日要…….」的「遠期規劃」階段，怎麼一眨眼，這個「里程碑」就要到了？…….


「明年生日，『大彥爸』要不要來跳個猛男秀幫『乖女兒』慶生啊？」去年在「院子」喝下午茶時，我突發奇想地問大彥爸。

「猛男秀喔？就叫某人跳就好了嘛！電話給我！我幫妳約！」當時大彥爸還「熱心」想撮合某人來湊熱鬧。

「如果是這樣，那他可不可穿賤兔裝啊？誰叫我還是比較喜歡賤兔！」嗯！穿賤兔裝跳猛男秀，果然是蘇菲特有的邏輯。

「那就看他願不願意犧牲囉！」大笑間，彷彿預言了明年生日的爆笑猛男秀。


「我想啊！我生日禮物想要做一個公仔。」一次「四人幫」全員到齊的聚會，我「首先發難」地提出我生日禮物的構想。這是我們四人幫的「約定成俗」：幫壽星準備她想要的禮物。

我繼續描繪公仔的樣子，「我要把我自己做成一個穿著婚紗的公仔娃娃；然後陪我的當然就是張宇了！因為我是永遠的『張太太』！要不然旁邊再站個休葛蘭、金來沅更好！哈哈！我會不會太貪心了！」一口氣把我欣賞的男星作成新郎公仔，應該很棒吧！

話說完，只見芳妹與小小麟略為詫異，而與我同坐的獅子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皺眉後，還誇張地講出一個英文字彙：「Unbelievable！」細問之下，才發現她將我最開始說的「張宇」聽成「章魚」，然後再以此邏輯延伸，覺得我怎會想把「八爪章魚」放在頭紗上。…….那晚，四人幫都笑到無力、甚至飆淚。


簡單地再跟學妹回了幾次訊息之後，一種「歲月不饒人」的感覺襲上心頭；然後，很想哼起陳昇的「塔裡的男孩」中的一句歌詞，「也不過是幾個秋」。

轉眼，又過了一年。

應該說自己沒有像朋友同事歷經那種結婚、生子等過程，所以日升月落之間，似乎日子總過得差不多、差不多到一年或兩年或五年也沒什麼太大分別。沒有什麼重大的轉折，時間就這樣物換星移。偶爾，回想起看似沒有什麼進展成長的年歲，會心驚就這樣過了幾年。

讓人產生莫名壓力的，一些是來自那些冠冕堂皇的人生意義哲理；而絕大部份的，只是因為日前在公司看到了一個跟某人很像的路人甲。不過一張神似的臉龐、一軀相仿的身影，卻令人對年歲有種滄海桑田之慨嘆。如果真是那人、就算能向前打聲招呼，隱含在「好久不見」之後的，不正就是已經輕描淡寫後的悠悠時日嗎？

「原來你是塔裡的男孩　守著回憶守著孤獨
春天的野花依偎在風中　卻在秋天後說要分手
原來我是塔裡的男人　敢問情是否到深處
原來以為已經要解脫　卻在遺忘前夢見了你
你別問我已過了幾庚年　你這個自私的過客
說一路走來並不怎樣　也不過是幾個秋
啊 你自私的人哪 也不過是幾個秋」

跟著陳昇的歌詞哼唱，發現自己怎麼也定不下心、坐不下來。按捺住牡羊座的衝動，怕自己真會拿手機打電話跟某人問候近況；雖然我很想。

「我還是會想見他。」一次跟在線上跟老友毫無隱瞞地透露我的想法時，卻驚覺淚光已在眼眶中打轉。也許是突然變得脆弱敏感了起來，但對於那種人事已非的轉變，我確是沒有什麼把握。

再怎麼磋跎的、傷神的，就那些吧。
反正，也不過是幾個秋。──只是，人生難得幾個秋呢？



PS. 照片是大彥爸去年送來公司幫我慶生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