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14 09:30:19楊風
雲外幻生•若米華星（18）
邱若米聽得入了迷，心裡卻又半信半疑。正沉思著，雲外又說：
「來，我們暫且不談這些。到天池走走。」
「天池？」
「沒錯，八成你也忘了。」
兩人來到天池畔，只見池水清澈幽藍，水天一色。四周山巒起伏，層層疊疊。映山紅、小果薔薇、繡線菊和紅樓花等各色花草，把池畔和青山點綴得五彩繽紛。一群群梅花鹿，正在池畔嬉戲、喝水。邱若米心裡納悶起來：
「來過巴博庫魯這麼多次，怎麼不知道有這美景！難不成真的時空轉移了？」
這時，天空雲霧瀰漫，突然飄起細雪。邱若米更加困惑了：
「寒流來時，台灣北部高山有時會下雪。但從沒聽說春天了，巴博庫魯山還會下雪呀！」
只見那細雪隨著微風飄盪，像是三月楊花，飄在髮上，飄在臉上，飄在碧綠的池水上。雲外看著這漫天細雪說：
「你還記得嗎？這就是郁向青郁伯伯所說的『碧泉吹雪』。」
「碧泉吹雪？」
「是呀，你忘了郁伯伯曾經告訴我們：他的上乘武功，就是在這細雪紛飛的天池畔，悟出來的。」雲外說：
「郁伯伯還吟了一首與雪有關的詞，你記不記得？」
雲外說著，也不管邱若米的反應，就吟了起來：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
惜春更選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
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么絃撥，怨極絃能說。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疑，我唸過這首詞。是大詞家張先的作品。」邱若米說。
「幻生！你果然記起來了！郁伯伯在靈隱寺吟過呢！」
「什麼幻生不幻生！我才不知道什麼郁伯伯，我是在《宋詞選輯》讀到的。」
「《宋詞選輯》？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本書？」
「噯呀！不說也罷！跟你實話實說，又要說我得了失心症！」
「好吧！不說就不說。」雲外向邱若米招了招手，邊走邊說：
「來，我們回禪寺，我請你喝茶，這茶也叫碧泉吹雪。」
「又是碧泉吹雪！」
回到紫雲禪寺，已是黃昏時分。雲外點起油燈，禮完了佛，然後沏了一壼碧泉吹雪，和邱若米一邊品著，一邊聊天。
「你看這杯子裡的茶水，碧綠得像是天池裡的池水。」雲外瞪著那杯碧泉吹雪說：
「浮在茶水上的白色亳毛，就像飄落在天池上的細雪一般。」
「所以這茶就叫碧泉吹雪？」邱若米總算提了個正經的問題。
「沒錯！你看這杯茶，像不像剛剛我們看到的天池縮影？」雲外又問。
「是有點像。」
「這就是為什麼郁伯伯，把這茶取名為碧泉吹雪的原因。」
用了晚齋，邱若米繼續聽著雲外談往事。臨睡時，雲外問：
「對了，你還記得我們在吳山城隍廟私會時，還聊些什麼嗎？」
「你說說看。」
「當時你非常憎恨金人，憎恨他們入侵我大宋的國土。對於主張和金人議和的秦檜，自然恨之入骨。」雲外說：
「相反的，我卻以為我們大宋國的漢人，以及北方的金人，都應該受到同等的尊重。我們漢人也常入侵金人的國土，把他們當做野蠻的夷狄之邦。」
「如果你說的幻生真的是我，我怎麼可能那樣！」邱若米不服氣地辯解著：
「什麼漢人、金人，什麼偉大的中華文化，什麼野蠻的夷狄之邦，這種迂腐的想法，怎麼可能從我口裡說出！」
「你失蹤這麼多年，也許時空變化，改變了你的想法。」
「好吧，好吧！就算我改變想法吧！」邱若米無奈地說了，又繼續問：
「當時我們又聊了什麼話題？」
「當時我認為，兩人相愛就要真誠。因此，我坦白向你說出我對秦檜的想法。」雲外說：
「我以為，所謂『忠』，就是要忠於一國之君，這不是儒家所一再強調的嗎？」
「迂腐！迂腐！」
邱若米不耐煩地連罵兩聲「迂腐」。雲外一點也不在意，繼續說：
「徽、欽二帝被金人擄走，高宗皇帝不希望他們回到大宋國，因為那會搶走他的皇帝位子。秦檜是高宗皇帝的大臣，當然要忠於高宗皇帝，想盡辦法實現他的願望。因此他主張和金人議和。這又有什麼不對？為什麼要說他是奸臣？」
「所以我說嘛，什麼忠臣、奸臣，都是那群書呆子，還有野心勃勃的政客搞出來的東西！」從懂事以來，就不喜歡教條的邱若米說。
「太好了！原來你確實改變想法了。」雲外高興地說著：
「在吳山下小村裡那場惡鬥，你原本有機會殺我，最後你還是放過我。我相信，除了你心中對我有愛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應該是：你當時就認同我的看法。金人不是必殺的種族，秦檜也不是極惡的奸人。」
雲外說了這些話之後，又嘆了一口長氣，繼續說：
「噯！青青翠竹都是真如，鬱鬱黃花無非般若，更何況是金人和秦檜！」
「『青青翠竹都是真如…』是呀，這話聽來好熟悉。」邱若米心裡又嘀咕起來：
「難不成我對忠奸說法的厭惡，真的是在前世，受了這個和尚的影響？」
兩人從後山邊談邊走下來，微風飄起雲外的僧衣，和邱若米那身陽剛的迷彩裝，形成強烈對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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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詩皇舞起的雪花～究竟該醒在何方～飄落何止～
到底如何止於至善～越近尾聲,扣人越緊～嘿嘿～
囝仔郎～有眼無嘴～看吧～
版主回應
舞起的雪花～究竟該醒在何方～飄落何止～到底如何止於至善～
也許我也來學學別人
把結尾留給讀者
叫讀者來想像一番
看看如何結尾
你就第一個吧! 2008-07-23 11:11:29
很白淨 絕色如幻
穿渡時空 生死往來 緣心左右
時間真是謎 無解無題處
空間何等待 今古誰往來?
人間是場戲 嗜生殺?
禪寺洗血 帝殿封刀?
人心不足 忠奸怎辨?
古燈壁影 今風茶香
人心難測 是非難明
時空不語 大道常行
血淚春秋顏色 終究
還原天地素白 吹雪冰心
禪寺鐘敲 誰在影裡尋音?
茶煙吹散 一飲恩仇淡泊
血色雪色 秋走入冬
心事已了 幻夢本空
版主回應
謝謝你為這篇小說寫了這首詩!真好真好!
我叫幻生和雲外
親自向你道謝了 2008-07-23 11:03:22
碧泉吹雪 天池縮影～
真的讓這茶更添唯美～
兩人相愛就要真誠～
真誠～真遇到的話 會非常感動的～
金人 漢人 真希望永遠不會有族群分裂的悲劇與遺憾～
晚安 風強微涼 夜深添衣～
願喜樂如意～
不會了啦
金人應該就是東北或西北人吧?
現在不是和漢人處得很好嗎?
不打不相識
打打殺殺交朋友啦 2008-07-30 10:1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