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2009） 布 油彩 41×60cm

認識張翛老師已有二、三十年。當時（1988），他還在國立藝專（今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唸書，假日則在台北建國花市當街頭畫家。我看他畫得很有特色，因此請他到我宿舍，為我畫一幅肖像。當我坐定下來，我竟用《莊子》裡的「形神論」問他：「你要畫我的神，或畫我的形？」張老師笑而不答。一星期後，他把畫好的肖像拿來給我。我看了之後，喜歡極了。（見附圖1）從此也和張老師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出國兩次，都請張老師幫我看房子、照顧寵物。在這兩次出國期間，他把我養鳥的小房子畫成了一幅畫，並且取名〈詩人的花園〉（見附圖2），還畫了一幅院子裡的芭蕉樹，取名〈庭院深深〉（見附圖3）。去年，張老師在竹東開畫展，出了一本畫集，才知道那幅肖像，取名為〈哲學的看法〉。

前年，開始跟隨張老師習畫。起先，他會要求我在屋外的院子寫生。有一回，我用鉛筆胡亂畫了一張他的素描肖像，然後改用油彩畫出這幅取名〈老師〉的畫作。這當然不是一幅忠實於張老師形像的畫作，不管是穿著或相貎，甚至頭上的帽子，都和張老師相去甚遠。唯一相似的就只有瘦。

張老師看了這幅畫，問著：「我長成這幅模樣嗎？」我無言以對。心想：「二十多年前，您畫我的肖像時，不也是把它畫成三分形、七分神嗎？」

（2011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