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的思念

熙熙攘攘的街頭，
一盤剛出鍋的油條香脆可口。
一張矮桌，一個小凳，
咬一口蒜瓣，喝一口豆漿，
那是百姓最愜意的時候。
外酥內軟，
花生油香與海鹽融合的特殊口味，
只有家鄉有。

當晨光熹微，
搖動著鄉間那一樹樹綠柳。
當旭日初升，
染紅了小鎮上半截古樓。
圍在油條攤邊的那一幫年輕人，
一邊腮幫子被油條撐得鼓鼓的，
趕快端起豆漿仰頭沖兩口，
還時不時抬抬頭。
見一輛咣當咣當的公交車停在路邊，
一手抓起剩下的兩根油條塞進嘴，
一手扯起背包三步並作兩步走。

那懷裡抱著孩子的年輕媽媽，
正在摘掛在後背上的空背簍。
那拄著拐杖的老人向熟人打了個招呼，
笑出了鄉下老人僅有幾顆門牙的牙口。
用筷子夾起一根泡浮囊的油條，
歪起頭張開嘴，
讓那滲入油條的豆汁滴滴往口裡流。
只有媽媽懷裡那孩童，
小手抓一根不顧一切往嘴裡塞，
手上嘴上腮上臉上抹足了明花花的油。

三三兩兩走來的中年人像是在晨練之後，
排起長隊等油條出鍋時又把頭往一起湊。
這個說今天風大釣魚要去南山水庫，
那個說已約好了誰誰誰一塊打乒乓球。

油條是鄉下人最棒的早餐，
大人吃了打天下能攻能守，
小孩吃了站得直在正路上走，
是的，看這淳樸的鄉風已演繹了多少個春秋。

我來到大洋彼岸擁抱民主自由，
喜歡上了異國風味的「油條」——熱狗。
可天涯海角隔不斷我的鄉愁，
那特有的味道時常光顧我的舌尖充滿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