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01 11:48:59逸
《救亡書》Chapter 8 進退兩難
Chapter 8 進退兩難
「主人……主人……」一名年少的白袍婢女破門而入，張皇失措地說：「群眾都失控，要破門進入府邸了！」青雅立時皺起眉頭，說：「小婭，發生甚麼事？你快點找人去通知『四大』，叫他們先平息事件。」婢女卻戰戰兢兢的含糊地說：「其實……其實是『四大』煽動民眾，聲稱要推翻主人……」
青雅擔心得面目無色，卻強裝鎮定地說：「小婭，你快點帶易先生從秘道離開。」小婭立時淚如泉湧，說：「小婭要留下來，不能辜負老城主大人……」青雅摸着小婭的稚臉，說：「小姐不會有事，你放心好了。易先生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必定要好好照顧他，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乖，快去……」
小婭抹去眼淚，正要走過來扶着易之，易之便說：「青雅，群眾既然如此擁戴我，我留下來說不定能幫上忙。」小婭卻說：「不成，大家都以為主人和易先生是殺死城主的兇手！」
小婭的說話，把其餘兩人都嚇倒。易之和青雅驚訝地對望，都猜到托菲爾可能還在生，或是城內出現內奸，而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一直陪伴在他們戰鬥的人；只有一人──凱依。
易之跟小婭說：「你老實告訴我，是凱依在造謠，對嗎？」小婭微微地點頭，青雅一臉絕望。
「他就是易之，我親眼看見他殺死老城主！然後讓城主親手……」凱依跟三名男人進來，眼眨淚光而欲言又止。其餘三人不是激動得蹦跳亂罵，就是憋得滿臉通紅，看來都是發自內心的反應；這樣一來，凱依的嫌疑又最大了。不過易之心想「一隻手掌拍不響」，說不定其中還有其他內應；搞不好，全都是魔族派遣來的內應。
「城主，司法（即凱依）說老城主原來還在生，但是城主跟這位……這位先生合力把老城主都……」其中一位老伯伯強作冷靜地說。他站在四人的最前，而且年紀老邁，一頭長髮都不見一絲黝黑，看來是輩份最高的臣子；但在易之面前，他不過是一位普通的老伯伯，於是毫不避諱地直言說：「老伯伯，你為何寧願相信一位臣子，也不願相信你的主人？她可是你的老城主的女兒呢！」
老伯伯身旁的一名身體粗壯、雙手纏着繃帶的中年男人踏前一步，大聲喝道：「臭小子，還沒有讓你狡辯的份兒！」他的腰帶掛着一口刀，刀鞘黑底金邊，鑲上幾顆紅寶石，看來是價值連城的寶劍。可是襯托在他的身上，沒有半分貴氣。
易之生平最討厭這類魯莽大漢。他冷冷地瞟大漢一眼，沒有答話，卻把大漢氣炸。大漢拔出寶刀，易之立時感到一陣寒氣衝着他而來，只聽得大漢講一聲「看刀」，易之已經要橫劍抵擋。「兵」的一聲巨響，連窗戶的玻璃都被震破，易之立時感到的手臂的肌肉快要有撕裂，還被逼得後退兩步，嘔吐一口鮮血。小婭立刻上前扶着我，老人則立刻上前阻止，將大漢隔開；青雅擋在易之的面前，雙手發出白光，說：「小婭，還不快走？」凱依立刻說：「休想逃跑！」
凱依和大漢正想越過青雅，可是青雅兩掌合十，放在胸前，低聲地唸一句咒語，立刻閃着像陽光般耀眼的白光。倏然，易之的腳底失去支撐，失足掉進一個洞穴。「咔嚓」的一聲，洞穴的入口又再次封閉。易之還沒有弄清狀況，只聽見小婭說：「易先生，我們要下滑梯了，當心！」
接着小婭便把易之推向前面，緩緩地下滑。他們連續滑了數分鐘，終於到達平地。可是易之已經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步行，也不可能回頭救人。
這個空間一片漆黑，空氣又悶又熱，即使易之身上有聖氣護體，但始終不足以照明道路，空氣始終極不流通。小婭迅捷地把易之的身體安好在地上，然後拼命地在地上和牆壁摸索，最後還真的讓她找到一根火把，並用些方法點燃起來；雖然火把的光不太明亮，但總算能讓他們望清楚眼前兩米內的路。然後易之便一手擱在小婭的肩頭，一手用流光支撐身體，蹣跚地跟着小婭的帶領前進。他們又走過十多分鐘，易之始是發覺自己身處於一個迷宮，而且岔口極多，不到三五步便有一個，若非記憶極佳的人，或是每天行走成習慣，實在難以記住離開的方法。
這時候，他心裡冒起一個念頭──小婭並非普通人。
我們再走了十多分鐘，忽然聽見「砰砰」的巨響，天花跌下一些粉粉碎碎的泥塵。小婭立時低聲說：「他們快要追上來，迷宮撐不住太久，要跑快一點！」可是易之身受重傷，就是跑不快，即使是聖氣也無法迅速療治積累甚厚的傷勢。幸好對方還不至於一口氣擊破所有牆壁，而且巨響忽近忽遠，對方可能已經迷路了。但是易之心想對方能追來迷宮，即是說青雅可能已經敗給他們，於是撇下小婭的手，說：「你先逃，我去救青雅……」小婭咬着下唇，拉住易之的手臂說：「主人要我帶易先生走，小婭就只有從命！」
「咳咳……」一人拖着腳步，走到他們的背後；而能夠這麼快便走到他們的身邊，理應只有一人──青雅。
小婭用火把照着對方的身體，立見青雅；她的衣服已有不少部份都燒焦了，而且不是染上污黑，就是印着血漬。小婭立刻把火把交給易之，走前扶着青雅。易之放心過來，卻說：「我們快逃，不然他們要追上來了。」青雅微笑着說：「我和小婭來帶路，麻煩易先生照顧自己了。」
接着他們轉過數百個彎，聽過數十次的巨響，終於安全地離開迷宮。其時，已經是日落黃昏至。易之抓住歇息的時刻，問道：「青雅，情況如何？」青雅搖頭，苦笑着說：「看來史達港已經容不下我這個舊城主，我只希望我離去以後，史達港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易之接受不來，着緊地說：「難道你不曾以為你的臣子之中，有來自魔族的內奸嗎？」青雅沒有回應，只是一直微笑着，他便追問：「你的家族世代經營史達港，你不應該如此輕易地放棄吧？你如此離開，不就是默認罪名嗎？」
青雅依然微笑，說：「如果我離開，市民的確可能受魔族的統治，但他們頂多只是受苦而已。可是若然我留下來，只會引起內亂，到時候便會生靈塗炭。」易之說：「現在史達港失去領導人，難道他們就不會因為爭奪城主之位而引起內亂嗎？」可是他察覺自己的語氣太重，很快便轉回溫和地道歉，心底裡卻在想：「歷史上曾經有這樣的城邦之主或領袖嗎？」
（待續）
「主人……主人……」一名年少的白袍婢女破門而入，張皇失措地說：「群眾都失控，要破門進入府邸了！」青雅立時皺起眉頭，說：「小婭，發生甚麼事？你快點找人去通知『四大』，叫他們先平息事件。」婢女卻戰戰兢兢的含糊地說：「其實……其實是『四大』煽動民眾，聲稱要推翻主人……」
青雅擔心得面目無色，卻強裝鎮定地說：「小婭，你快點帶易先生從秘道離開。」小婭立時淚如泉湧，說：「小婭要留下來，不能辜負老城主大人……」青雅摸着小婭的稚臉，說：「小姐不會有事，你放心好了。易先生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必定要好好照顧他，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乖，快去……」
小婭抹去眼淚，正要走過來扶着易之，易之便說：「青雅，群眾既然如此擁戴我，我留下來說不定能幫上忙。」小婭卻說：「不成，大家都以為主人和易先生是殺死城主的兇手！」
小婭的說話，把其餘兩人都嚇倒。易之和青雅驚訝地對望，都猜到托菲爾可能還在生，或是城內出現內奸，而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一直陪伴在他們戰鬥的人；只有一人──凱依。
易之跟小婭說：「你老實告訴我，是凱依在造謠，對嗎？」小婭微微地點頭，青雅一臉絕望。
「他就是易之，我親眼看見他殺死老城主！然後讓城主親手……」凱依跟三名男人進來，眼眨淚光而欲言又止。其餘三人不是激動得蹦跳亂罵，就是憋得滿臉通紅，看來都是發自內心的反應；這樣一來，凱依的嫌疑又最大了。不過易之心想「一隻手掌拍不響」，說不定其中還有其他內應；搞不好，全都是魔族派遣來的內應。
「城主，司法（即凱依）說老城主原來還在生，但是城主跟這位……這位先生合力把老城主都……」其中一位老伯伯強作冷靜地說。他站在四人的最前，而且年紀老邁，一頭長髮都不見一絲黝黑，看來是輩份最高的臣子；但在易之面前，他不過是一位普通的老伯伯，於是毫不避諱地直言說：「老伯伯，你為何寧願相信一位臣子，也不願相信你的主人？她可是你的老城主的女兒呢！」
老伯伯身旁的一名身體粗壯、雙手纏着繃帶的中年男人踏前一步，大聲喝道：「臭小子，還沒有讓你狡辯的份兒！」他的腰帶掛着一口刀，刀鞘黑底金邊，鑲上幾顆紅寶石，看來是價值連城的寶劍。可是襯托在他的身上，沒有半分貴氣。
易之生平最討厭這類魯莽大漢。他冷冷地瞟大漢一眼，沒有答話，卻把大漢氣炸。大漢拔出寶刀，易之立時感到一陣寒氣衝着他而來，只聽得大漢講一聲「看刀」，易之已經要橫劍抵擋。「兵」的一聲巨響，連窗戶的玻璃都被震破，易之立時感到的手臂的肌肉快要有撕裂，還被逼得後退兩步，嘔吐一口鮮血。小婭立刻上前扶着我，老人則立刻上前阻止，將大漢隔開；青雅擋在易之的面前，雙手發出白光，說：「小婭，還不快走？」凱依立刻說：「休想逃跑！」
凱依和大漢正想越過青雅，可是青雅兩掌合十，放在胸前，低聲地唸一句咒語，立刻閃着像陽光般耀眼的白光。倏然，易之的腳底失去支撐，失足掉進一個洞穴。「咔嚓」的一聲，洞穴的入口又再次封閉。易之還沒有弄清狀況，只聽見小婭說：「易先生，我們要下滑梯了，當心！」
接着小婭便把易之推向前面，緩緩地下滑。他們連續滑了數分鐘，終於到達平地。可是易之已經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步行，也不可能回頭救人。
這個空間一片漆黑，空氣又悶又熱，即使易之身上有聖氣護體，但始終不足以照明道路，空氣始終極不流通。小婭迅捷地把易之的身體安好在地上，然後拼命地在地上和牆壁摸索，最後還真的讓她找到一根火把，並用些方法點燃起來；雖然火把的光不太明亮，但總算能讓他們望清楚眼前兩米內的路。然後易之便一手擱在小婭的肩頭，一手用流光支撐身體，蹣跚地跟着小婭的帶領前進。他們又走過十多分鐘，易之始是發覺自己身處於一個迷宮，而且岔口極多，不到三五步便有一個，若非記憶極佳的人，或是每天行走成習慣，實在難以記住離開的方法。
這時候，他心裡冒起一個念頭──小婭並非普通人。
我們再走了十多分鐘，忽然聽見「砰砰」的巨響，天花跌下一些粉粉碎碎的泥塵。小婭立時低聲說：「他們快要追上來，迷宮撐不住太久，要跑快一點！」可是易之身受重傷，就是跑不快，即使是聖氣也無法迅速療治積累甚厚的傷勢。幸好對方還不至於一口氣擊破所有牆壁，而且巨響忽近忽遠，對方可能已經迷路了。但是易之心想對方能追來迷宮，即是說青雅可能已經敗給他們，於是撇下小婭的手，說：「你先逃，我去救青雅……」小婭咬着下唇，拉住易之的手臂說：「主人要我帶易先生走，小婭就只有從命！」
「咳咳……」一人拖着腳步，走到他們的背後；而能夠這麼快便走到他們的身邊，理應只有一人──青雅。
小婭用火把照着對方的身體，立見青雅；她的衣服已有不少部份都燒焦了，而且不是染上污黑，就是印着血漬。小婭立刻把火把交給易之，走前扶着青雅。易之放心過來，卻說：「我們快逃，不然他們要追上來了。」青雅微笑着說：「我和小婭來帶路，麻煩易先生照顧自己了。」
接着他們轉過數百個彎，聽過數十次的巨響，終於安全地離開迷宮。其時，已經是日落黃昏至。易之抓住歇息的時刻，問道：「青雅，情況如何？」青雅搖頭，苦笑着說：「看來史達港已經容不下我這個舊城主，我只希望我離去以後，史達港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易之接受不來，着緊地說：「難道你不曾以為你的臣子之中，有來自魔族的內奸嗎？」青雅沒有回應，只是一直微笑着，他便追問：「你的家族世代經營史達港，你不應該如此輕易地放棄吧？你如此離開，不就是默認罪名嗎？」
青雅依然微笑，說：「如果我離開，市民的確可能受魔族的統治，但他們頂多只是受苦而已。可是若然我留下來，只會引起內亂，到時候便會生靈塗炭。」易之說：「現在史達港失去領導人，難道他們就不會因為爭奪城主之位而引起內亂嗎？」可是他察覺自己的語氣太重，很快便轉回溫和地道歉，心底裡卻在想：「歷史上曾經有這樣的城邦之主或領袖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