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這幾位看來像是一貫道的重量級人物，終於結束談話。一位五十開外的與會者，走向我們，阿忠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握拳在胸，深深行了一禮，然後為我們介紹起來：
「這是趙經理。」
「不是公司行號的經理喔。經理就是點傳師，負責新進信徒的求道儀式。」阿忠細聲對我說。
「我知道啦。」
「聽說你是孫教授的高足。」趙經理說。
「不敢當！我幫孫老師收集一些資料。」我回答。
「我們一貫道非常感謝孫教授。」趙經理又說：
「多虧他發表很多文章，一再呼籲政府開放一貫道的傳教。」
我拘謹地端坐在一旁聽著，不一會兒，趙經理又說：
「我們一貫道是個講究禮、樂、詩、書的地方，不可能是個淫亂的教派。傳說中的裸體崇拜，只是一場誤會。」
「是的，我知道。」我連連點頭說：
「我讀過一些一貫道的善書，知道那是一個講究儒家倫理的宗教。」

拜訪結束後，阿國提議用摩托車載我和阿忠回家。我聽了，心裡興奮得像是一隻找到蟲吃的早起鳥兒。我讓阿忠夾在阿國和我中間，摩托車飛也似地急駛在大馬路上，我則趁機兩手緊抱阿忠，還把頭臉靠在阿忠的脖子旁。阿忠特有的男人香，隨著陣陣拂面而過的晚風，吹進鼻裡，也吹進已經盪漾的心中。我的雙手，不聽使喚地直往阿忠的腰下探索。穿著緊身牛仔褲的阿忠，也興奮得鼓起一大包下體。阿忠將那張漲得紅嘟嘟的臉，貼在阿國背上，緊閉雙眼，彷彿正在享受什麼。不久，阿忠扭動身體，用手輕拍我那正在撫弄他腰下的雙手。一種征服對方的慾望，使我血脈賁張，心臟跟著砰砰亂跳起來。

「不要告訴阿國。」
我捏了捏阿忠堅挺的雙腿，然後附在他的耳邊細聲說。阿忠點頭不語。
「你們在討論什麼？」阿忠突然回頭問。
「說你英俊瀟灑囉。」我說。
「少來！」阿國說了，又說：
「好久沒有載兩個人了。」
阿國一邊快速蛇行在車陣當中，一邊大聲說。我那逐漸升溫的美夢，也因而被吵醒了。

「這是違規的！」阿國趁機掰開我的雙手說：
「先載我回家。」
「別這麼正經八百嘛！」阿國說。
「難得有緣，一起到我家過夜吧！」像是逮到了大好機會一樣，我急著說。
「不，先送我回家！」阿忠用堅定的語氣說。

放下阿忠之後，只剩阿國和我了。我用同樣的心情、同樣的動作，緊抱著阿國的腰下，還在他的耳朵和脖子上舔吻。
「別這樣，騎車很危險吔！」阿國說了，接著又說：
「你對阿忠毛手毛腳喔？」
「哪有呀，別胡思亂想了！」我本能地說了謊。
「沒有就好！」

那一夜，我留阿國在我家過夜，阿國答應了。他脫去衣褲，一頭倒在床上。我說：
「先洗澡吧！」
「好累，明天起床再洗。」

電風扇吱吱嚘嚘轉個不停，阿國一條大腿，壓在我那已經有點肥胖的小腹，一隻手橫跨在我胸膛，緊緊抱住我。我說：
「沒洗澡吔。」
「我愛。」

阿國輕吻我的臉頰，然後將那帶著髮膠味和汗味的頭顱，鑽入我的懷裏。才沒幾分鐘，就呼呼大睡起來。

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照射在雙人床上。我看著阿國長了幾顆青春痘的臉頰，嗅著發自他那腋下的濃烈汗香，久久才甜蜜蜜地睡了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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