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味,蘭嶼 98-1-2 (之四)
後記:
隔了一段時日才有空餘整理蘭嶼的日記與文字。好奇妙的是,總覺得一打開檔案, 就是拂面的海風,呼嘯著,帶來一股濃重鹹腥的魚味,從記憶的深層被牽引。
有時候,我實在非常懼怕飛機起飛之前引擎加速極致造成的強烈震動,猛烈的氣勢與巨大的噪音,彷彿是一種要將整個機身彈炸開來的憤怒,而我總是免不了因為自己用安全帶綁縛在座椅上,感到些許不安。終於,飛機在痛苦的掙扎當中離地升空了,騰空的瞬間,有一種擺脫了陣痛的苦痛,萬分釋然的輕鬆感。我想像著飛機發明的最初,那些試飛的人,總是在引擎運轉的強震與噪音當中,承受著搏命似的、曝露在高度危險的可能當中。
望著十九人座的小飛機載著我們離開台東縣的陸海交界,菲律賓板塊碰撞上歐亞大陸板塊的隆起逐漸遠離,翱翔在黑潮洶湧的太平洋面之上,大朵的白雲與洋面上的小船在晴空中遠近隨行。當蘭嶼的海岸線開始在視野中出現,飛機開始降低高度接近蘭嶼,似乎對準著饅頭山飛行,我看見浪花拍打著礁岸,珊瑚礁與潮間帶浸潤著碧綠而澄澈的海水,突然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動。
距離上次和阿德一起來拜訪蘭嶼,已經整整六年。所有的記憶,幾乎歸零。
安排這次旅行的濫觴,其實是小咕嚕在幼稚園「認識台灣原住民」之後的延續,以及去年深秋兩度在台灣博物館「百年物語展」中,他對達悟族文化展現的種種好奇。這次的旅行,幾乎就是這樣來的。行前我和阿德並不十分確定帶著咕嚕和瑀魚是否能夠順利完成旅程的所有規劃。離開蘭嶼時,很慶幸我們感到十分滿足、滿心的喜悅與收穫。
在蘭嶼航空站等待班機的時候,還有一個因為天候不佳、關閉起降、班機停飛、我們差點就要滯留在蘭嶼的小插曲,不過,我們又很幸運地「吊機尾」補位到下一班飛機。
同樣是引擎加速的強烈震動,猛烈的氣勢、巨大的噪音,起飛時,我的些許不安卻混合著更多可以順利回家的興奮。
補注: (98-3-15)
關於拼板舟,我最近在阿德的舊書裡面,找到一本蒐集許多日據時代台灣原住民各族習俗和照片的翻譯著作。
其中一張日據時代達悟族出海捕魚的相片,港灣裡、洋面上,盡是十人大船;與今日,大部分以小船為出海捕魚工具,以及一年僅由一個部落合造一艘十人船的景況,有很大的不同。
另外一禎也是日據時代的舊照片,那時的拼板舟,居然還都配有船帆,現在則再也沒有看過船帆,甚至連照片也沒有。
看到照片的當時十分驚喜。只是,也許是不合時宜,也許是製作的技術沒有辦法繼續傳承,終究已在時間的推演與世代交替當中,沖散與失傳。
您好,我是從達可那邊連過來的,您描述的蘭嶼,給我很大的共鳴,那種文字說不出的認同,應該就是一種簡單卻豐厚滿足。我是去年夏天去的,這是我的紀錄,礙於文字的表達能力,沒法描述得很深刻,跟您分享...
http://tw.myblog.yahoo.com/aero5421/article?mid=368&prev=370&next=271
謝謝您來訪 並且分享您去年的紀錄
從您的照片 我也得到許多屬於夏季的 海洋的共鳴喔! 2010-06-15 10:05: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