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3 12:49:56

《紅煙白火》第二十四話

公園裡濟滿人,小朋友三五成群地玩耍。小哥哥不少了,去到公園都只是踢足球,嘉華則在花圃旁坐下。
過了一會,小哥哥發覺冷落了嘉華,於是邀請她踢足球。但足球一向是男孩子的玩意,嘉華平日也不會運動,又怎會去玩呢?小哥哥沒法子,於是去輪候鞦韆。等了一會,小哥哥輪候到,就叫嘉華來玩。
嘉華坐在鞦韆上盪來盪去,即使盪得再高也仍然鬱悶。
「你還不開心啊?」小哥哥問。
「沒有啊。」
「你覺得悶?你有甚麼想玩?」
嘉華搖頭,小哥哥無計可施。
「你懂去醫院嗎?」嘉華問。
「我懂呀,但……你想我帶你去吧?我不可以這樣做的。」
「我膽心我姐,你就好心帶我去吧。」嘉華央求說。
「你家姐只是暈倒,沒大問題的。要是讓大人知道我帶你去醫院,我們也會挨罵啊。」
嘉華默不作聲,垂頭喪氣地盪鞦韆。
小哥哥見嘉欣鬱鬱不歡,突然心生一計。他拿出一枚硬幣,做了幾個動作,然後雙手合緊,放在嘉華面前,示意嘉華選一隻。嘉華先選右手,再選左手,仍不見硬幣。
「你張開手看。」小哥哥說。
嘉華慢慢張開,發覺硬幣在掌上突然出現。
「啊!很厲害呢!是怎樣弄的?」
「哈哈,怎可以隨便洩漏秘訣,等我表演其他魔術!」
嘉華滿心好奇,都全神貫注地嘗試拆穿魔術,雖然都不成功,但她樂此不疲,也將擔憂拋諸腦後,直至爸媽接她,才跟小哥哥道別。
「媽咪,家姐呢?」
「她在醫院休息。放心吧,她沒大礙,明天可出院。」
回到家,嘉欣覺得渾身不算然,因為媽媽沒怎樣說,有時候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她還偷聽到媽媽說些針對家姐的悔氣話。

翌日,嘉華跟媽媽接家姐回家。嘉華看見家姐精神奕奕也放心起來。她們去嘉欣暈倒的餐廳吃飯。
「咦,你女兒沒事吧?」老闆說。
「睡了覺好些吧。真的很多謝你們昨天幫忙。」伍太說。
「街坊鄰里,舉手之勞吧!你們以後多些光顧就行了!」
嘉華想起昨天的小哥哥,但他好像不在。
「有甚麼看?」嘉欣問。
「沒有啊。」嘉華說。
「喂!你們好!」小哥哥突然出現。
「你是誰?」嘉欣問。
「昨天是這哥哥陪我等你們啊。」嘉華說。
「陪你?小子,你想追我妹?」
「只是想交朋友吧,我們還年少,談甚麼拍拖。」
言者無心,聞者有意,嘉欣覺得被暗諷,面露不悅。
「小朋友,多謝你陪我女兒,坐下來我請你吃東西。」伍太說。
「謝了,我是這裡老闆的兒子,本來就不用錢的。不如我請你們吃東西,我們一起吃吧!」
「怎可以還要你請啦?你坐下一起吃好了。」伍太說。
小哥哥見嘉欣狠狠瞪著自己,於是謝過離開。
「衰女,那麼兇,嚇怕人!」伍太說。
「才沒有,是他自己要走。」嘉欣說。
嘉華覺家姐好像愈來愈壞,早晚變潑婦,如果能出嫁。她希望家姐重歸正途,而她也決意考上一流學府,認識好的人,不步家姐後塵。

新學期開始,嘉華面對呈分上教育署的校內試,而嘉欣則繼續奮戰會考。但當嘉華埋首課業時,嘉欣卻沉於作樂。現在她還乘午飯時間溜出學校曠課。阿Wing她們知道後也很傷心,但現在是嘉欣不找她們,又不讓她們找她,結果關係愈來愈疏遠。

今晚,嘉欣跟阿揚去狂歡派對。嘉欣不停喝酒,喝得醉醺醺,阿揚拿些東西給嘉欣佐酒,又拿出顆藥丸給嘉欣。嘉欣意識愈漸模糊。
一堆人影在眼前瞬變。很熱,衣服都貼緊身體。嘴唇跟嘴唇湊合。想吐了,好心人扶自己到洗手間。關上門,關上鎖。好心人知道自己想去廁所,正幫自己解開褲的鈕扣和拉鏈,又掀起衣服,用手抹乾自己的汗。倏然,有人敲門,說他們是警察。
不久,嘉欣被學校革退。慶幸的是沒留案底,也不用受感化和行社會服務令。很快,她要到新學校報到。一切來得太倉卒,很難接受。她現在才認真地想跟阿揚一起是否錯誤。她跟親友的關係日趨疏離。為了阿揚而放棄所有人,值得嗎?這時,來了個好朋友,也來了個說教的人。
「嘉欣,不如你跟他分手吧。」阿Wing說。
「真的要嗎?我怕我捨不得……」嘉欣說。
「捨不得也要,不然你回不了頭……」
「其實是我把持不住,要是我夠定力,跟誰一起也一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你定力再好,本性再好,早晚會受染污。」達文說。
「跟他分手,努力讀書,然後升上大學。你條件那麼好,不怕沒有好男生追求你吧!」阿Wing說。
「我……」
「我跟你不太相熟,我不太了解你跟他的發展去到甚麼程度,但我跟他也算接觸過幾次,我覺得你遠離他比較好。他為人不務實,做事不認真,早晚會厭倦你、拋棄你,反正後果一樣,早一點脫離苦境更好吧。活好當下不代表及時行樂呢,一刻歡愉總比不上綿延流長的快樂。」達文說。
「快跟他分手吧,然後我們一起溫習,一起讀書,等你中六可以回來,然後一齊升大學!」阿Wing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