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0-23 03:01:10X

遙不可及的距離

本文作者為特約作家Wendell

  偶然間有那麼一次的機會登上鞍馬山的觀景台,有這
麼的機緣往更遠處望去.東北東附上一層未融白雪的是蘭
陽大山,陽光披上的山脈是金黃透白的色澤.從兩千多公
尺的高度望去,環抱著幽幽中橫山谷.整個中橫是映出白
光涓涓大甲溪切貫的扁圓盆地,半徑三十公里外的地方便
是包括蘭陽大山、鞍馬山、、、等兩三千公尺高的山勢.

  而往南方更遠處望去,綿延群峰,在一百多公里外的
地方,會有一座島浮在雲海之上,孤伶伶的四週圍無依,
看不見翠綠菁菁的山頭,世界是一片調和出深淺不一的灰
色,從六十公裡內的彩色,有黃、有綠、有白、、、到六
十公里外的淺灰然後愈見深色的灰,到一百多公里外那麼
突出的一座黑色孤島,黑的那麼黯然也黑的那麼孤單.三
九九五的高度,東亞的第一高峰,是那麼的寂寞!

  人一輩子追尋的是巔峰,登上最傲人的成就和眾所俯
仰的山頭.在代表孤寂的灰色背後,是黑白鮮明的焦點.
這樣的距離令人迷醉,也讓人心酸!

  我記得登上鞍馬山的觀景台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在
那麼辛苦流下汗綵著陟跛道路緩緩而上只有那麼偶然的一
次見到這麼開闊的天地,總是浮雲蔽日的能見度只達幾十
公尺的距離.成就的背後往往是人人不可見的渺茫,而成
就的本身,卻又是如此的孤獨.

  其實這樣的距離真的很讓人感慨,雖然每個人心裡都
有一雙翅膀,卻在攻頂登山時,只能更踏實的走過不下千
里路遠.翻山越嶺,險厄阻阻,環山而伺.只要不是承認
失敗,再遠再渺茫的距離也會成為回眸的滄桑!儘管腳下
的群山之巔是否仰望此刻而相對,儘管自我俯仰之間是否
慘茫而孤單.真實的距離困阻過了一刻,卻阻礙不了能夠
實現的距離.

  卻有一種距離稱作”無奈”!是心的距離,即使放任
了心裡的翅膀去飛揚,徜遊在翱翱大空,也達不了心的彼
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