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07-23 04:44:05X
旋轉門﹔一個吻
1 門
當上帝幫你關一扇門,就必定會為你再開一扇門。
當上帝幫你關了一扇門的同時,就已經為別人開了一扇門。
超人進了電話亭後關門,再開門後就失去了超人偽裝的身分。
2 旋轉
電影喜歡用遊樂園裡的旋轉木馬來象徵”歡樂”,”童年”或是逝去的歡樂或童年。
在電影似曾相似(Somewhere in Time)裡,男主角在畢業典禮時收到一位老婦人送給他的懷錶﹔後來男主角回到過去時光,和數十年前年輕時的老婦人產生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最後男主角因為意外被迫重回現在,懷錶則遺失在過去的時光中,留在女主角(也就是年輕的老婦人)的手上。
X看完電影後,有一個念頭就是─
這個懷錶一開始的主人到底是男主角還是女主角?還是這個懷錶只在時光裡不斷的旋轉?
3 旋轉門
在電影珍珠港裡,X最喜歡的一段就是男女主角在旋轉門的那一幕戲。劇情是身為飛官的男主角(班亞弗列克)和身為護士的女主角在浪漫的約會後,兩人回到旅館門前,如果沒意外的話,兩人應該是要進去”乾材烈火”(更何況劇情交代當天是離別夜),而兩人也的確走進了旅館前的旋轉門。但進去後男主角反悔了,兩人又從旋轉門轉了出來。男主角反悔的理由是不想因此破壞這麼美好的夜,但是試問兩人若是進去乾材烈火一番,不也是很合理正常嗎?又何來破壞呢?
而依X個人的解讀,不想要破壞的理由在於當時若進去乾材烈火是種”從俗”的行為,因為在鏡頭裡,旅館大廳上的情侶就有好幾對。而男主角自認為對於女主角的情意絕非僅是一般男女行為的複製,因為男主角若是自認平凡,他就不會自願去參加可能會送命的飛鷹中隊。
話說回來他們兩人雖然也是一般飲食男女,但高緻的情意絕對是放在慾焰之上,所以男女主角雖然沒有如預期的來一場”床戲”,但在這裡,情感壓抑反而成了一種美。而這種美深深的感動了X。
後來是女主角再度進了旋轉門,而男主角留在門外。由於X沒看電視也不聽廣播且幾乎沒看報紙,所以無從得知影評對於這部電影的觀點及看法。但X卻認為在旋轉門的這幕戲,是有象徵意義的。
男女主角隔著透明的旋轉門道別,旋轉門象徵著人生,在旋轉門轉動的同時,人一進一出,人生也因此轉變。我們很難去猜測若是當晚兩人乾材烈火,是不是女主角後來的移情別戀就不會發生?不過這不是X想要研究的部分。X在此想說的是,情感壓抑或許不是好事,但在這段旋轉門的劇情當中,卻是成就”美”的動力所在。
X喜歡壓抑自己的情感嗎?我自己覺得是,但感覺始終是很模糊的。一個看過X文章的朋友一語道出了為何X會喜歡旋轉門的關鍵─
....車子漫無目標的在台中市街穿梭,我的心也感到浮躁不安,說得明白一點,當時真有想要kiss她的衝動,但始終覺得太荒唐,我為了停止自己的意亂情迷(她有沒有我就不得而知了),就先講了一句降溫的話....
─2000年9月19日於後X時代發表的男女純友誼
X重看去年自己寫的文章後不禁自我挖苦道:
X啊X呀!搞了老半天你還是喜歡這種調調。
4 旋轉門之二
(以下轉載自商周712期)....這期商周,還有一個讀者期盼已久的”陳文茜專欄”....陳文茜在完成了她的小說後,歸隊了,重新提筆。(以上是商周總編輯的話)
....現在的台灣,如果從無情的歷史縱深望遠鏡來看,似乎看到了中國過去的悲劇。一扇旋轉門,當中國從悲劇門中走出來時,台灣卻意外地擦身走了進去。台灣像當年自怨自艾的中國,怪國際經濟因素,怪流寇,怪閹官,怪滿清,就是不怪自己,不去面對自己,不去謙虛地看國際經濟佈局中,台灣的下一步在哪裡?....(以上是取自商周712期的陳文茜專欄─午門的世界)
X一直很欣賞陳文茜的觀點與看法,她寫的午門的世界X看了也是很有感覺﹔但還沉浸在午門世界的X,居然在下一期商周看到陳文茜罹患乳癌的消息。真可說是晴天霹靂,而且所謂的”消息來源”正是商周713期的陳文茜專欄,是她歸隊後的第二篇作品,由陳文茜自己所執筆的。雖然陳文茜自己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但關心她的人仍不免要憂心。而陳文茜呼籲大家重視”台灣的下一步在哪裡?”可是她又如何走自己人生下一步呢?
5 一個吻
有一首國語老歌歌名是”給我一個吻”。X對這首歌的印象主要是來自於電影新不了情,畫面上是女主角袁詠儀在唱歌,實際上幕後配音的卻是女歌手辛曉琪。
一個吻在當年究竟有多少的價值?X常去揣測。否則當年怎麼會流行”給我一個吻呀,可以不可以?”這樣的歌詞。
坦白說,X個人沒有接吻的經驗。如果用黑格爾的名言”凡存在則必有其合理性”去作推理,X要嗎就是得了性冷感要嗎就是長得奇醜無比,所以沒有女人願意吻X。
所以這樣一位”不具有接吻行為能力”的X,要去評估吻的價值,想想也是有點可笑。不過幸好議題不牽涉到”感覺”,只是談”價值”﹔所以X還是決定就用既有的單薄知識去探討吻的價值。
在小學時,常會跟著家人一起看瓊瑤的電視劇,X個人覺得”吻”在瓊瑤的筆下或是電視劇裡,是很”神聖”的。印象最深刻的吻是煙雨濛濛裡,飾演何書桓的秦漢和飾演陸依萍的劉雪華,兩人在眷村裡的小屋門前吻得渾然忘我。
其實X當時還不太清楚什麼是”吻”,只是覺得導演劉立立把這段”男女主角咬來咬去”的戲拍的很美。這畫面再加上江淑娜唱的主題曲與高凌風的片尾曲混雜成一種美好的感覺(前者歌詞是”纏繞著纏繞著纏繞著纏繞著纏繞著纏繞著ㄜ....”後者是”從此後驚濤駭浪 愛也洶洶 恨也洶洶”﹔很夢幻吧!)
後來過了幾年,華視播出電影似曾相似(Somewhere in Time),在劇情中,男女主角為了吻或不吻遲疑了許久,電視前的我們是看得心醉神馳,當時X已經能分辨”吻”和”咬”的差別,所以當看到男女主角四片唇接觸在一塊的時候,心中就湧起了美妙的感動。雖然後來兩人還是上床(不過當年還不知道上床的目的為何?)。但急轉直下的悲劇性結局,極像是對兩人逾越行為的懲罰。所以在當時的X眼中,吻的價值還是高於上床。
在戲劇中,對吻的最美妙經驗當屬X唸國中時,所看的電影”新里見八犬傳”。在劇情的後頭有一場男主角真田廣之與女主角藥師丸博子的吻戲。(不過實際上應該算是床戲吧!)
現在想想也有些好笑,對於國中生的X來說,藥師丸博子應該算是最美麗的女性吧?想當年在同學中傳得很誇張,說藥師丸博子的嘴巴比眼睛還要小,所以整部電影X就猛盯著藥師丸博子的嘴巴看,想要藉此來驗證看看傳聞是否屬實﹔結果發現藥師丸博子的嘴巴還是比眼睛大,傳說的是過於誇大了﹔但那場吻戲X至少倒帶看了數十遍(X是在家看錄影帶),而在X現今的殘存記憶中,這場吻戲算是記憶中最美的吻戲吧?(不過往事最好不要回味,前一兩年X去租了似曾相似回家重看,目的當然是想重溫當年的感動,結果已經適應了鐵達尼號這類”重口味”電影的X,居然邊看邊忍不住笑,當年的生死戀用目前的標準來看竟然變成了”爆笑劇”,令人感嘆)
唸高中時,X社團是話劇社,由於社團裡連X只有三個男的,其餘都是女的,所以很多角色都是女扮男裝,但這樣子也避免掉肢體接觸時的尷尬。(因為經常是扮演男性的女性,去吻扮演女性的女性)
但X記得有一次排演時是扮演貴族的社長(社長是男的)要去”吻”扮演伯爵夫人的女團員的”手”。結果那位女團員不想被吻,卻又無法可想,就急得哭了起來。這件事令X印象非常深刻,最後是社長自己提出了解決之道,那就是社長拉起女團員的手,作勢吻去,但實際上他的唇並沒有接觸到女團員的肌膚,只是輕輕的點在自己的拇指上。
年紀比較小的人可能會覺得X這種敘述有點誇張,但當年的風氣的確是如此。還記得有一次校長氣急敗壞的在朝會時破口大罵,原因也不過是一位男同學和女同學,手拉著手走在街上而被校長看到,校長氣急敗壞的罵道:
真是不知羞恥,他們都不知道背後的民眾都在”指指點點”....
退伍後,在經歷幾次似有若無的戀情中,”吻”對於X來說的確是一個難跨的鴻溝。X可以近距離的看著心愛的對方眼淚直掉,卻仍是沒有勇氣去吻。可能心情就類似日劇長假裡木村拓栽不願意吻松隆子的情況吧?
前些日子裡,X回老家時無意中瞄到超級星期天的超級任務,那一集是播徐懷鈺尋找初戀情人。裡面有一段X覺得很有意思,在高中時徐的初戀情人在公園裡問徐說:”可不可以吻你?”徐的回答竟然是帶著挑釁的說”你會嗎?”
這已經不是”吻”是否具有價值的問題!而是已經進化到吻本身的技術面就決定了它本身是否有價值!
結果當然兩人是吻了,但在節目上徐竟然又形容對方的吻功”很遜!”這不由得讓X開始同情男方,並同時又想起了在朱天心的一篇文章裡,提到了吻的不浪漫面與壞的一面,X手上沒有第一手資料,只能說大意是我們如何能知道接吻的當時,對方是否空腹?對方是否有胃潰瘍?如果答案肯定,那這個吻想必極糟,因為將會充滿異味?
看了朱天心這那篇文章後,X又去找有經驗的朋友查問此事,結果他給的答案果然勁爆!朋友說他不願意和她的前女友接吻,理由正是他的前女友有胃病而導致口臭,這也是他們分手的理由之一。
由此可見,吻在愛情裡還是極重要的價值。
有一句電影台詞似乎是這麼說的:
成為男女朋友的紀念日,也就是第一次接吻的紀念日,也就是第一次上床紀念日。好像大家都是這樣子過來的,這又有什麼好紀念的呢?
這台詞充滿了嘲諷性,也一語道出了男女結合的本質,主要還是來自於本能衝動。什麼情呀愛呀!反倒像是一塊遮羞布,只能拿來遮掩人的慾焰,並且同時為愛情的空洞性,裝飾上美麗的謊言。
那如何為吻作個定位呢?吻在愛情中曾經是個”句號”,後來變成”破折號”,如今似乎又定位成”逗號”。(X的推斷是從時間表來看,從煙雨濛濛到新里見八犬傳再到鐵達尼號)
一個吻,也像是從主菜變成開胃菜又變成了飯前餐點,價值是大不如前!
似乎目前流行的是在日劇長假裡,山口智子對木村拓栽說的:
讓我們作愛吧!(好像東京愛情故事裡也有同樣的台詞)
而在這篇文章在結束前,X決定還是將時空拉回到六零年代的場景─
北原用雙手托起陽子的臉蛋,陽子沒有拒絕,北原悄悄把嘴唇湊近,看著她乾澀,毫無血色的嘴唇,北原放棄了,現在,她連吻都不能了。
─三浦綾子,冰點。
X動念於2001年7月21日,寫於23日,於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