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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麼轟然一聲，就看到
一根白骨像矛樁一樣
狠狠地釘入地下。
這一切都已靜止，唯有四面傳來的
謠言，像楚歌一樣訴說我的死亡。
生命自我身上湍湍地流滿大地，還踢著正步
爬滿牆壁，連壓在胸口的那片青天
都被塗得紅紅的一片。

從此，太陽再也羞於出現
只因它的園地已經被我佔據
而這不過是一個荒唐故事的序幕！


․․
以赤斑蛇的舌頭，青光烈火吞噬著我
左邊危崖右刀山
這是鬼門關，他們說
這是通往天堂的唯一道路。

戰爭是一具狂呼怪叫的僵屍，被下了油鍋
請不要抓我，鬼爺爺，我不是硝烟散佈者
貧困是一隻利爪爬行的毒蠍，被石磨磨著
請不要抓我，鬼爺爺，我不是腦滿腸肥者
像是一隻隨處大小便的狐狸狗，謊言被割斷舌頭
掛在樹梢風乾，哦
鬼爺爺，請不要抓我，載歪了帽子的
我只不過是個政治演說家
鬼爺爺，這都是車禍的犧牲品！

陰風閃著青光，他們說
看慣了僵屍毒蠍和狐狸，你將永生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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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依然是左危崖右刀山
烈火以赤斑蛇的舌頭噬我
管車禍的地藏菩薩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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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望鄉台，和風迎面吹來
故鄉是一片盛開著的油菜花
這是一幅潸潸落淚的美景！

＊相傳地藏菩薩曾發下弘願，曰：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原刊於《笠》詩雙月刊，53期，1973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