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8-13 13:21:04玉山薄雪草

蝴蝶與颶風:我所知道的自然 104-8-13

週六早晨風雨逐漸止息,孩子們望望窗外,直說也想去天橋和冷水坑溪邊,看看學校生態區那些樹怎麼了。
午後,阿德帶我們在學校外圍繞了一圈,將生態區與冷水坑溪步道風災後的景象都詳細拍照記錄了。傍晚,我們先驅車南下阿公家。
車才經過苗栗,風勢雨勢就突然變強、變得急驟起來。望著雨刷忙碌掃除擦拭著白花花的窗景,前方的車輛彷彿都深深陷入水霧之中。一路下行台中、南投,雨水將車前擋風玻璃上的鳥糞、落葉都洗淨了。車子繼續穿行在傾盆大雨中,在高速公路與強風上拮抗。
天黑之前進入到處是倒木需要閃避的南投市區。生態區在風雨殺伐過後的沉靜與狼藉、樹幹的殘斷切面釋出的各種仍帶著生存意志的氣味、混合了陳腐落葉和泥土的潮濕,帶著一絲憂傷的惋惜,悄然升起。
直到週日早晨,南投的風雨仍大。午後雨一停,我們仍決定去台地邊緣爬山。颱風後的田中森林公園,到處都是倒樹殘幹阻路,等待清理。紅陵步道一側因侵蝕而掏空了路基。風災後只見零星的登山者,一位常來的山友已著手清除著橫在步道中央的倒木。
下山時,我們意識到一片烏雲罩頂,卻已不及走避。方才稜線上駐足憑虛御風之處,在我們急急穿過雨幕的瞬間錯過。下達森林覆蓋處的涼亭避雨,已淋成落湯雞。眼前是那些挺立的低海拔樹木如何捱過了颱風,這會兒迎著颱風尾帶來的雨水,又繼續著生命的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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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早晨,阿德和我穿梭在生態區幫忙拖樹枝、扛樹幹。週一那天最辛苦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坐在前往台北的公車上,拿出要跟王老師討論的紙本出來閱讀時,手竟然有點不受控制地顫抖。
三年前剛開始生態區工作假期時,只是做一個下午的枝葉分離與剪碎工作,或者只拿了一個早上的鋤頭,再坐回書桌時,幾乎覺得雙手雙腳都陌生得好像不屬於自己。然而幾次下來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逐漸能做更多勞務。
前年的蘇力颱風同樣造成不小的災情,清理完畢的樹枝堆得將近一層樓高,記憶猶新。然而,我們總覺得它似乎是個天意,來幫助我們修剪了半年前捨不得修剪的、或用手鋸很難處理的樹木枝條。
這一次,颱風又來修剪了我們修不到的高處枝條,卻也同時修剪了我們喜愛、仰賴的、也用心保留的大樹,同時壓垮了小瑀魚喜愛挑戰吊猴子的單槓。或許往後孩子們將沒有單槓可以吊猴子,無法趁下課時間搬運樹枝到大榕樹的枝椏間偷偷地做一個窩,也沒有更適合的樹可以辦親子攀樹活動了。
和上一次颱風一樣,生態區的日照版圖被大大地洗牌。給予過去總是在林蔭下等待陽光的小苗一些機會,也讓總是因為日照不足而不開花的植物有了開花的契機。
Rayman Williams曾說,「當我聽說自然是一場殘酷的鬥爭時,我想起了蝴蝶;當我聽說它在本質上是一個優勢互補的系統時,我想起了颶風。」
自然本身,就擁有正反的兩面特質。
阿德一面不斷拖出掉落的枝條、鋸短,一面也將過於濃密處的植叢適度修剪。他說,倒樹、斷枝殘幹,雖然都可以包給園藝公司處理;然而,自己慢慢做總是能夠考慮到比較細微處;有些傾倒的樹,只是需要稍事修剪,將它們扶正重新種好,然而園藝公司有時會因為工作量大,就一併清除。
風災後四天,日照熾烈。野鳥逐漸回到生態區,長腳蜂也急忙重新整頓著牠們的巢。除了那些失去水分逐漸乾枯的殘枝,空氣中彷彿重新嗅聞得到夏日生命的迅速滋長。
只是我也開始擔心,烈陽曝曬之下,傾倒的大榕樹和水柳,不知道還可以撐得過幾天?
8/8週六早晨風雨逐漸止息,孩子們望望窗外,直說也想去天橋和冷水坑溪邊,看看學校生態區那些樹怎麼了。
午後,阿德帶我們在學校外圍繞了一圈,將生態區與冷水坑溪步道風災後的景象都詳細拍照做了記錄。

傍晚,我們先驅車南下阿公家。
車才經過苗栗,風勢雨勢就突然變強、變得急驟起來。望著雨刷忙碌掃除擦拭著白花花的窗景,前方的車輛彷彿都深深陷入水霧之中。一路下行台中、南投,雨水將車前擋風玻璃上的鳥糞、落葉都洗淨了。車子繼續穿行在傾盆大雨中,在高速公路與強風上拮抗。

天黑之前進入到處是倒木需要閃避的南投市區。...生態區在風雨殺伐過後的沉靜與狼藉、樹幹的殘斷切面釋出的各種仍帶著生存意志的氣味、混合了陳腐落葉和泥土的潮濕,帶著一絲憂傷的惋惜,悄然升起。

直到週日早晨,南投的風雨仍大。午後雨一停,我們仍決定去台地邊緣爬山。颱風後的田中森林公園,到處都是倒樹殘幹阻路,等待清理。紅陵步道一側因侵蝕而掏空了路基。風災後只見零星的登山者,一位常來的山友已著手清除著橫在步道中央的倒木。

下山時,我們意識到一片烏雲罩頂,卻已不及走避。方才稜線上駐足憑虛御風之處,在我們急急穿過雨幕的瞬間錯過。下達森林覆蓋處的涼亭避雨,已淋成落湯雞。眼前是那些挺立的低海拔樹木如何捱過了颱風,這會兒迎著颱風尾帶來的雨水,又繼續著生命的滋長。



8/10以來這幾天早晨,阿德和我穿梭在生態區幫忙拖樹枝、扛樹幹。週一那天最辛苦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坐在前往台北的公車上,拿出要跟王老師討論的紙本出來閱讀時,手竟然有點不受控制地顫抖。

三年前剛開始生態區工作假期時,只是做一個下午的枝葉分離與剪碎工作,或者只拿了一個早上的鋤頭,再坐回書桌時,幾乎覺得雙手雙腳都陌生得好像不屬於自己。然而幾次下來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逐漸能做更多勞務。

前年的蘇力颱風同樣造成不小的災情,清理完畢的樹枝堆得將近一層樓高,記憶猶新。然而,我們總覺得它似乎是個天意,來幫助我們修剪了半年前捨不得修剪的、或用手鋸很難處理的樹木枝條。

這一次,颱風又來修剪了我們修不到的高處枝條,卻也同時修剪了我們喜愛、仰賴的、也用心保留的大樹,同時壓垮了小瑀魚喜愛挑戰吊猴子的單槓。
或許往後孩子們將沒有單槓可以吊猴子;無法趁下課時間搬運樹枝到大榕樹的枝椏間偷偷地做一個窩;也沒有更適合的樹可以辦親子攀樹活動了。

和上一次颱風一樣,生態區的日照版圖被大大地洗牌。給予過去總是在林蔭下等待陽光的小苗一些機會,也讓總是因為日照不足而不開花的植物有了開花的契機。

Williams曾說,「當我聽說自然是一場殘酷的鬥爭時,我想起了蝴蝶;當我聽說它在本質上是一個優勢互補的系統時,我想起了颶風。」自然本身,就擁有正反的兩面刃特質。

阿德一面不斷地從生態區木棧道後面拖出檸檬桉掉落的枝條、逐一鋸短,一面也將林下過於濃密處的植叢適度修剪。
他說,倒樹、斷枝殘幹,雖然都可以包給園藝公司處理;然而,自己慢慢做總是能夠考慮到比較細微處;有些傾倒的樹,只是需要稍事修剪,將它們扶正、重新種好,然而園藝工人有時會因為工作量大,就一併清除掉。

風災後四天,日照熾烈。
除去清理枯枝倒木,我開始感覺得到植物們的乾渴,該幫草地和植栽澆水了。
野鳥逐漸回到生態區,長腳蜂也忙著重新整頓著牠們的巢。
除了那些失去水分逐漸乾枯的殘枝,空氣中彷彿重新嗅聞得到夏日生命的迅速滋長。
只是我也開始擔心,在烈陽的曝曬之下,傾倒的、等待園藝公司來扶正的大榕樹和水柳,不知道還可以撐得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