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02 03:05:22虚之幻

《“宜”情燃烧》第二十章,杰“出”

今天我剪了发,我已经很久没剪过这么短了,刚刚染的兰黑色也荡然无存。其实我留短发很难看,但是我就是想剪,生活变了,环境变了,我也应该有所改变了。
我走进一家陌生的发屋”帮我剪到最短。”
几个师傅贪婪羡慕的看着我的头发”你决定了?”
“恩。”
“好像刚做的颜色呀,而且看亮泽度,你这头兰黑色应该不便宜吧。”
“恩。”
“你真的决定剪掉?我帮你修修吧。”
“恩,好了师傅,我想改变一下。”
一个黄色扎马尾的师傅开始在我的头上喷水雾”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说时候你的脸型不适合留短发。”
“恩,剪吧。”
……
“许老师,XX杰去哪了?”
“啊?为什么要问我?你可是他的班主任呀。”
“我没见他呀,听学生说昨天被他爷爷接走了。”
“那你应该问他爷爷呀。”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
“哦,他没和我说,他做什么去了?”
“我还没问呢,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嘟……嘟……嘟……嘟……嘟……“你好,是XX杰家吗?”嘟嘟嘟嘟嘟嘟嘟
“怎么了?”
“有人接了又挂了,我继续打。”
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
“不是吧,可能没人在家吧。”
“应该有人在的,刚才还挂我电话了呢。”
“哦,那就是不愿意接呗~~”
“XX杰这小子真是欠扁。”
“也可能是不方便接听吧,没什么事我去忙了。”
“好。”
杰做什么去了?玩突然失踪?小子真是没轻没重,离开学校也不向老师汇报一下,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就算有事最起码也应该和我说一声的,像宜要出去而恰好班主任不在的时候总会打电话给我的,让我帮忙告假。其实有可能自己请不下来,才让我代请的。我不管拉,杰太不够意思了~!
我觉得很难受呀,因为只要宜和杰他们不在,他们老师总会先问我,似乎我成了他们家大人了,而每次我都掌握他们行踪,而这次杰的”不辞而别”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出什么大事了?不应该呀。难道……
还记得暑假前,杰就和我说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他又回来了,我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感觉杰有点变了,但是孩子嘛总会慢慢学会成熟的。杰不是我最喜欢的,但是他在我心里同样很重要,亲昵的笑容,白净的皮肤,清爽的体味,每一丝都让我留恋万分。我总是觉得对不起杰,因为每次只要他和宜同时出现的时候我总是会有点”偏心”,其实不管他们要什么我都是要买很多份的,但是给宜的总是特别的,我也不知道特别在哪里,反正给宜的总是与众不同。每次我都能感觉到杰有些差异,但是我真的不好解释,所以就一直保持一种习惯。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去抉择了,究竟是喜欢宜多点还是喜欢杰多点?总是每天每时每刻的在我闹中闪过,我应该还是最喜欢宜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宜身上有份独特的纯真吧,有的时候我感觉宜傻傻的,不过是傻的相当的可爱那种。杰一直都是最帅的,虽然他比宜要成熟的多,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小孩,所以他总是在一付无辜的面孔下装酷,呵呵,杰也是不可能用语言形容的,纵然世界上有绝好的语句,但是放在他们身上都显的干枯无力。
“许老师,杰不想上了,你劝劝他。”对面是一脸沉闷的杰的班主任。这种表情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学习好的不能再好的学生即将离开,对于班主任来说这将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最起码的说就是平均分要低一点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杰会不上了?我早知道了,他暑假前就说了不来了,不还是来了吗?”
“这次是真的。”脸色的变化是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界线的,只是觉得杰的班主任在微微的颤抖,难道结果是真的,我必须说服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打电话给杰的妈妈了,她说让我们劝劝他。”杰的妈妈在东北,既然她都说了,那说明一切都是真实的拉。
“好,我今天晚上约他。”
“你可要好好劝劝他呀。”
“恩,那你怎么不劝他?”
“他不接我电话。”
“好吧,我去找他。”
杰真的要走了吗?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对我,让我一刻不得安宁~!
“你好,我是许老师,我知道你在电话机边,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晚上我去找你,记得接我电话。”那边似乎要有什么回应,但是我没有去听直接挂了电话,我不想听杰的解释,因为杰在我心中是成熟的,他考虑的事情很多,但是他现在是那样的不成熟,他突然做了个让他自己处于两难境地的决定,这不应该是杰的意识,他不可能去做一个这样决定,难道他真的变了?不会的前天我还见他有说有笑的,不会转变那么快吧,不想了,晚上见了他让他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还是那间算的上豪华的饭馆,还是那个旁边有棵树(塑料制品)的位置,还是他们最喜欢的菜,裹包肉、干炸里脊(带番茄酱)、红烧肋排、怪味鸡柳、时令海鲜汤。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不是要吃M记、KFC、必胜客就是红屋或上岛,吃中餐的时候很少,我很庆幸我还记得他们来中餐馆必点的菜。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喜欢吃什么呢?即使他们不在的时候我自己来也会这样点一桌。
“杰,你决定了?”
“恩。”
“你不想老师和同学们吗?”
“想,但是我更想家。”
“总有一天你必须得回东北,但是现在似乎太早了。”
“为什么有一天我必须得回去?”
“等你上高中的时候,你必须回原籍的,不然你考上东北的学校也认可你。”
“我现在就想回去,我感觉自己很可怜。”
“为什么?”
“别的孩子小假的时候都能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我不能。”
“但是你比他们成熟的多,你没注意到吗?你看看小宜,他好像总长不大,就是因为他得到父母的关怀太多了。”
正在埋头苦吃的宜瞪了我一眼,“谁说我长不大。杰你不知道我小假回去,爸妈让我干这个又让我干那个好烦呀。”
“我想换个环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惊讶,我的孩子怎么了?他要逃避什么?难道只是想家,但是杰是成熟的相对较早的孩子,他应该能分得轻轻重缓急的。
“杰,你别回去好吗?我们一起去上学吧,你走了我好孤单呀。”
“不是有老师还有贤陪你吗?”
“老师就别说了,贤现在和“路人甲”好成一个头哪有时间和我玩。”
“为什么说我就别说了?”其实我知道这句话问的有点傻,但是我是问了。
宜又开始埋头苦吃了。
“杰,我觉得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今天坐在这里,你已经选择不做我的学生,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今天也可能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希望我们能玩的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来杰吃块肋排。”是最后一次吗?我很想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一切还能挽回的,我为什么会这样的轻渺。
两个孩子还是说着闹着,只是有点难以割舍的心情,但是谁也不愿意说透。
“走,出去玩玩。”
我没有驾照,但是我仍然喜欢速度。
这个广场是我们第一次来,可能杰经常来,但是对于我们同时出现在这里,这是第一次。两个孩子在灯光下追逐,我是很不善跑的那种,我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个欢娱的精灵,两个嬉戏的天使。一时间我再次体会到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就我最幸福,但是其中一个即将离开,那种离开可能是没有期限的,伤感是怎样一种东西,我抓不到他,他似乎在云中飞舞,我分不清谁是谁,我想去抓一把,但是又何必呢?我的愿望是让我的孩子们快乐,即使他们选择了分离,但是他们应该觉得自己是快乐的。就让他们把一切值得回忆的都带走吧,哪怕带给风听,哪怕带给云看,只要他们还记得,我应该还是最幸福的。
“老师!”一时间我从沉思中难以归来。
“老师呀,你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还叫老师?”
“恩,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师呀。”
“哦,你们疯够了?”
“我们两个多没意思,你来追我们。”
“嘿嘿,不可能的,你们想累死我?”
“那你就自己慢慢的做梦去吧,我们玩去了。”
“小子!哦~不,别摔着,去吧。”
杰又飞到了宜的身边,他们的笑容让瑟瑟的秋风不能尽情的展示自己的才能,温暖不是衣服单棉、空气冷热的事情,也许只是回眸一笑,一句问候而已。我突然想起了我在暑假的时候做的那个梦:我抱起我的杰。”宝贝,好久不见了,想我吗?”
“恩。”杰点头到。
“走去KFC。”
“我开车带你去。”
“你几岁呀,你开车?”
坐在杰开的车上,我真的没想到我的杰会开车,难道他有驾照?这不是在做梦了吧,应该是真的,刚才我在做梦来着,闻闻,果然还是那熟悉的味道,杰开车很专心,我紧紧的抱着他,贴着他,能感觉到他的汗水和温度。
宜从身边走过,没有理我,啊?刚才又是个梦?杰去哪了?
“宜~”我叫了一声,但是宜没有回头。
“宝贝,干嘛不理我?”宜还是没有回头。
我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原来是杰,我刚才在杰的车上睡着了,这一抱我到是醒了,原来抱着的还是杰。我们似乎走了很远,街道变的狭窄,我似乎从不认识这里。
“杰,这是哪里?”
“佳木斯呀。”
“佳木斯?我刚才明明还在曰照的。”
“切~你都来了三天了,还做梦呢?是不是想宜了?”
“啊?恩~!你不想他吗?你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当然了,我们这就去找他。”
“摆脱,他在曰照呀。”当我说完话,我发现街道开始熟悉起来,这是一条老路,我和宜他们经常走这里,因为这是去KFC的必经之路。老天你别耍我了,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难道梦就要实现了?我是不信梦的,有人说曰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我确觉得很不现实。
“孩子们,走吧。”
“恩。”杰把两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宜跟在杰旁边。每走一步都感觉那样的困难,似乎前边将是一道绝路。
杰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杰~~!!”我不知道是哪里的声音冲进了我的嗓子里,然后又发了出去。
“做什么?”
“再见!”我挥挥手,似乎有点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味道。
“再见!”还是那样的笑容,在这一刻感觉是那样的美丽,夜晚的灯火是前进的动力,而灿烂的笑容觉得可以压得过一切。
回来的路上小宜的脸上写着一份宁重,我没有看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
“宝贝,如果走的是我,你会想我吗?”
……
小宜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愿意再去理会了,我可能要失去一个了,我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2006年8月19曰,杰再次回来了,不过这次的回来将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完美句号。
“你决定了?”
“当然。”
“那你就不想我们?”
杰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走,去收拾行李吧。”
看着杰一件一件的装着那些我熟悉的物品,我感到周身的空气开始不断紧缩,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我迅速的跑了出去,深呼吸了一口,不停的眨眼,眨眼,再眨眼,我不想在我的孩子面前失态,我要我的孩子们坚强,而我就必须是最坚强的。再次回来的时候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杰,这是你人生的第一次选择,我很高兴看到你长大了,学会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了。但是我还是问你,你决定了吗?”
“恩!”那么的肯定,那么的疼痛,无数尖刀拨开了围绕在我身边的那群紧张的空气,但是它们也深深的刺伤了我。
我默默的跟在杰的背后,他走向了他的叔叔,他们开始装行李,然后杰上了车。车子走了,我没有说一句话,杰也没有说话。
我痴痴的看着那辆车子,等着他回头,10米、20米……
100米,车子停下了,我没有跑过去。
一张小小的脸出现在那里,”老师再见。”
车子还是走了,走的那样的洒脱,没有任何顾虑和遐想……
“杰走了,你会想他吗?”
“当然会。”这是我问宜的最傻的问题。
“许老师,你摆张苦瓜脸做什么?”一个年轻的老师从身边经过。
“切~你才苦瓜脸来,管你屁事!”
“杰走了,你会想他吗?”
“老师你问过了,当然会想了。”
“那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我才不会来。”
“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随着我的哈痒,宜又发出了那“痛苦”的笑声。
“杰走了,你会想他吗?”
“老师,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我深深的看着我的宜,每一个汗孔都那样的清楚。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就剩我们了。”
……
杰是完美的,杰是杰出的,然后我在回忆与折磨中写下这件我十分不想写,却是真的发生了的事情,走了,终归是走了,可能是永远的走了。
“杰”跳“出”了我们的圈子,我相信他会有更好的发展。命名《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