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9 11:27:59逸
《花花故事》 第二十一回 一種顏色喚作迷
第二十一回 一種顏色喚作迷
「我得到沒有?沒法解釋得失錯漏,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裡追究。」手機和耳筒的音質不好,陳百強的經典金曲也很刺耳。
車廂傳出廣播,列車即將抵達終站廣州,沈世康醒來抹一把口水,匆忙整頓行李。此時忽然有來電,電話號碼似曾相識,但只能肯定是香港撥出。他還沒將香港電話號碼接駁至內地電話卡,若要為陌生電話花費昂貴的跨境電話費,似乎不合經濟原則,但細想來電者隨時是客人,只好忍痛接聽。
「請問是沈世康先生嗎?」電話另一方是溫柔的女聲。
「對,有要事需要我嗎?」沈世康以為有艷福,語調頗為輕浮。
「我是沈望寧的班主任,望寧剛在陸運會受傷,現在要送往醫院。」
沈世康的心立時抽一抽,講一個電話號碼和聯絡人,說:「他是寧寧的大伯,會幫忙照顧寧寧。我在廣州,實在沒法抽空過來,暫時拜託老師了。」他不讓對方回應便掛線,匆匆下車趕往酒店。
酒店在市區,廣州就是大城市,還好黃昏過後市內交通稍為舒緩,不會很費時。但他今日罕有地租車駛往酒店,中途打了一通電話。抵達酒店正門,便見兩名穿整齊西服的中年,過來親切地打招呼,姓曹的裂嘴笑道:「老沈,你太晚了!」姓孫的也嘻笑道:「對啊,我和老曹等得不耐煩,幾乎找別的當導遊了!」
沈世康唯唯諾諾,不敢多言,只像僕人般禮貌地招呼二人上車,但手機不識趣的響起,來電是妻子,即時語氣甚重,說:「怎麼了?」鄭美儀隔著傳聲筒,擔憂道:「剛才大伯找我,說寧寧今晚要住院,我現在去香港,你也回去看一下女兒吧。」沈世康沒有猶豫,便說:「有大哥在,不用我操心。我要招呼大客人,回去不了,不談了。」說罷便掛線。
曹先生見沈世康面色難看,疑惑道:「老沈,有甚麼要事?」沈世康連忙否認,傻笑道:「兩位要先吃飯,還是去夜總會才吃?」曹先生聽見夜總會,餓狼般色相登時浮現,說:「等不及了,先去夜總會才吃吧!老孫,好不好?」孫先生即時和應,似乎身分略低一些。
兩名貴客未進場,已心花怒放,沈世康總算安心。再說,他對廣州的娛樂場所瞭若指掌,要滿足這兩頭強烈性衝動的餓狼,只要花錢便成。曹、孫二人移居澳洲多年,不知道如今廣州的娛樂場所有甚麼級別之分,只是看見花數千元足夠喚來幾個風騷女人,便慨嘆移居多不智。
雖然沈世康是導遊,但花了不少錢,自己抱一、兩個,對方不作聲就當成默許,況且對方也抱不到太多。他們在房間內玩樂個多小時,女的大都赤條條,男的已酒醉醺醺,唯獨沈世康一直清醒,見時候不早,便提議帶女人回酒店過夜。曹、孫二人糊裡糊塗,擲了兩捆鈔票,嚷道:「好,走吧!」沈世康檢來兩捆鈔票,拈上手便知有數萬元,一半放進自己口袋,一半付給夜總會。
他們租了三部的士,回去酒店。沈世康吩咐數名舞小姐分別送曹、孫回房間,自己則抱一個最標緻、最姣好的少女回房間,先泡一個鴛鴦浴。
浴缸放滿暖水,沈世康便展開雙臂躺進浴缸,情不自禁呻吟幾聲。他只有此時候,才可以摘下豬狗面具。
舞小姐跟隨入缸,躺在沈世康彈性十足的大肚子上,嬌媚道:「你那把頂著我,好不舒服呢。」沈世康笑一下,邊捏對方乳房,邊摸對方私處,說:「放進去就好了。」舞小姐唔一聲轉身,抓住沈的那把,說:「不怕浪費嗎?你倒是花了錢呢。」沈世康覺得這妹挺有意思,加倍興奮,反過來撲到對方,浴缸的水都洩出一半,一副少女胴體盡收眼簾,說:「我只怕浪費時間。」
舞小姐輕撫一下男人肚皮,感到對方抖一下,得意道:「你有點不一樣。」這笑容未免太嫵媚,沈世康回想上過的女人,從沒遇上這種能玩心計的小惡魔,可是此女人再邪惡,終究敵不過男人的感情和金錢;面對這妓女,感情是談不上,錢亦花了不少,如今反像是對方的玩具,心有不甘,又說不上生氣。
舞小姐循例替沈世康口交一會,而且還沒完事,便逕自離開浴室,伏在床上看電視。沈世康沒有洩,那把已軟下來,看見舞小姐漫無目的地轉換電視頻道,一貫俗不可耐的妓女形象,興奮大不如當初。他躺在床上,竟沒有壓住對方的慾望,就如在家裡時,總是渴望黃面婆關掉電視,讓他可好好休息。
舞小姐邊看電視,邊說:「你真的不怕浪費嗎?我店可不會退錢的。」沈世康故意找碴子道:「這種服務態度,不怕將來沒生意嗎?」舞小姐輕鬆道:「你有錢,我有姿色,大家都有本錢,怕甚麼?」
沈世康伸手進浴衣,手指撥弄對方的私處,傲慢道:「臭婊子,你以為自己是國色天香嗎?」舞小姐的私處已濕潤,但呼吸仍是如常,表情沒有變化,說:「當然,只是我還沒遇上我的天子。不然?我這裡至少值一億。」沈世康的手指已進入對方身體,感到對方一絲顫動,遂冷笑道:「假如我有一億,我會買一百億個女人。」
舞小姐突然轉身,眼神是邪惡的,笑容卻是燦爛的,說:「你撒謊。」沈世康百思不得其解,說:「你憑甚麼作判斷?」舞小姐答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會用一億買一百億個女人,但會用一百億買一個不識趣的女人。」
「例如?你?」沈世康察覺此女人不是普通的妓女,而是專門釣金龜的鉺。看來自己要上釣了。他在珠海、番禺、深圳都有情婦,但全部都是用錢便可擺平的笨女人。眼前此女子也貪錢,但要擺平她只可以鬥智。
舞小姐脫去浴衣,露出堅挺的乳房和沒有贅肉的腰部,說:「別用這眼光嘛,人家會害怕的。怎樣?要退貨嗎?」沈世康抓下她,親一下嫩唇,說:「不是說不能退嗎?」舞小姐睥睨笑道:「錢不能退,貨能退。」沈世康大笑幾聲,說:「那豈不是人財兩失?我從不做賠本的事。」舞小姐掂著沈世康的鼻尖,輕輕噴氣,說:「你撒謊,你已經做過一次賠本的事;也許是一次,也可能是兩次、三次。」
剎那間,沈世康像吸進迷煙,迷糊道:「怎的說?」舞小姐提起沈世康肥腫的右手,從粗壯的無名指拔出指環,放在眼睛前,說:「這個不是賠本,你不會找我。」
沈世康壓住對方,強行進入對方的身體,過程十分順利,但舞小姐始終面不改容,只注視這隻結婚指環。他偏不相信女人沒快感,虎背熊腰愈來愈使勁兒,又濕吻,又玩弄乳房,可是任由你像色情慾片的男優般賣力,她仍然自得其樂。
半小時,沈世康筋疲力竭,肚皮朝天的投降,說:「告訴我,你叫甚麼名字?」舞小姐嘗試將戒指放在無名指,但指環太寬,戴不穩,沒趣道:「小秋。」沈世康把一切表象都看進眼裡,又覺得對方只是普通少女,正因如此,才更喜歡,說:「這名字不適合你。太俗氣。」
舞小姐漫不經心說:「做我們這行業的人,都是取這些名字。」
沈世康說:「我要你原來的名字。還是,你想我替你改名字?」
舞小姐忍俊不禁,說:「你算甚麼?我要叫一聲乾爹嗎?」
沈世康起勁拉對方入懷,那把又開始硬起來,笑道:「你最好老實一些,不然叫爺爺也不管用。」舞小姐終於凝視他,微笑道:「我真的叫小秋,全名是楊秋。怎樣?對我動真感情嗎?你這些老江湖,不像對小嫩芽有興趣呢。」
他們又開始做愛,今次楊秋也終於配合。沈世康取回結婚指環,從那指環中心的洞,窺視楊秋的嬌軀;其實楊秋個子比他還高,纖瘦得如骨模,奶子不合比例的大,手中軟柔的觸感,可以肯定沒有隆胸,但最銷魂不是肉體,而是那比日本女人更嬌媚的叫床聲。他從來瞧不起女人,包括母親、妻子和女兒,認為女人都是依附男人生存,從吃飯到上床,都是由男人掌控。但楊秋與別不同,雖不是強悍的女人,但溫和的氣勢助她逐漸取得主導,甚至改變他人。
兩千元,這女人的春宵值兩千元,此價目不會改變,但價值則不斷膨漲。沈世康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一文不值,目光也不敢再停留對方的俏臉或美乳或那撮毛,而是緊閉雙眼,滯留於黑暗。
感覺到了,感覺到了。他肚皮溼了一片,炙熱的胴體忽然壓上自己,隨意律動,不斷索吻。他終於切實感到對方性高潮的刺激,以及自己的快慰,也明白原來男人當被動一方,比主動更快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