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7 12:59:38空空

札@為時已晚

每當我失去時,我總是告訴我自己─「不用怕,當上帝關了這扇門,就會幫你開另外一扇窗。」

事實上,上帝也真的總是幫我開了無數窗。
我離開了這個環境,不管多久,還是會習慣下一個;我失去了這個男人,祂就會給我另一個。
祂從來沒讓我失望過,而我從來也未曾改變過。
因為未曾改變,於是總是要習慣失去。
在反反覆覆中,我學到的只是告訴自己別悔恨。
因為悔恨是沒有用的,破掉的鏡子沒辦法再重圓。
然而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真像玻璃一樣易碎嗎?
你如果太鐵齒,就會同我一樣。
明明風箏已經斷線,而且飛了好遠,遠到看不見,你還以為線還牢牢抓在自己手上。

*****

「愛沒辦法挽回,它是在平時一點一滴消磨掉的。」─這是我說過的話。

我常在想,也許感情裡沒有什麼真正的適不適合,而是就算你遇到適合的人,也不一定留的住。

昨晚睡覺,迷迷濛濛中聽到小狗啃骨頭的聲音,害怕牠噎到,我爬起來找到一截雞爪,因為太想睡了,心想管它去死,摸黑就往馬桶扔。隔天起來,馬桶真的塞住了。
我懊惱,伸手往馬桶裡撈,感覺自己很狼狽,為什麼我不多走個幾步扔到垃圾桶裡就好,偏偏此時要這麼辛苦?
我悲傷地發現一個事實。
「並不是我沒有好的環境,而是再好的環境給我,我也會破壞殆盡;並不是上天沒給我好男人,而是再好的男人也我,我也不懂珍惜。」

*****

那天在極度想睡的情況下,看了一部長片,這是一部好電影,因為它竟然能趕跑我的瞌睡蟲。
電影內容在幾對母女身上繞,因為母親年輕時曾受了感情創傷,間接地影響到女兒的感情觀,以致於女兒們的婚姻都出現了問題。
這部電影讓我流淚,在窗簾已經透進了些早晨陽光時,我領悟。
「不要自責自己為何總是在感情失敗,因為這些主因大致來至妳的人格,妳的人格出自於教養,妳會失敗不是妳一個人的錯,很可能是父母的教育出了錯,或是他們潛移默化所造成的缺失。」

因為我父親總是在我說了實話時罵我,後來我下意識地就懂得要撒謊來避免疼痛。久而久之,我變成一個天生撒謊者。
我不敢說實話,因為說實話會被罵,做什麼事都變得投機取巧、偷偷摸摸。

我怕你對我生氣,我總是避重就輕,撒起謊來為了安你的心,自以為穩定了感情,其實,我們的問題開始就從不坦白開始,一直到結束。

我的感情從頭到尾都是個謊言。
我騙我自己,會走的留不住,於是不停試驗你的耐心。
我騙我自己,沒什麼不能失去,最終失去你,卻發現是那麼無法承受。
我騙我自己,我沒了你還是會遇到另一個人,我還是會有另一段不同的人生,我還會為另一個感到悲傷或者幸福,但其實,我並不想遇到任何人。
我對你撒謊,我總是說,「你走吧,不要管我。」
其實我多希望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告訴我你永遠都不會走,不論我再怎麼過份,再怎麼該死。

你說對了,我是個難控制情緒的人,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對你說實話,我只能用崩潰用哭鬧來留住你。
事實就是,我想要你別離開我。

我想說實話,但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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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是一個冷天。
風還在窗外震著,門把都是冰的,赤腳踩在大理石上還是會感冒。
我自己把電燈修好了,壞掉的電腦也搬回來,備份的磁碟也copy好了。點上了新買的香精燈,不同以往的味道,我們一起去買的已經用完也找不到了。
總有一天,壞掉的東西會一樣一樣修好,傷會痊癒,痛也會撫平,人生也一樣。
那些痛的不知要怎麼形容的,總有一天也會說出口。
那些怎樣都無法忘記的人,總有一天也會悄悄淡去。
我知道你做的到。
就像你我的每個故事一樣。


*****
我想我必須要誠實,誠實需要勇氣更需要鼓勵。
如果我誠實,對方會原諒我的話,我就會一直誠實下去,我想改掉說謊的壞習慣。
如果對方還是不原諒,我還要誠實嗎?你說呢?

我想誠實地說,我沒像我自己說的那麼灑脫,我很希望很希望,每個破掉的鏡子都能再修復。
因為我們是人,不是玻璃,玻璃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你的愛是。

愛一個人,永遠不會為時已晚。

                    From「Mild seven&36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