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 CaDen’Za

2007-01-31 15:48:06楊風

決戰林圮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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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這天，蔡宗保獨自一人，涉過水澤，穿過樹林，來到寶斗（彰化縣北斗）。這裡原本是布農族郡社人，還有平埔族巴布薩族東螺社人共住的地方。漢人入侵後，布農族郡社人遷入偏遠的山區，只剩下漢人和巴布薩族人畫地分居。「寶斗」一名也是巴布薩族的族名音譯。

五月初，好年冬。
油菜花，野茫茫。
大娘姑，抹胭脂。
面紅紅，捉到一隻大山豬。
………

還沒踏入寶斗那座用竹子、菅芒，以及黏土混凝砌成的城牆，就聽到牆內幼童正在嬉戲唱歌呢！

突然，歌聲停了，幼童連連發出驚叫聲，接著殺伐之聲震耳欲聾。

「難道大明國的義軍，已經打到這裡了？」蔡宗保心裡嘀咕著。

靠近土牆一看，才發現一、二十個手拿弓箭和長矛的巴布薩族人，已經在土牆上打出一個大洞，竄入牆內見人就殺。漢人壯丁發覺有異，也從屋內竄出，一場激戰於焉展開。還不到半個時辰，寶斗牆內已經死傷纍纍。

其實，平埔族人和漢人在寶斗地區，已經共住了很長的一段時日。平時相安無事，這回巴布薩族人卻懷疑漢人進入他們的狩獵區獵捕山豬，搶了他們的地盤，因此才會引發衝突。一向與平埔族人友好的蔡宗保，知道原委之後，出面調停，因而化解了這場紛爭，衝突才沒有繼續擴大。

那天晚上，寶斗的鄉親代表，為了感激蔡宗保的出面調停，在供奉玄天上帝的廟埕上，擺設十幾桌酒席，款待蔡宗保和鄉親。巴布薩族東螺社的原住民，前嫌盡棄，頭目和社裡幾位勇士，也成了座上賓。

「來！喝喝看我們族人釀的米酒。裡面泡有鹿鞭，你們漢人最喜歡的！」

巴布薩族東螺社的頭目，從竹簍裡拿出一醰酒來，才一打開醰蓋，酒香就飄溢了出來。大頭目一邊替桌上的客人斟酒，一邊說：
「我們都是好朋友，你們不侵入我們的狩獵區，我們也不再攻擊你們的村庄。大家和平相處！」
「大家和平相處！」寶斗地區的鄉親代表，也舉杯向大頭目說。

酒過三巡，蔡宗保拿起酒杯，站了起來，向大家說：
「現在鴨母王已經打敗清兵，建立大明國，狗官也携眷逃到了澎湖。希望寶斗地區的漢人鄉親，還有巴布薩族的朋友們，都能支持鴨母王的義舉。」

「沒問題，我代表寶斗鄉親，向宗保先生、大頭目，還有鴨母王敬一杯！」漢人族長站了起來，舉杯向座上的來賓說了，然後豪氣干天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