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7-22 19:08:42X

告訴我?

X在星期六的下午4點,在家裡聽著陳綺貞的歌─告訴我

告訴我 你不是真的離開我 

你也不願這樣的夜裡 把難過留給我

告訴我 你不是真的離開我 

你是要懲罰我的愛讓你失去自由

告訴我....

  向來不聽廣播的X,有一次特地聽全國廣播訪問陳綺貞的節目﹔陳綺貞說”告訴我”這首歌是她所有創作裡面最”煽情”的,而且原本是要寫給徐懷鈺唱﹔陳綺貞說:很欣賞徐懷鈺的”能唱”。

  至於這首歌的創作靈感則是來自於99年的冬天某一個夜裡,陳綺貞關了手機在錄音室裡錄歌,她的一位好友在打不通手機的情況下,打電話到陳綺貞家裡的電話答錄機裡留言,她在留言裡邊哭邊述說著,她剛和她的男友分手了,他把她一個人丟在寒冷的夜,卻是人潮擁擠的忠孝東路上..她非常的痛苦難過..。於是陳綺貞在隔天早上回到家裡,打開答錄機聽到留言後,便以此為靈感的寫出了”告訴我”這首歌。

  X聽到這個廣播的時間,大約是在今年的四月份,那時X剛從台北回來台中不久,對於”一個人置身廣大人群裡的孤寂”,已有親身的體認。打從過完年後到清明節的這段時間,X”奉公司的命令”到天母的大葉高島屋,去”支援兼受訓”﹔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X一個人住在六條通的低級旅館裡(一天住宿費900元,費用全都由公司出),每天早上走十分鐘的路到捷運中山站,再從中山站搭捷運到芝山站,再從芝山站走20分鐘到大葉高島屋。而下班後回到旅館,也只是看看報紙電視,關心一下總統大選而已,而X就這樣”一個人”的過了40幾天。

  偶爾半夜裡肚子餓了,X會跑出去買宵夜吃。在這段不算短的時間,X才有機會看到”一部份”的台北人的生活。X在買宵夜時,走在六條通的感覺好像置身在另一個世界一樣﹔所有的招牌上都是日本字,而一堆穿著西裝打領帶的”紳士們”,在這巷子裡是毫無顧忌的,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們摟摟抱抱,以及嘻笑怒罵﹔當中也有不乏看來”道貌岸然”的老年人,但他們在小姐開門迎接後,在沒關上門的同時,也是立即露出了”男人”應該有的原貌。

  在買完宵夜回到旅館後,通常都會碰到有年輕男女來”問價錢開房間”,有一次X印象極為深刻的是,一對看來約15,16歲的男女,男的先開口問價錢,結果老闆在打量了一下後,說:休憩一次400元。那對男女滿意的接受了。後來X和他們一同搭電梯上樓,那男孩笑嘻嘻的問女孩說:對了,我忘記妳叫什麼名字?
  
  還有一次有趣的經驗:有一天X睡到半夜3點,突然旅館的服務人員打電話上來,略為結巴的說:X先生..有..一位說是你的朋友跑..上去找你了。當時X半夢半醒的掛了電話後,就聽到房外急促的敲門聲,一個嬌嫩的女子聲音說:我來了,快開門呀!

  X當時腦袋混亂,以為是早上了,所以想可能是公司的小姐來找我,但當時X衣衫不整,也不可能立刻開門。門外的人這時候又不耐煩的喊說:人來了怎麼不開門哪!X只好問她:妳是公司哪位?有什麼事嗎?我現在不方便開門。

  門外的人靜了一會,才說:我是小雪啊!

  X當時真的覺得昏頭,心想:公司哪有誰叫做小雪?我怎麼會毫無印象?想到這裡X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寒意,便趕緊緊壓住門,深怕門外的人破門而入。

  靜了一會兒,那位小雪又嬌聲的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叫人家來了卻又不開門?

  X這時瞄了時鐘一下,才發現是半夜3點,因此便排除了是公司人的可能,X反問她:妳認識我嗎?我沒叫誰來啊!妳是不是弄錯了?

  小雪說:他們說你找我,在526號房,這裡不就是526號的房間嗎?你不是趙經理嗎?人家忘記你名字了,可是還記得你的聲音。

  X聽她說完後,才明白了她是應召女郎,可能是陰錯陽差找錯對象了,想到這裡X就放心不少,但卻很想放聲大笑,尤其是她說的那句”還記得我的聲音”,天啊!怎麼可能!

  X聽她的聲音,年紀應比X還要小,說老實話X當時有股慾望,想要開門看看到底”小雪”長得是什麼樣子,但畢竟還是忍住了。X對她說:我不是趙經理,妳可能找錯地方了,我不會開門的。

  她罵了幾句三字經後,門外才靜了下來。隔天工作時,X便將這遭遇講給同事聽,兩位同事笑得直打滾,其中一位對X說:你幹麼不開門,人家”小雪”自己送上門來,你竟然將機會放掉了?你一個人難道不會覺得寂寞嗎?

  ”我不感到寂寞嗎?”X也因此如此的問自己:
 
   而答案就從心底直冒出來,X其實”還是會寂寞”的。(註一)

   尤其是在大台北廣大的人群中自己一個人,而這種情景在台中是看不到的,自己一個人吃飯,自己一個人搭捷運,自己一個人在火車站到新光三越的天橋上徘徊著,一個人在東區的太平洋SOGO前留連著....看似雄偉的大台北,看似熱鬧擁擠的鬧區,置身其中的X,發現了自己的渺小與微不足道,也發現了心裡底層的感受─一個人,還是會寂寞的....。



   ─告訴我系列之一~什麼是寂寞?─

   待續....

   註一:還是會寂寞是陳綺貞第二張專輯的名字,同時也是由陳綺貞自己創作的歌曲。同時推薦為同樣喜歡陳綺貞的歌的新聞台:還是會寂寞--阿班的第一個家 http://mypaper1.ttimes.com.tw/user/ben428/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