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很討厭自己, 是五年級生..

倒不是因為這個年紀有點多, 畢竟年紀的長少, 眾人皆然! 沒有人可以抗拒歲月的催殘..

我討厭的是, 在這種青黃不接的年代中出生, 很沒有自我!

聽四年級的朋友說, 他們屬於戰後嬰兒潮. 因為在戰後, 生活慢慢穩定後, 鼔勵生育來增長國民口數! 那個時期我沒有經歷過, 但聽人描述時, 感覺是很身歷其境的! 當時環境尚在建設中, 所有東西都是用搶的! 搶什麼? 搶工作, 搶錢, 搶買房產, 搶老婆! 這種搶, 不是蠻力所致, 而是強勢的追求任何東西! 所以, 這票年紀大我的朋友, 大約在這個時候都生活穩定, 因為他們追隨了強勢的潮流. 安定的生活在在的證明他們根深的理念是沒有錯的! 傳統沒有錯! 努力沒有錯! 守規沒有錯! 總之, 成功證明了他們的腦袋裏的堅持都沒有錯!

六年級甚至七級的朋友, 他們也很快活! 因為經濟突飛, 世代改變, 多元化的社會讓他們輕易的接觸到足以到達世界的通路! 於是, 他們懂得活出自己的個人風格. 上網路, 有手機, 民生條件不遑說是因為少子化的社會, 由三. 四年級的父母親所供應, 當然也有因資訊發達而聰明倍增! 他們在霓虹燈下追逐開心, 享受世代的轉換, 不受束縛的盡其歡笑, 因為, "只要我喜歡, 有什麼不可以?"

五年級的孩子就不可以! 因為習慣追隨父母親的腳步!一直到年少時期, 離家絕對不超過十里路, 因為父母會罵! 上學只有一條路, 因為大人耳提面命! 回了家要幫忙家務, 因為家中的任何一份子都有責任! 唸書時, 有男孩子追到家裏來, 會挨鞭子! 找工作就在家附近, 因為我是女的! 一直到二十歲談戀愛, 要效仿灰姑娘, 不可以超過晚間十一點半回家! 台語有句諺語說: 嚴官府反多賊! 就算是偶而貪念想頂嘴, 遲歸, 搞小怪, 心裏總是戰戰競競, 毛到不行!

於是, 聽話照做, 成了必要遵守的教條!小蔓自認自己性子好, 見人就笑, 不與人交惡, 就算是碰到實在受不了的事, 埋了久久才會一爆! 大概也是從小養成的好處! 既是習慣了, 仁義道德不離口, 又不能不跟隨時代的進步, 學點只為自己快樂不管他人眼光之事!

有一回出差, 在台北, 和一個麻吉喝了酒, 心事滿滿, 茫茫的從pub出來, 我們走在永和很熱鬧的商店街, 晚了, 店門都關了, 麻吉用力往店街鐵門一踹! 嚇得我酒都醒了! 我想, 怎回事?

我問: 萬一保全來了怎麼辦?
她說: 妳也踹一腳! 怕啥?

我.....
快! 妳也踹一腳!

那鐵門其實已經歪了, 怎還受得住我再踹一腳呢?

但我做了! 不時的四處張望, 冷汗直冒! 其實那腳, 很抖!

即使是小惡(就算它是小惡), 好多年了, 我一直沒能忘記那青色的鐡門上有二個灰灰的鞋印!

道德在說話, 輿論在說話, 父母親在說話, 現在多了一家, 婆家會說話, 外子也在說話! 這個不行, 那個不要! 當這些聲音每每響起的時候, 身體就會回到年少的腦袋聽話照做!

跳出這個習慣之後, 會比較好嗎? 但是出不去, 又覺得好不開心!當主動的徬徨大過被動的快樂, 未若是游走在人生邊緣的走肉!

昨天, 好友打電話給我, 問我活過來了嗎?

小蔓想, 今天終於有個答案! 活著! 臭皮囊是活著的! 但, 它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