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1 09:27:30逸
《救亡書》Chapter 12 自然之子
Chapter 12 自然之子
他們進入闊葉林，在斑駁的樹影下走動，一路上只遇上蛇蟲鼠蟻，沒有遇上猛獸，算是十分幸運。易之回望背後，對她們說：「這裡比起綠林的草原和樹林都要安全得多。」但見青雅和小婭都默不作聲，便回望前方，即見樹上有兩隻老虎，身型並不巨大，連尾巴大概兩米長，可是兩齒獠牙約長五、六寸，而且非常尖銳，還沾上老虎的口沫，麗亮得反射陽光，雙眼更是閃着紅光。牠們吼叫起來，令人震耳欲聾。
易之立刻亮出流光，說：「青雅，牠們是甚麼動物？」青雅便說：「牠們是勾月虎，只生長於附近一帶的闊葉林。牠們十分兇猛，不容易對付……」青雅話沒講完，兩隻勾月虎已經行動，在樹枝間不斷躍動，速度快得看不清；突然其來發動連環的爪擊，易之用流光抵擋，總算沒有落下風。不過若論速度和力量，牠們比托菲爾還要厲害。
易之邊擋着、邊說：「青雅，有辦法趕退牠們嗎？」青雅為難地說：「倒不如問我怎樣殺死牠們好了……」
易之心想自己在數日前才連番打倒和殺死數人，現在卻不忍心砍殺兩隻猛獸，可是他又明白因為自己知道牠們只是為生存而殺人，而不是為害人而殺人，所以才會手下留情……
遠處忽然傳來音樂，青雅辨出旋律，便說：「是《催眠曲》，有詩人來了，定住心神！」然後她施放鎮定咒，讓眾人的心境平靜下來。易之則邊擋着勾月虎的攻擊，邊聽着詩人的歌聲：「夜已來、風已靜；睡半晚、想安寧。啦、啦、啦……月兒溫暖你身體，月兒安頓你心靈；寂靜無聲，無聲安靜……」
勾月虎的動作越來越慢，到最後竟然睡着了。不單兩隻勾月虎，連其他走獸、天上的鳥兒都紛紛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後來連青雅和小婭都抵擋不住而睡着，只有易之平安無事。當萬物皆眠以後，詩人便停止唱歌，易之也能目睹其人了。但讓他吃驚的是這詩人就是在河邊遇到的人。他立刻喚醒青雅和小婭，可是不成功，便跟詩人說：「請問如何解開《催眠曲》的效力？我們在趕路，必須立刻起程！」
但是詩人只是瞥易之一眼，然後便彈奏着豎琴離去。易之呼叫數次都無效，便擋在詩人面前，語調強硬的說：「請閣下出手解咒！」可是詩人還是不加理會，易之逼於無奈，只好舞動流光，劍鋒點着他的咽喉，說：「如果你不解咒，休怪我無情。」
詩人冷笑一聲，吐出一口其臭無比的氣，趁着易之分神時後退，拉動琴弦，立時看見七彩的弧形光波射向易之。易之跳到樹上，避開所有攻擊，詩人隨即再撥動琴弦，奏出激昂的旋律。易之只聽一小段，立刻感到心跳加速。詩人接着和着音樂，唱道：「戰士之魂熱如火，鬥志趕上亂喪鐘。無名尚且安度日，烈士捐軀淪落屍蛆蹂躪時，一世英名復歸何處去？」
易之受着急促的旋律、悲壯的歌詞的影響，感到心臟快要迸裂，可是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甚至鎮定咒也變得毫無意義；力量的差距，是顯然易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迷於音樂，用着僅餘的本能，不停吼叫！「啊、啊……」叫聲總算與於對方的歌聲相若，心情算是穩住一點，立時揮動流光，放出一記真空斬。可是詩人跳起避開，沒能阻礙一個拍子。
易之的真空斬落空，順着餘勢劈斷一株大樹，但見詩人眉宇緊鎖、一面恨意，音樂和歌聲都加強起來，令易之的感覺更難受。易之打算用着同樣的方法破解，可是他的聲量已達頂至，還是比不過對方；習慣唱歌的人，音量就是比平日不練唱的人厲害，即使是體能極佳的運動員也比不上。
最後易之終於要落敗，感到鼻孔冒出血行，口腔有血腥味，像快要嘔出鮮血。他全身都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地躺在地上，只能深深地呼吸，想爭取多一分空氣。可是詩人的音樂漸趨緩和，變成簡單而安靜的音樂，一手彈着琴弦，「叮咚、叮咚」地敲着三角，就像一人樂隊般，讓易之的心跳放緩；其時青雅和小婭醒來，其他動物也醒來；奇怪的是動物們看見詩人，都安靜地圍在他的身旁，連兩隻勾月虎都搖着尾巴、乖乖地聽歌。
青雅用法術替易之療傷，然後說：「他很厲害，竟然能打敗你。不過他不像是壞人，否則早就取掉我們的性命。」易之的傷勢實無大礙，很快便恢復元氣，點頭說：「如果他不是有意放過我，恐怕我們都成死屍了。」
他們還在猜度對方的身份，小婭卻獨自走到一眾動物的旁邊，聽着詩人的演奏。易之和青雅連喚數次，小婭也沒有回應，還露出陶醉的表情，看來已經迷上對方。
她聽了一會，終於按捺不住，說：「先生，你的歌聲很優美，比鳥兒還要清脆，比瀑布更具氣勢……」可是詩人沒有回答，只是瀟灑地繼續玩着樂曲和唱歌。青雅則再次叫小婭回來，但小婭仍然沒有任何回應，像聽不見青雅的話。
易之無法不承認詩人的歌聲十分動人，身為門外漢的他也知道詩人才華橫溢。可是他認為詩人的長相太過滑稽，難聽的話就是醜；小婭算是個嬌俏的小娃兒，單論外表，怎樣看也勝過詩人十倍百倍。可是小婭就是迷上這人，連主人的命令也聽不進耳內。
青雅再次叫喚小婭，屢次不應，便走到她的身邊，說：「先生，請你講出名字，不然我的婢女可要跟你一輩子了。」她這樣一拍，恐怕帶着甚麼法術，小婭也就發覺自己失禮，說：「主人，對不起……」
詩人停止演唱，勾月虎立刻吼叫。可是詩人拍着牠們的頭臚，立時變得比小狗還要溫馴。他穩定過動物的情緒，單膝跪地，亢奮地說：「漂亮的小姐，你的眸子比星星還要閃亮，體態好比自然般婀娜多姿！請問我──自然之子奧斯有幸知道閣下的芳名嗎？」
他的發言，令易之三人都怔住了。
(待續)
他們進入闊葉林，在斑駁的樹影下走動，一路上只遇上蛇蟲鼠蟻，沒有遇上猛獸，算是十分幸運。易之回望背後，對她們說：「這裡比起綠林的草原和樹林都要安全得多。」但見青雅和小婭都默不作聲，便回望前方，即見樹上有兩隻老虎，身型並不巨大，連尾巴大概兩米長，可是兩齒獠牙約長五、六寸，而且非常尖銳，還沾上老虎的口沫，麗亮得反射陽光，雙眼更是閃着紅光。牠們吼叫起來，令人震耳欲聾。
易之立刻亮出流光，說：「青雅，牠們是甚麼動物？」青雅便說：「牠們是勾月虎，只生長於附近一帶的闊葉林。牠們十分兇猛，不容易對付……」青雅話沒講完，兩隻勾月虎已經行動，在樹枝間不斷躍動，速度快得看不清；突然其來發動連環的爪擊，易之用流光抵擋，總算沒有落下風。不過若論速度和力量，牠們比托菲爾還要厲害。
易之邊擋着、邊說：「青雅，有辦法趕退牠們嗎？」青雅為難地說：「倒不如問我怎樣殺死牠們好了……」
易之心想自己在數日前才連番打倒和殺死數人，現在卻不忍心砍殺兩隻猛獸，可是他又明白因為自己知道牠們只是為生存而殺人，而不是為害人而殺人，所以才會手下留情……
遠處忽然傳來音樂，青雅辨出旋律，便說：「是《催眠曲》，有詩人來了，定住心神！」然後她施放鎮定咒，讓眾人的心境平靜下來。易之則邊擋着勾月虎的攻擊，邊聽着詩人的歌聲：「夜已來、風已靜；睡半晚、想安寧。啦、啦、啦……月兒溫暖你身體，月兒安頓你心靈；寂靜無聲，無聲安靜……」
勾月虎的動作越來越慢，到最後竟然睡着了。不單兩隻勾月虎，連其他走獸、天上的鳥兒都紛紛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後來連青雅和小婭都抵擋不住而睡着，只有易之平安無事。當萬物皆眠以後，詩人便停止唱歌，易之也能目睹其人了。但讓他吃驚的是這詩人就是在河邊遇到的人。他立刻喚醒青雅和小婭，可是不成功，便跟詩人說：「請問如何解開《催眠曲》的效力？我們在趕路，必須立刻起程！」
但是詩人只是瞥易之一眼，然後便彈奏着豎琴離去。易之呼叫數次都無效，便擋在詩人面前，語調強硬的說：「請閣下出手解咒！」可是詩人還是不加理會，易之逼於無奈，只好舞動流光，劍鋒點着他的咽喉，說：「如果你不解咒，休怪我無情。」
詩人冷笑一聲，吐出一口其臭無比的氣，趁着易之分神時後退，拉動琴弦，立時看見七彩的弧形光波射向易之。易之跳到樹上，避開所有攻擊，詩人隨即再撥動琴弦，奏出激昂的旋律。易之只聽一小段，立刻感到心跳加速。詩人接着和着音樂，唱道：「戰士之魂熱如火，鬥志趕上亂喪鐘。無名尚且安度日，烈士捐軀淪落屍蛆蹂躪時，一世英名復歸何處去？」
易之受着急促的旋律、悲壯的歌詞的影響，感到心臟快要迸裂，可是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甚至鎮定咒也變得毫無意義；力量的差距，是顯然易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迷於音樂，用着僅餘的本能，不停吼叫！「啊、啊……」叫聲總算與於對方的歌聲相若，心情算是穩住一點，立時揮動流光，放出一記真空斬。可是詩人跳起避開，沒能阻礙一個拍子。
易之的真空斬落空，順着餘勢劈斷一株大樹，但見詩人眉宇緊鎖、一面恨意，音樂和歌聲都加強起來，令易之的感覺更難受。易之打算用着同樣的方法破解，可是他的聲量已達頂至，還是比不過對方；習慣唱歌的人，音量就是比平日不練唱的人厲害，即使是體能極佳的運動員也比不上。
最後易之終於要落敗，感到鼻孔冒出血行，口腔有血腥味，像快要嘔出鮮血。他全身都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地躺在地上，只能深深地呼吸，想爭取多一分空氣。可是詩人的音樂漸趨緩和，變成簡單而安靜的音樂，一手彈着琴弦，「叮咚、叮咚」地敲着三角，就像一人樂隊般，讓易之的心跳放緩；其時青雅和小婭醒來，其他動物也醒來；奇怪的是動物們看見詩人，都安靜地圍在他的身旁，連兩隻勾月虎都搖着尾巴、乖乖地聽歌。
青雅用法術替易之療傷，然後說：「他很厲害，竟然能打敗你。不過他不像是壞人，否則早就取掉我們的性命。」易之的傷勢實無大礙，很快便恢復元氣，點頭說：「如果他不是有意放過我，恐怕我們都成死屍了。」
他們還在猜度對方的身份，小婭卻獨自走到一眾動物的旁邊，聽着詩人的演奏。易之和青雅連喚數次，小婭也沒有回應，還露出陶醉的表情，看來已經迷上對方。
她聽了一會，終於按捺不住，說：「先生，你的歌聲很優美，比鳥兒還要清脆，比瀑布更具氣勢……」可是詩人沒有回答，只是瀟灑地繼續玩着樂曲和唱歌。青雅則再次叫小婭回來，但小婭仍然沒有任何回應，像聽不見青雅的話。
易之無法不承認詩人的歌聲十分動人，身為門外漢的他也知道詩人才華橫溢。可是他認為詩人的長相太過滑稽，難聽的話就是醜；小婭算是個嬌俏的小娃兒，單論外表，怎樣看也勝過詩人十倍百倍。可是小婭就是迷上這人，連主人的命令也聽不進耳內。
青雅再次叫喚小婭，屢次不應，便走到她的身邊，說：「先生，請你講出名字，不然我的婢女可要跟你一輩子了。」她這樣一拍，恐怕帶着甚麼法術，小婭也就發覺自己失禮，說：「主人，對不起……」
詩人停止演唱，勾月虎立刻吼叫。可是詩人拍着牠們的頭臚，立時變得比小狗還要溫馴。他穩定過動物的情緒，單膝跪地，亢奮地說：「漂亮的小姐，你的眸子比星星還要閃亮，體態好比自然般婀娜多姿！請問我──自然之子奧斯有幸知道閣下的芳名嗎？」
他的發言，令易之三人都怔住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