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來臨時 在平地和低海拔 很容易看到一些過境鳥和冬候鳥
去年和前年在人工湖見過幾種伯勞-紅尾伯勞 虎紋伯勞 黃尾鴝 ...
所以 平日留意一下 也許就在住家附近與他們驚喜邂逅了呢

繼上星期在人工湖邊遇見幾隻選在湖畔枯木築巢的五色鳥之後
我們今晨在湖中心的小亭子 遇到了環頸鴴 還有好幾群的灰椋鳥
在人工湖這樣不怎麼自然的環境會遇到他們 頗令人吃驚
尤其是我們出門時沒有帶著望遠鏡 總覺得有點可惜

小環頸鴴圍著白色小圍巾 穿白色肚兜 從湖的另一畔飛來
優美的飛行姿態 剛開始還讓我們以為是隻燕子呢 飛近了才覺得不對 體型大了許多
牠停下腳步 在小亭子前的船碼頭石礫間 打了好幾個膈 向著陽光來的方向走去 時而低頭尋覓食物

乾旱持續了好幾個月 人工湖的水位一天比一天低
人工湖裡 會有它喜歡吃的東西嗎 看來 這隻小小皮諾查要失望了

不久 吵雜的叫聲 跟隨著一群一群黑色 翅膀上有兩個白色的斑點的鳥群 從湖對岸的苦楝樹 往小亭子這邊飄送過來
乍看之下 體型有點像八哥 可是似乎又有很多的差異 飛近了 才看清牠們身上白色與灰色的部分也不少
亭子旁一棵桑科榕屬的植物 正掉了一地熟透的紫紅色果子
原來熱鬧的樹上顯得更嘈雜了 烏秋 樹鵲 似乎在樹頂向這群來客示威爭食著
綠繡眼則若無其事地在樹冠底下鑽進鑽出
那群陌生的鳥 呼朋引伴著 快樂的叫聲持續了很久 突然間 又整群飛起 往湖對岸的另一棵樹上繼續他們的陽光早餐

回去翻翻書 看來應該是灰椋鳥
書上說 灰椋鳥是從中國大陸往南飛的過境鳥 並不會在台灣渡冬

幾天之後又有兩次 我們依舊在同樣的位置 遇見了小環頸?
只是 再也沒見過灰椋鳥 看來書上說的灰椋鳥是過境鳥 一點也沒錯
他們現在已經到達溫暖的南方了嗎?

新竹的乾旱 已經到了起風時四處塵土飛揚如沙塵暴的程度
人工湖的水位又退得更低 夜間限水的政策已經開始實施
小環頸鴴仍時時飛來 專注地在船碼頭搜尋有沒有可以果腹的東西
那些早已遠離這個城市 往更南方遷徙的灰椋鳥 或許是更幸運些的

阿德說 近幾年 新竹市的人工設施變得進步與便利 但是自然環境似乎每下愈況
海濱溼地的冬候鳥種類似乎也變少了許多 他很懷念以前常一個人扛著單筒在海邊守候著許多候鳥的日子

那些飛揚的沙塵 往往來自河邊的道路施工以及採挖砂石 遠望空氣中一片黃濁 能見度很低
不只是居住在這個城市的人紛紛緊閉門窗 度過難受的幾日 候鳥也不喜歡吧

人們是不是很容易習慣惡化的環境品質 門與窗一扇扇加上去
忍耐的程度可以變得更強 奢望可以變得更少 但是與自然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隔閡卻越來越深
候鳥卻用行動告訴了我們 選擇不來造訪

我無法期待來幾日淒寒的冬雨 能讓人工湖的水位回復多少
只願下一場足夠滋潤砂土的雨 起風時 不再是刺骨冷風 夾帶著刮人的沙塵