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04 16:54:44阿染

羽毛



我們在這個城市的角落,各自孤獨度日。

其實我也好像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那裡,哪裡都去不了的窮途末路,也只好唱歌了。

寫作事實上並不需要原因,只不過是期望這一切不要淪為無病呻吟,今天是可愛的青年節,身為「青年後」的我已進入倒數,要不了幾年,再沒有理由為浪漫、為理想流血的五四致敬了,索性作文,再者為寂寥生活增添幾筆。

坐在小教室最後面最角落的位子,上星期五的課,綜觀全場,覺得既陌生又冷漠,上星期學姐主動和我聊了幾句,問我「是自己來修課嗎?」、「這裡邊沒有和我同級的學生嗎?」我指向教室另一邊,表示她們都是我同學,她頗為吃驚,因為我總是很沉默,做著自己的事情,在那短短兩個小時的課裡,或抬頭或埋首。

年紀越來越大,就越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看著那些人冷熱飄忽不定的眼神,我始終開不了口,終於被貼上文靜標籤擱置一旁,我從來都不是引人注目的人,被提及時候,在國高中經常是「喔,就是會寫文章的那位」,在大學大概是「咦,八成是愛女人的那位」,模糊並且不確定,也不容易輕近的本色人物。

就像遙遠的星體,或許是冥王星,暗暗地發光。孤獨使我強壯,當我兀自在軌道上運行,寂然的宇宙總是會提供一些聲音,豐富了平淡無奇的生活,其實我很容易開心,只是不敢開心罷了,我害怕失落,那種張力哪怕只是微調都有不能忽視的強烈,恐懼的同時將自己秘、密地包裹著,都是一些莫以名狀的,日子久了我也不再試圖描述,說得再多恐怕也只是讓害怕的事情反覆重演。

我想起從前我總是可以輕易地取悅別人、聆聽別人,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其實最寒冷的是我自己,在融入、參與別人生命的同時,別人卻最疏遠我、不了解我,這樣的情況一開始是自己沒有發現,後來則演變成不知道怎麼表達,然後我努力學習著以一種驕傲的姿態,像孔雀一樣誇張地活著,在內心深處,如論如何都不願低頭,不向任何人索取擁抱,用生命最深沉的悲哀活著,不再讓任何人知道,永遠都痛著的心臟有多冷,我渴望從自己身體裡長養出羽毛,我便可以溫暖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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