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11 02:01:17阿染

「生日快樂」

 


跟妳說完:那就這樣吧。至今十年,一別十年,現在的妳過的怎麼樣?沒想到在很多方面,我還是和從前一樣,怕東怕西的。

我曾經把妳當作我心底女人的原型,但那個原型應該長得怎樣,事實上我自己或許也不十分清楚,所以後來我們分開,我又再次審視所謂的原型問題,便不繼續在理想與現實的裂縫中打轉,而這原型的假想也在多年後遭到我的「拋棄」,我不是那麼容易執著、勇於爭取感情的人,相反地我容易拋棄,且總是拋棄,在感情這一部分的膽小,實在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我過於害怕看見美好事物嘎然而止的姿態(很不幸地,它們經常這樣現身),與其聽見美好事物破碎的聲響,我會選擇在感覺不對之前拔腿就跑(喔,不知道妳還記不記得我也敏於感覺),在將要變化之前劃下句點,或許還可以保留一點單純的美好,而不要到了最後為了一些細小磨擦爭吵、分開,甚至忘記了在一起的初衷。

「希望我愛的人幸福」,是我對愛的初衷,也是我讓自己對愛釋懷的理由。記得嗎?我曾經有個很傻、有點好笑的想法--「希望可以和喜歡的人住在小島上,那裡只有我和妳,還有我愛看的書和電影,我們可以過著簡單的生活,對彼此不厭倦地直到老死。」在當時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想法是癡人說夢,但卻在某方面很忠實地反映我心底對素樸的愛的嚮往,雖然聽起來遙不可及。我總是經常壓抑心底對他人的羨慕和嫉妒,因為妳的她的某種顧盼流連,而在這種反覆自持中,我又總疲憊不堪,最後發現,始終緊咬著自己不放的,是內心假想或許會成真的恐怖,這恐怖日益壯大,卻又持續被我掩埋,它的不見容於世,長成一個怪物,在我心中長住。我變得越來越難以與人相處,為的是將自己掩埋起來以感覺安全,這段關係中的妳則愈來愈透不過氣,在長期缺氧的狀態下,我們不得不放棄彼此各自逃亡。

分手之後,每一年妳的生日,我總是被制約般,無論如何都撥通電話和妳談天說地,因為能說這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讓我們仍保有聯繫,或多或少得知妳過去一年的狀況。忘了在幾年前的那一天,我不再讓自己和妳說話,這樣的決定不是不想和妳「做朋友」了,而是真的想要放過自己,想要隨心所欲,想要在什麼時候都能勇敢地跟妳說一些事情,不要再怕東怕西,雖然我對愛還總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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