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11 04:06:23Gary

創世基金會 曹慶的故事


曹慶的故事

( 一個你非看不可ˋ不可不知的故事!!)
看完後才覺得自已有多渺小....

就在台北火車站後一棟老舊大樓裡,卻有一間寂靜的病房,
這裡的病人不會哭、不會笑,更不會喊疼,
他們在生命仍未結束之前,
提早關上了和世界握手的門,註定終生沈睡。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植物人」。
卡在生死之間的灰色地帶,植物人和家屬總有無窮悲苦磨難,
然而,即使上帝開了一場殘酷的玩笑,還是派來了天使,
一位七十歲的老人---曹慶。
他奉獻二十年心力安養植物人,成立創世社會福利基金會,
陪伴四百多個沈睡的生命,在寧靜中,走過數千個黎明黃昏。

曹慶和多數外省老先生一樣,有著顛沛流離的前半生;
但虔信基督的他,曾在年輕時向天父許願:
「要做別人不做的社會福利工作。」
最後,他選定以植物人為奉獻對象。
民國六十九年,他從台糖退休,帶著退休金告別妻女,
背著大背包,裡頭裝著幾十份北方乾糧「侉餅」
開始「全省走透透」。
逢人就問:「你知道哪裡有植物人嗎?」
「我想從事植物人安養工作,你願意贊助嗎?」

孤身獨行的曹慶用五年的時間,詢問了一萬多名陌生人,
他被罵過「瘋子」、「騙子」,被人趕過、被狗咬過。
最後,總算有七百多位善心人,在曹慶的「贊助人名單」
留下了姓名和連絡地址。
有了這份名單,曹慶開始實現自己向上帝許的願,
他到處去拜訪貧困的植物人家庭。

在台北,他發現被棄置在幽暗、腐臭角落的植物人;
在台中,他看到全身長滿褥瘡的植物人,
傷口鑽出十多條又肥又大的蛆;還有一次在花蓮,
他看到一個植物人瘦的只剩一把枯骨,躺在糞便與餿水中,
讓曹慶再也忍不住溼了眼眶,
誓言要為他們找回為一個「人」的尊嚴。

曹慶同時到衛生部門「拜託」政府幫助清寒植物人家庭,
也到企業財團去尋求財力支援,但執著的身影卻始終落寞,
總在華麗卻冷漠的會客室裡被草草打發。
只有一次,曹慶終於見到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但就在他滿懷希望的時候。
「兄弟,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曹慶回憶,那一剎那,他堅持多年的熱情徹底被擊潰,
走出辦公室,站在亮晃晃的台北街頭,他揮著拳頭咆哮痛哭,
詛咒全世界的無情無義,最後頹然倒在路邊緣像一個洩氣的皮球。

然後,他突然想起七歲那年在學堂裡讀過的故事「兩個和尚」:
古時四川有一個窮和尚和一個富和尚都想到南海取經,
富和尚因為擔心錢不夠、體力不夠和路途遙遠,一輩子未能成行,
窮和尚卻只帶了一只缽,靠著雙腿和決心,
數年之後帶回南海萬卷經書。

一瞬間,曹慶笑了,告訴自己「就當個窮和尚吧!」。
不久之後,七十五年十一月,
他租了房子成立創世紀植物人安養院,
再親自到三重,從五樓背下創世免費收容的首位植物人林麗美,
一個父親中風而母親癌症的年輕女孩;而那時創世沒有任何設施,
林麗美的床還是路邊撿來的,舊櫥也是,曹慶自己則打地舖。

事隔十四年,曹慶還記得,正當安養院開張的前兩天,
空蕩的房子裡什麼也沒有,幫他管錢的一位女孩拿著存摺,
一臉驚惶衝向正在廚房洗地的曹慶大喊:「曹伯伯,不好了!
你一百多萬元的退休金只剩下一萬!」。

曹慶沒說什麼,只找出那張寫滿七百個姓名地址的贊助人名單,
開始寫信:「還記得嗎?您曾承諾願意贊助植物人安養,現在,
時候到了,您是否願意實踐諾言?」

一封一封,全是曹慶虔誠熱切的親筆筆跡。
七百多封信寄出後,奇蹟似的,小額捐款不斷寄來。
一個月後,義工統計創世第一個月的支出合計十三萬元,
而當月收到的捐款剛好是十三萬元,第二個月支出十八萬元,
捐款收入就是十八萬元,第三個月支出廿三萬,
捐款竟也是廿三萬元。

多年執著播下的種子,從此開始萌芽。
但曹慶並未就此停手,早年因為缺乏人手和經費,
他還身兼雜役和看護;
林麗美入院的第一天,曹慶親自幫她洗澡處理穢物
(因為看護害怕「幫死人洗澡的感覺」)。

為了治療植物人常見的褥瘡,曹慶更翻遍醫書土法煉鋼,
先用棉花棒清除腐肉,把碘酒滴滿碗大的傷口,
再拿吹風機對著傷口吹,讓碘酒快速滲入乾燥,
那時病房裡就常見到曹慶拿著吹風機的身影,
而一個個沈睡的植物人也在暖風中長出了肉,紅潤的雙頰。

十四年來,曹慶沒有向任何植物人家屬收過一毛錢,
他只要求家屬每個月奉獻三天到安養院當義工,
碰到不聞不問的家屬,他也多半算了。
還曾有兩位植物人的年輕妻子,每個月帶著幼兒到創世,
曹慶因不忍心他們埋葬後半生,便主動開具「丈夫終生無復原希望」的證明,
建議她們離婚,由創世扛下未來的照顧責任,
讓她們另覓伴侶,再也不必到病床邊垂淚相伴。

安養工作上了軌道,九年前,曹慶又開始關心街頭的流浪漢。
那時,六十多歲的他先到萬華街頭考察,白天陪著流浪漢遊蕩、
翻垃圾桶,夜裡則在街頭拿硬紙板當床。

八十年的除夕夜,曹慶更拜託十多位朋友自製便當捐給遊民當年夜飯,
那夜當他帶著便當到萬華龍山寺前發放,
親眼看到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先生顫抖雙手拼命似地啃著雞腿時,
曹慶又哭了,他當下決心要挑起照顧遊民的責任。

這些年來,創世天天為遊民發便當,提供生活日常品,
農曆年前辦尾牙,並設立專為遊民服務的街友平安站。
帶著植物人和遊民走過十多載的風雨艱辛,
如今創世已從當年只有一張舊衣櫥當床的窘境,
發展到在全台有六家安養院,收容過四百多位清寒植物人,
並照顧五百多位遊民,
近年又開辦失智老人收容、老人益智中心服務。
更讓曹慶驕傲的是從當年的七百人開始,創世至今共收到三十一萬人次的捐款 ...
而且每一筆錢全來自平凡的小老百姓,
創世沒有向任何大財團拿過分毫。

曹慶呢?今年已七十多歲的他,頭髮全白,皺紋多了,
但不變的是..即使頂著基金「董事長」的頭銜,
他仍是穿著地攤買的布鞋,以及一件袖口磨破的舊夾克,
夜裡就睡在病房樓上的小臥室,
平時到醫院拿藥,為了省錢,更堅持要散步走去。

曹慶的辦公室裡,還有一張簡陋凌亂的國畫工具檯,
他最愛用棉花棒沾墨汁畫畫
(當年為植物人塗碘酒治褥瘡後養成的習慣) ,
畫好的作品裱框義賣換了錢,再給植物人添病床。
奉獻對他來說,早已是生命的全部。
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後亦然。

春暖花開,但創世的植物人還在沈睡,如果你有機會拜訪創世的病房,
不要忘記去看看牆角有一張保存完整、功成身退的舊衣櫥,
還有董事長陳舊的辦公桌墊下,有一張泛黃的紙片,
上頭寫著: 「蜀之僻,有二僧,其一貧,其一富」。

看完這篇故事,相信大家一定都有滿滿的感動在心中。
如果可以,我們就將這篇文章再度轉傳出去,
讓更多人知道,繼而讓他們得到更多的幫助!
在要刪掉它之前,請幫忙傳給你們的朋友






yc 2007-12-12 03:10:15

一篇很好的文章,轉貼過來跟大家分享。

我想起上次Eva跟阿星參加的社青營:「基督徒的標籤人生」。
其中所探討的主題,跟本文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自己也是在反省當中:
以後認識新朋友,要學習不要用標籤的眼光來看別人。
雖然要一下子改變很難,但意識到自己的缺點在那裏,總是改變的第一步。

本文作者強調:
「…必須加倍努力,純粹用自己的生活和作品來和世界交心。」
這也是我未來努力的方向。
願與大家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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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名片你還剩下什麼? 王文華


不做上班族後,還是常被問到:「你現在在哪裡?」
這句話問的是:「你現在在哪一家公司?」你一定也被問過這個問題。
業界的會議、朋友的派對、路上的巧遇、跑去插花的KTV,你坐下來,背後有人拍你的肩…
「啊,你好你好,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哇你越來越年輕了…」(這些沒營養的場面話講完後…)

「那你現在在哪裡?」

當你真的講出公司名稱,從他皺起的眉頭和遲了一秒的反應可以看出他根本沒聽過,但禮貌上他還是要誇張地驚呼:「哇,好公司好公司,恭喜恭喜!」

有一陣子我生病住院,在社交場合別人問我同樣問題。
「啊,王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您現在在哪裡?」
「我在台大醫院。」
「哇,好醫院好醫院,您是名醫,恭喜恭喜!」
這種陌生人也就罷了。
很久不見的朋友,見面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你健不健康、快不快樂、戀愛了沒有、家人好不好,也是問你在哪一家公司。

我們真的在乎別人在哪兒工作嗎?當然不。
你老實說,你每天拿到的名片,是不是一半都扔了?
我們會問,因為這是判斷對方好不好、有沒有價值最簡單的方式。

我們假設:
如果對方在大公司、有好頭銜、地址在信義區、公司有自己的電子信箱地址、名片上有合乎文法的英文翻譯,那他一定春風得意。
如果他在小公司、頭銜乍聽之下不知道在做什麼、地址在巷子裡、用的是中華電信的個人信箱、名片的英文是中文的音譯,那他一定有問題!

如果你問他在哪裡,而他答案是「休息」、「整理」、「充電」、「沉澱」,我的媽呀!
我們立刻露出同情的眼光,然後假裝手機響了要離開現場。
第二天再跟別人八卦他被炒魷魚的原因,結論通常是他的態度有問題。
他當然不願被看扁,只好成立工作室。
雖然只有自己一名員工,也得叫某某國際集團。
名片上的頭銜是「執行長」,雖然他也要負責清理魚缸。

我們會這樣勢利,因為社會一向以「學校」和「公司」來評斷一個人的成敗。
從小到大,名校的不自覺地抬頭挺胸,外商公司的遞名片時比較神勇。
我們對好標籤的人比較客氣,對壞標籤的人立刻存疑。
小時候辛辛苦苦地唸書,不就是為了求一個好標籤,圖社會給我們善意的偏見?
我們擠建中、台大,因為有了這些招牌,我們就可以輕鬆地寄生在裡面,什麼事都不做,坐享這些名牌免費贈送的好感。
我們可以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或個性,但仍被大家公認為社會精英。
我們雖然從來沒走過伸展台,其實一樣是在靠外表吃飯。

進了社會更是如此。社會認人,不看個人,而看個人隸屬的族群。
你個人究竟是怎樣不重要,因為也沒人有時間搞清楚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人給你的評價,在於你的「血統」和「家世」,在於你的公司。
你拿到一張名片,還沒跟對方講半句話,已經有了結論:名片橫寫的優於直寫的、用阿拉伯數字寫電話的優於用國字的、上市上櫃優於中小企業、外商優於本土。
那些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沒帶名片」的人,除非她是林志玲,否則你不會覺得他神祕有趣,只會懷疑他失業心虛。

用學校和公司來判斷人,你只能判斷他的腦,不能判斷他的心。
能進名校好公司的,當然是聰明人。
但我們都在名校好公司中見過壞人。
而且聰明的壞人,比笨的壞人更可怕。
況且有了名校好公司的招牌,做起壞事來更為容易。

話說回來,需要藉由名片來認識彼此的關係,大概也不是海誓山盟的愛情。
所以人的好壞不重要,只要雙方能夠履行權利義務就好。
於是社會上大部分關係,都是權利與義務、名片與名片的關係,而不是人與人、心與心的關係。
我跟你熱絡,是因為你的名片上印著某某公司的總經理。
而不是因為你是王文華,你有你獨特的個性。

今年年初,我猛然發現:我的生活充滿了名片與名片的關係。
去年,我還是MTV電視台的董事總經理,信箱和手機像動物園一樣擁擠,我因此變得狗眼看人低。
公司電話響,請秘書過濾。
手機響,如果對方沒有先報出公司名稱,我會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是誰。
假設,當初若是林志玲打給我:「王先生你好,我是林志玲。」我會極度冷漠。
直到她說出:「我是凱渥名模林志玲。」
我才會:「啊,你好你好,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那你現在在哪裡』?」

今年年初,我辭去工作。
當我不再有那張名片時,相箱和手機變得像殯儀館一樣死寂。
我坐下,一個個檢查手機中的名字,發現其中一半不會再和我聯絡了。
而我在公司的繼任者,同時間想必增加了很多新朋友。
當過主管的人都知道:就任新職時門口擺滿美麗的鮮花,卸甲歸田後門口只剩下扭曲的八卦。
當我失去名片時,我的世界縮水了二分之一。
也就是說我有二分之一的人生,不是在做自己,而是在做某個角色的代理人。

做代理人本身沒什麼不好。
賺錢養家,光明正大。
每個人都有角色要扮演,成人生活就是如此。
但關鍵是:當我們卸下角色之後,還有沒有一個真正的自己,在一旁熱身已久,可以立刻上場做救援投手?
而當我們做自己時,還有沒有真正的朋友,可以在烈日的球場,聲嘶力竭地替我們加油?

我自己是在不上班後才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瞞你說,我的救援投手還沒ready,我的啦啦隊大多缺席。
這不能怪社會冷漠,只能怪自己粗心。
十年的職場生涯,我專注於做好公司給我的角色,全心全意讓名片發光發熱。
卻沒有認真做好自己,展現「王文華」這個人的人性。

我有很多老闆同事下屬客戶,但朋友和情人卻屈指可數。
不上班的這大半年,我改過自新,讓自己和別人知道:我只是我,不再代表任何其他的人和事。
過去,我沾史丹佛、華爾街、迪士尼、 MTV的光,也鼓勵別人藉由這些名牌來認識我。
現在,我必須加倍努力,純粹用自己的生活和作品來和世界交心。
對老闆同事下屬客戶來說,我的價值因此減少。
對親朋好友來說,我的人性突然增加。
我是我,寶貝,好或壞,就是這樣。
我沒辦法再用名片的蘋果光,讓自己更漂亮。只能靠內心的百寶箱,讓自己更堅強。

「You are back!」七月時,一位朋友在Messenger上這樣對我說。
我才猛然省悟到:真正的自己,竟然已經失蹤了這麼久。
老朋友會說「You are back」,但新朋友還是會問「你在哪裡?」
碰到這個老問題,現在我的回答是:No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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