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醒來之前外邊總是晴空萬里，落地窗邊的微光會提醒我，雖然颱風來天氣似乎還不賴，那大概是一整夜睡得最舒適的時候，空氣有點微涼，只剩下我喜歡的味道。

醒來，過不了五分鐘便會開始下雨，纏綿的細絲飄過了兩個小時，室內開始變得潮溼，空氣中的味道也複雜了起來，地板被淋溼的味道、乾燥泥土吸收了水分的味道、植物的味道、黴菌茁壯的味道、車子經過雨磨擦的味道、屋子水泥被浸溼的味道、壁櫥木板不再乾燥的味道......

我實在很害怕，尤其是除濕機水箱在四月份被我失手掉破的時候，叫修零件到現在一直都不來，這些溼氣與味道，會從深夜一直伴著我，到隔天天晴的短暫時光之前，糾纏著我的皮膚、鼻腔、大腦，那些揮之不去的味道，輾轉逸入成為夢魘、幽靈般的黑白色。

下雨之後，那些惆悵圍繞著，我卻沒有再多的理由、逃避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