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水 一天比一天寒了
即使白晝在強日照之下 可以衝上三十幾度的高溫
到了夜晚氣溫驟降 卻已涼得必須加件薄被
而清晨走出戶外 啜飲一口冰冷的空氣 那口愴寒
足以把猶在睡眼惺忪的你 或者敷衍著肢體擺動行走的你 完全驚醒

在整個九月裡 游泳池的水也一週比一週的寒冷
只消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稍微待上一會兒 恐怕會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幾週前開滿金黃色小花的欒樹 開始以豔紅的蒴果為秋天的畫卷上色
秋天是喜歡塗塗抹抹 妝扮自己的
於是城市的視野裡 那向著遙遠處某一點無限延伸消逝的捲軸
也沾染上秋天特有的詩意和漸層美
看著結果的欒樹
你就不覺想起高山上的虎杖 也約莫會在這個時節點起燎原的野火
就像冬季 若是在中低海拔看見結滿紅果的山桐子
你也會不自覺思想起高海拔的玉山假沙梨吧!

高海拔的鳥類是否開始降遷至中海拔了呢?
是否 開始為了冬季的覓食 打破了領域性的疆界 展現群聚行為呢?

我推開窗戶 軌道發出一陣咭咭的邀請聲
於是 頑皮的秋風咻咻叫著 一忽兒從大廳前的窗台匆匆竄入
扯了扯長長的窗簾 將它吹捧得鼓鼓脹脹
順勢作弄了一排翹首盼望陽光的小盆栽
又囫圇翻閱著茶几上頭擱著的一疊廣告紙
然後從樓梯間的氣窗一溜煙逃走

秋天真是個容易馳騁思念與想像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