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29 15:08:49

《愛在陰陽交錯的剎那》第十一話

婉容回到家裡無所是事,內心鬱悶,只好洗澡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把浴缸放滿熱水,然後全身浸在水中,呼出空氣,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氣泡。
「情願舊事連根一拔,忘滅如燃盡的炭,但我數著年輪、幾圈年輪,已經濕了眼……」婉容心裡不斷重覆讀著這段歌詞,不斷重覆,不斷重覆……就像數著年輪,不停地數,卻不停地增加,大概到自己離開塵世,也沒有數完的一天……
她的手提電話忽然響起。她伸手去取,誰知她手滑,手提電話便跌在地上,她執起來的時候,畫面已經熄掉,對方來電也不知道。可是她無力在乎,只將電話的殘骸放在洗手盤旁邊,繼續泡浴。
「玉碧應該已將剛才的事告訴他,他應該會找我。也許剛才的電話就是他打來……」婉容再度陷入重覆的陷阱,沒意識要逃出來;她從不知道這是陷阱。
雷聲隆隆作響,婉容立刻掩著雙耳。她怕打雷怕得要命,怕得連呼喊的膽子也沒有。她全身沉到水裡,連頭也是。可是再來一道雷聲,她不由得嗆鼻一下,水都衝進她的鼻子和咽喉,逼她把頭浮上水面,咳得連喉嚨也快要吐出來,好不辛苦。她肆意地咳,鼻涕、口沫,統統都咳出來,連眼淚也爭著湧現。
她是否真的在戀愛呢?為甚麼她這麼彷徨,卻沒有一人前來慰問呢?為甚麼她沒動力去找離方呢?她哭不成聲,比喪親時更難受。
「婉容,出來聽電話……」外婆敲門,把婉容從絕望中救出。
婉容抹乾雙腿,用毛巾包裹身體便接電話。
「你在哭嗎?」離方辨別出婉容在哭泣。
「我沒事,你必擔心我吧。」婉容故作開心的語調。
「我快到你的家,待會再見。」離方掛線。
離方殺婉容一個措手不及,她馬上穿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等待離方。但她雙眼紅腫得很,於是用冰敷眼,即使天氣有多寒冷也痛忍。
門鈴響起,婉容便擠出笑臉,讓離方進來,再帶他到房間裡。她看見離方拿著一個紙袋,便笑著說:「你帶東西給我嗎?讓我看看是甚麼。」她拿過紙袋,拿出一條裙子,呆呆地望着離方。
「送給你的。」
婉容想不到離方會送禮物給她,因為她連生日也沒送過離方的禮物。她更想不到離方的品味是這麼好,這條裙子的設計和剪裁都十分精美,布料舒適貼身,唯一不足之處就是尺寸大了一點。她高興得在離方面前換上這條漂亮的裙子。離方看見婉容欣悅的樣子,總算寬慰過來。
「多謝你,我之前還懷疑你,是我不對……」婉容把自己懷疑離方的事一一道出。離方見婉容坦白如此,心想今次真的令婉容相信自己,以後的生活應能輕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