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那棵開在暴雨中的月橘花(3)
小說:那棵開在暴雨中的月橘花(3)
#2
爐香乍熱,法界蒙熏
諸佛海會悉遙聞
隨處結祥雲,誠意方殷
諸佛現全身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
……
天還沒有大亮呢,白雲巖的香客房,就傳來眾僧唱誦的梵唄聲。王浩淵伸了個懶腰,從那硬梆梆的木板床翻下身來。走到窗前,王浩淵看到東方紅咚咚的一大片朝霞,那是民間傳說的颱風雲。
「颱風果然要來了。」
王浩淵一邊穿衣服,一邊喃喃自語起來。幾隻台灣西部難得一見的黑頭翁,正在窗台上吱吱喳喳跳躍。一陣幽香傳入香客房,過了整整一夜,那棵月橘花似乎開得更加茂盛了。白色小花,把整棵樹都罩了起來,彷彿覆蓋一層皚皚白雪一般。
想起昨天半夜潛入嵩松法師的僧房,王浩淵就血脈賁張起來,一股熱流,打從臍下直往胸口和頭臉竄升。「是愛?是恨?或是絕望?」王浩淵疑惑地問著自己,無意識地翻開桌上那本《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唸了起來:「眾生被困厄,無量苦逼身,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他長嘆一聲,把經書重重往窗口丟去。幾隻正在窗台上嘻戲的黑頭翁,嚇得啁啁亂叫,迅速飛進那棵月橘花的白花叢裡躱藏。
「你看,你還不是會興奮,就像鐵棍一樣,比我的還要硬。」
王浩淵回想起昨晚在嵩松法師床上的情形。他赤裸著身體,緊緊抱住崇松法師,一股淡淡的汗味體香,千萬隻飢渴的螞蟻一般,從鼻口直竄心底。他脹紅著臉,迫不及待地解下嵩松法師的僧衣,雙手顛抖,不斷撫摸嵩松法師已被剝得光溜溜的身體。微弱的燈光,只見崇松法師先是躱躱閃閃,最後卻攤開雙手,直條條躺在床上,任由王浩淵吮吻。
「我好愛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王浩淵氣喘噓噓,口裡發出既興奮又哀怨的聲音。嵩松法師伸手拭去王浩淵就要滴下來的眼淚,然後把他緊抱在胸口,一句話也沒說,卻頻頻點頭。王浩淵做夢也沒想到,躺在自己身體下面的竟是一個出家的和尚愛人。他緊貼著嵩松法師,淚流滿面的一陣狂吻。嵩松法師扭動身體,發出興奮的呻吟聲。
正在緊要關頭,嵩松法師卻東躱西閃,猛然坐了起來。活像一隻受到侵犯的毛毛蟲,縮成一團,窩在床頭一角,不停顫抖。
「別害我下十八層地獄!」
像是洩了氣的氣球,嵩松法師垂頭喪氣說著。而王浩淵則像是一頭受傷的小花豹,緊緊抱住嵩松法師說:
「十八層地獄?有嗎?有,那我陪你下去!我寧願是『迸自地獄的一株樹花』。」王浩淵想起一首名叫〈七里香〉的歌詞來。
「『迸自地獄的一株樹花』,你在說什麼呀?什麼樹不樹、花不花的?拜託拜託,別再碰我!」嵩松法師使盡力氣,從王浩淵的懷抱掙脫開來。
「你剛出家,又沒有受過戒。」
「這不是受戒不受戒的問題。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已決心放棄紅塵了。」嵩松法師猛然起身,跳下床來,雖然細聲細氣,卻語氣堅定地說。
「紅塵,紅塵,又是紅塵!」王浩淵聲音越說越大。
「拜託拜託!小聲點好嗎?別吵醒大家。」
「紅塵像苦海,是吧?你們佛教不是說過,『千處祈求千處現,苦海常作渡人舟』嗎?」王浩淵竟然還會引用佛門讚嘆觀音菩薩的句子,來當理由:
「越是苦難的地方,佛菩薩不是越應該留下來,渡化眾生嗎?」
「沒錯。但是佛經也說過:『不能自渡,焉能渡人?』我必須先離遠紅塵,好好修行。等到道行夠深,再回來紅塵渡人。」
「我現在就在紅塵中受苦受難呀!難道你就不留下來渡我嗎?」
「你哪裡是在受苦受難!你根本是放縱愛慾嘛!」
「按照你們佛教,愛慾不也是紅塵中的苦難嗎?有苦難就要救渡,不是嗎?」
「救渡並不是要洩慾。」
「這哪是洩慾,這是愛,這是愛呀!你不懂嗎?你難道不懂嗎?」
一陣清脆的音樂,床頭的手機響起簡訊的信號。王浩淵從昨晚的情境中回神過來。簡訊是他姊姊傳來的,上面寫著:「今晚颱風來,明天父親節的聚餐取消。記得打電話向爸爸祝賀喔。」王浩淵看了看手錶,才剛過六點半呢!他嘀咕了起來:「老姊起得還真早!」
(待續)
微霜 克拉克颱風夜前夕的僧房,到底發生甚麼事呢?為什麼月橘花會哭泣呢?爐香乍熱,--------
「他赤裸著身體,緊緊抱住崇松法師,一股淡淡的汗味體香,千萬隻飢渴的螞蟻一般,從鼻口直竄心底。他脹紅著臉,迫不及待地解下嵩松法師的僧衣,雙手顛抖,不斷撫摸嵩松法師已被剝得光溜溜的身體。」
----------阿彌佛陀,我佛慈悲.....楊風教授大師就是大師,生活即是禪。這樣也敢寫?就不怕讓書迷愛死?------
妳想害死我嗎? 2011-10-03 09: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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